花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繞到慕容將軍身邊,嘟囔道:“你只說讓人家跟慕容將軍切磋一下,又沒說切磋完了以後還要負責的,慕容將軍武藝高強應該不用我給他解開穴道吧。”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聽見,尤其是慕容修身更是聽得清清楚楚,花花擺明了是想整整這個看不起人的老傢伙。
慕容冰從小就崇拜自己的父親,姿勢看到花花三兩下就把父親定住不能動彈,不禁着了急,幾步湊到花花面前,撲通跪下,急聲道:“花國舅年紀輕輕就武藝高強實在讓人佩服,家父先前輕視與您是我們的不對,但念在家父年事已高,還望花國舅不要見怪,幫忙解開穴道。”
花花睨了慕容冰一眼,這才閃過一絲笑容:“慕容家的小姐倒是知書達理,說話也比較好聽。”
說着,擡手對着慕容修身的大椎輕輕一點,慕容將軍僵硬的身體終於活動了一些。
慕容冰這才鬆了一口氣,露出一絲笑顏。?“花國舅,老夫在這裡給你認錯,都是老夫以貌取人輕視了花國舅,想不到花國舅小小年紀就已經有如此本領,真是後生可畏,老夫佩服啊。”
慕容將軍接了穴道之後,對待花花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七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話間已經有了一絲英雄之間惺惺相惜的感覺。
花花突然神秘一笑,意味深長的對着慕容修身說道:“別急,好戲還在後頭呢。”
說完仰起頭對着門外打了個響指,隨即左一飛便走了進來,見到花容容之後恭敬地跪了下去:“末將參見花貴妃,參見慕容將軍。”
花容容急忙站起身來,親自走上前扶起左一飛,笑道:“左將軍不必多禮,這裡沒有外人,我們都不必這麼拘束。”
慕容修身看到左一飛之後眉眼一挑,疑惑的轉過頭來看着花花。
花花臉上的驕傲更加明顯,一把摟過左一飛的肩膀說道:“這可是彭將軍手下的左總參領,彭將軍手中大部分兵權都聽左一飛的調遣,好在一飛明辨是非,在本人的說服下現在已經是我們自己人了。”
左一飛被花花這麼一頓誇,臉上劃過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謙虛道:“花花,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慕容修身隨即便明白過來,花花已經成功的將這個彭將軍的心腹收爲己用了,心中對花花的佩服不禁又加深了幾分。
“哈哈哈,花國舅果然是人中豪傑,皇上有了花國舅的鼎力支持,已經成功了大半,只不過我們現在還缺一些東西,才能這次扳倒彭將軍在朝野之中的勢力。”
慕容修身說着,轉頭看向左一飛:“左將軍,你已經出來了一段時間,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被彭將軍有所覺察,在這段時間裡,還要勞煩花國舅和左將軍繼續在軍中努力,我們得到的支持越多,勝利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花容容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讚許之色,笑道“慕容將軍果然有大將風範,這麼快已經有了初步的戰略部署。”
花花皺皺眉,微微嘟嘴:“還等什麼時機啊,他的大軍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大半,就算還剩下一些叛亂的,我們也完全可以應付得了,爲什麼不能直接繞進將軍府把彭將軍砍了,還費這麼大勁幹什麼……”
慕容冰聽了花花的建議,也不禁點點頭,認同花花的觀點:“是啊,花國舅說的有道理,以花國舅剛纔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可以取下彭將軍的首級,爲什麼還要這樣大費周章的等待時機呢。”
慕容修身無奈的看了女兒一眼,苦笑道:“花國舅確實武功非凡,但是這不僅僅是簡單的武力對決這麼簡單,而是涉及到政治經濟各種方面,如果貿然將彭將軍砍了,恐怕我們紫月國會引起一個大的震盪,到時候整個國家都會帶來災難性的損失,雖然扳倒了彭將軍,卻給敵國留下攻打的縫隙。”
花花不屑的撇撇嘴:“既然這樣,那找些身手靈敏的殺手直接把所有彭將軍的心腹都一併做掉不就可以了。”
花容容瞪了花花一眼,神色之間也染上一絲嚴肅:“剛纔慕容將軍並不是危言聳聽,彭將軍在朝中的勢力實在太大,刑部兵部禮部都掌管在彭將軍的心腹手裡,最重要的是,咱們紫月國的財政也被彭將軍掐的死死地,別人根本無法涉足,如果把這批人全部殺掉,先不說咱們找不出那麼多有你這般伸手的人才來,單說這麼多重要職位的人頃刻之間全部死掉,就會導致國家癱瘓,而且對於百姓來說,我們也無法交代。”
