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裡的洛銘悠正在面臨着從王府趕過來的柳葉的“摧殘”。
“小姐,今晚就是王爺說好的見你的日子,這樣真的好嗎?”柳葉擔憂地問着已經躲進被窩裡的洛銘悠。
“柳葉,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洛銘悠無奈地恢復了清醒,柳葉跟兩年前一樣,她不跟她好好地解釋一番,她今晚就要一直擔心下去了,“柳葉,一會你回到王府等着,如果有人來催,你就告訴對方我病了。”
“萬一王爺直接來了馨竹院怎麼辦?”柳葉的擔憂不減。
“他不會。”洛銘悠很肯定地說道,“我離開王府兩年了,都沒有被人發現,由此可見我在王府是多麼沒有存在感了。這次他突然想要見我,會有什麼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要休了我這個王妃。如果我是真病,那他就應該考慮到不能在這個時候跟我談這種事情;如果我是假病,那就代表我是在故意逃避,他也不好咄咄相逼。”
“可是小姐爲什麼不易容後直接出面跟王爺談談,讓他休了你不是更好嗎?”柳葉不解。
洛銘悠笑了笑,道:“他是封天漠,不是別的什麼人,我的易容術騙不了他。”這一點洛銘悠很肯定,她易容後的樣子他見到時一點驚訝都沒有,就像她見到戴着面具時的他一下子就認出了他的身份一樣。
“倒是柳葉你,你再不回去,一會管家來馨竹院裡找我,沒有你在,他說不定會直接衝進屋裡去,到時候你家小姐我不在的事情可就敗露了哦!”
洛銘悠的話讓柳葉腳一跺,瞬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我得趕快回去了!”說完,柳葉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青魘,護送柳葉回去。”洛銘悠對着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的青魘說道,柳葉老是說風就是雨的,不過對她這個主子是真的好的。
“是。”青魘領命告退。房間裡於是只剩下洛銘悠一個人了。
哎,洛銘悠躺在牀上無聲地嘆息,折騰了一天,見識到了不少人,腦海裡浮現過一張又一張面孔,然後封天漠的身影占據了她的腦海,便再也不肯走了,今天他當着這麼多的人的面說千葉神圖在他那是爲了她吧。
霸道的可惡男人呵……想着想着,洛銘悠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安逸王府內,原本要見他的王妃一面的封天漠卻遲遲等不到他的王妃到來,這是肯定的,因爲他的王妃此刻已經睡得天昏地暗了。
“白明,去馨竹院看下。”封天漠道,聽不出他是生氣了還是不耐煩了。
“是,屬下遵命。”白明領命正要前往馨竹院。
這時,管家過來了,“王爺,剛纔王妃的貼身丫鬟柳葉和老奴說王妃生病了,不能來見王爺了。”
生病了?怎麼突然就病了呢?
“王爺,王妃怎麼好好地就病了,而且還是在您打算要見她的時候。會不會是……”白明猜測道。
“今天就這樣吧。”封天漠打斷了白明的話,無論馨竹院裡的那個人是真病還是假病,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她談他想要談的事情的了。
真病,對一個生病的人談要將她送出王府的事情實在是不合適,而如果是假病,那麼也就間接的表明了她大概已經知道了他要見她的目的了,而且她並不想談這件事。
封天漠看了看天色,“黑影,我出去趟,不用跟着了。”說完,封天漠展露出輕功,縱身離開了王府,而他前往的方向,正是洛銘悠所在的地方。洛銘悠的居所並不是什麼秘密,畢竟這麼大的一個神兵閣擺在那裡,耿易每天都進進出出的。
不過換做其他人,正因爲知道那是神兵閣閣主住的地方,纔不敢輕易去闖。對方可是神兵閣的閣主,神匠鬼手,他住的地方能不有些機關陷阱嗎?
在見識過鬼手製作出來的各種兵器暗器後,誰有膽量去挑戰那可能存在的機關陷阱,有命去沒命回的。
睡的正香的洛銘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擾她,臉上癢癢的。無意識地嘟囔了一聲,可是打擾着她的睡眠的在她臉上動來動去的東西還沒有消息,迷迷糊糊的洛銘悠又伸出手去趕走在她臉上作怪的東西。
死蒼蠅,爲什麼怎麼趕都趕不走啊!
“死蒼蠅,走開走開!”洛銘悠發出了不滿的抗議聲,右手突然抓住了在她臉上作怪的東西。
咦?這隻蒼蠅怎麼這麼大?還肉肉的!哇,居然長這麼肥,這隻蒼蠅吃什麼長大的啊!
“你長得真大。”一邊想着,洛銘悠就把心裡想的給說了出來。
“哪裡大?”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洛銘悠的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呢,這麼好聽的聲音會是誰的呢,誰的呢,哦,想起來了,是那個冰山修羅王爺的,他說話的聲音就是這樣的,不過好像還應該再冷一點纔對……
修羅王爺!
洛銘悠瞬間清醒了,猛地睜開了雙眼,然後燈光下封天漠那張好看得人神共憤的俊臉就出現在了洛銘悠的眼前,那雙如月光一樣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封天漠,你怎麼會在這!”洛銘悠怒瞪着封天漠,這男人會不會太過分了,這裡可是她的閨房耶,古人不都是很注重禮節的嗎,她一個女孩子的閨房他怎麼可以說進就進來了!
封天漠沒有說話,他把目光移向了他的手所在的位置,洛銘悠追隨着他的目光看去。
呃……洛銘悠的右手此刻真牢牢地握着封天漠的右手,兩人的手交握着。
洛銘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回了她的右手,爲掩飾自己的尷尬,故意對封天漠說道:“你知不知道乘着別人睡着的時候跑到她的房間裡還偷看她睡覺來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而且我們還男女有別!”
“哦。”回答洛銘悠的只有一個簡單的“哦”字。
“知道還不快走,你再不走我就要喊非禮了。”洛銘悠在心裡虐着封天漠,他怎麼可以闖女孩子的房間闖的這麼理所當然!
“你說蓋了章,隨時可以來。”封天漠陳述了一個事實,一個不久前由洛銘悠自己創造的事實,一個讓洛銘悠此刻聽了有一種想抓狂的事實。
“蓋章也有有效期的好不好,你看,你現在脖子上哪裡還有我蓋的章啊!”洛銘悠指着封天漠的脖子說道,那裡的吻痕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封天漠突然靠近,整個人都捱了過來,他的動作太快以至於洛銘悠都來不及後退。
封天漠在洛銘悠的耳邊柔聲說道:“那再蓋一個吧。”洛銘悠發誓,這絕對是她所聽到過的封天漠說得最溫柔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