花容容看了看花花,見其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麼不滿之色,這才繼續說道:“所以慕容將軍分析的十分有道理,對於這些官員,我們要儘量收爲己用,如果實在不行,也只能一個一個的陸續換掉,纔會不影響大局。”
一番話下來,不僅花花和慕容冰聽明白了問題所在,就連慕容修身和左一飛也對花容容佩服的五體投地。
意見達成之後,衆人的思想也進行了統一,花花和左一飛繼續回到彭軍營裡伺機收服彭將軍手下將領,慕容修身將彭將軍負責訓練上官晨本身擁有的御林軍以及彭將軍剛剛歸還的那三分之一的兵權,而花容容的任務,就是不斷的跟彭媛媛發生矛盾,轉移彭將軍的注意力。
臨結束之前,花容容對衆人說道:“下次有什麼事情的話,大家就不要進宮裡來了,畢竟這裡是在彭將軍的掌控之中,我會出宮來跟大家匯合,具體見面的地點會由提花通知大家。”
商量完事情之後,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提花小心翼翼的敲敲門,端着藥碗走了進來:“娘娘,該喝藥了。”
說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湊到花容容耳邊小聲說道:“娘娘,方纔麗妃娘娘曾經來過,奴婢說您在午睡,把她打發了,只怕過些時候,還會再過來。”
花容容接過藥,輕輕吹了口氣:“她來找我幹什麼?有沒有說什麼事情?”
提花微微搖頭:“問了,麗妃娘娘說只是在這深宮裡寂寞,想來找熟人敘敘舊而已,聽說您在午睡之後,只說晚些時候再來,沒有說別的。”
“噢。”花容容點點頭,並沒有多想:“她現在已經毀了容,在這深宮之中又不認識其他人,自然是寂寞一些。”
提花凝神看着花容容,面色之中劃過一絲猶豫。
“怎麼了?”注意到提花的不正常,花容容問到。
“麗妃娘娘來了之後我就一直心中不安,但是下午您商議的時間又太長了,我就去找雅青說了說這件事情,雅青查到麗妃娘娘曾經跟皇后娘娘走動過。”提花皺眉道。
花容容喝了兩口安胎藥,問到:“是皇后主動找的麗妃還是麗妃找的皇后?”
“這有什麼區別麼?”提花詫異道。
花容容輕輕攪拌着安胎藥,好讓滾燙的湯藥涼的快一些:“這中間的差別大了,麗妃被毀了容貌,如果是麗妃主動找的皇后,那可能只是例行公事的去拜見皇后,如果皇后主動找上麗妃,那這之中可能就會出現問題了。”
一邊說着,花容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抹陰影,遮擋住花容容眼底不斷閃現的精光:“現在看來,估計是皇后主動找上的麗妃了。”
提花更加奇怪:“娘娘怎麼知道的,正是皇后主動找的麗妃,不過也只見了那一次,自後兩人再也沒有聯繫過。”
花容容冷笑一聲:“自然是要避諱的,不然被我知道她們之間有來往之後,定然會影響到她們之間的計劃。”
“那娘娘見不見?”提花問到。
“自然要見,不然我又怎麼會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打得什麼主意。”花容容手中的動作越來越快,說完話之後,擡起頭將手中的安胎藥一飲而盡。
“是娘娘,時間不早了,奴婢這就去給您傳膳。”提花恭敬的應了一聲,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轉身走了出去。
提花剛走,花容容便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下墜感,立即站起身來走回到牀上躺下,那股下墜感才漸漸消失。
花容容長出一口氣,看來剛纔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剛剛生出這個念頭,花容容就猛然感覺到小腹被一記重擊一般,劇烈的疼痛讓花容容呼吸都有些困難。
提花進來時,花容容已經蜷縮在牀上昏死了過去。
巨大的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屋子,讓人忍不住想要窒息,提花頓時心中一慌,強忍住心中強烈的嘔吐感,提花視線快速向牀上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的猩紅色,血跡已經將原本銀白色的牀單染的通紅。
提花早已經嚇傻在原地,許久之後纔在血腥的刺激下醒過神來,驚呼着跑出去。
“雅青,小水!不好了,娘娘昏倒在牀上了,快去找太醫。”?雅青聽到動靜,急忙跑了出來,看到全身都在發抖的提花,不由也跟着心中一沉,快步迎上前去,沉聲說道:“提花,你先冷靜一下,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