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迎面朝着慶國公一行人走了過來,當看到人羣裡的李錦悠後,眼神瞬間亮了幾分,揚着嘴脣露出潔白的牙齒對着慶國公說道:“真巧,本王難得出一次京城,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慶國公爺,咱們可真是有緣。”
“……”
李錦悠黑臉。
“……”
蘇歡牙酸。
“……”
蘇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王爺,咱們敢不敢要點臉,能不能先收起你那雙野狼看到小綿羊似得閃閃發光恨不得餓虎撲食的眼睛,再來跟我們說好巧?
蘇歡早就知道了李錦悠和景王之間的關係,蘇穆雖然並不知道具體的,可心裡也有數。
此時面對着露着白對他笑得歡暢的季君灝,蘇穆一陣牙疼,木着一張老臉說道:“是挺巧的,王爺一向在京中足不出戶,今天怎麼想到來慈恩寺了?”
季君灝掃了眼李錦悠後,淡淡道:“近日本王時常夢到已逝的父王和兄長,想來大抵是他們有什麼願望未了,本王聽聞悟塵方丈乃是得道高僧,所以想來請方丈替先父和亡兄打一場齋,以安亡靈。”
聽到季君灝提起已逝的老景王和他兄長,慶國公臉上不由正容。
當年老景王在世之時,是慶國公最爲欽佩之人,雖然他比老景王的年歲還要大上許多,可是要論戰場上的本事,就連他也不得不說上一個服字。
那時候兩人雖然算不上好友,又怕來往過密讓皇帝忌諱所以並沒深交,可實則卻是神交已久。景王府的一些兵書出自慶國公府,而慶國公書房中擺着的那個沙盤就是當年老景王還在世時親手所贈。
十年前老景王和其長子魂斷戰場之時,就連那數萬將士都血染沙場無一回返,慶國公還曾爲此傷痛了許久,每逢忌日之時也會抽出時間前去祭奠那數萬亡靈。
慶國公原本還以爲景王是爲了李錦悠而來,心裡對這個肖想着拱自家
寶貝錦兒的兔崽子滿心的不待見,可是在聽到景王居然是爲了那些亡故之人而來時,臉上頓時陰雲轉晴,看着季君灝時候臉上也帶上了幾分認同之色。
“老王爺乃是晉國戰神,更是老夫最爲敬佩之人。王爺祭奠他們之時煩請告訴老夫一聲,讓老夫也替老王爺和那些將士上一柱香,聊表心意。”
“本王先代父王他們多謝國公爺。”季君灝點點頭說完之後,才擡頭看了眼天色說道:“國公爺一路辛苦,府上又有女眷,想必都乏了,本王就不打擾各位了,先行告辭。”
“王爺身子不好,山中夜裡寒冷,王爺也要好生休息,若有什麼不便大可前來尋我。”
慶國公府一行人連忙行禮,而季君灝也好像真的只是來打個招呼一樣轉身帶着身旁的人離開,等到路過慕容玉身旁的時候,慕容玉臉色複雜的低聲道:“景王叔。”
季君灝看了慕容玉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十分淡漠的點點頭後就直接越過緩步朝着夜色中而去。
慕容玉忍不住握着掌心。
他今天一連受了打擊,本就心裡不順,如今見到景王時本來還想與他說上幾句話,誰知道景王卻半點給他臉面的想法都沒有。
慕容玉臉色泛白。
那天的事情他不是沒有細想過,畢竟任誰栽了這麼大的跟頭都不會無動於衷。他把當日在醉仙樓外的事情從頭到尾的細想了一次,隱約覺得景王出現的太過奇怪,後來在朝上,景德帝原本也並沒有打算想要嚴懲他,甚至對於太子和慕容崢說的那些話都只是半信半疑,可是從景王交給景德帝的那張紙條後開始,一切都變了樣。
景德帝突然大怒,嚴斥於他,當時的情況與其說他是憤怒,更多的還是惱怒,那是種彷彿被戳穿了什麼之後壓抑不住的惱羞成怒!
慕容玉一直想要知道,那天景王拿出來的紙條上到底寫着什麼,纔會讓景德帝看過之後有那麼大的反應,害的他落到如
今境地,可誰曾想景王根本就不搭理他,讓他就算想問也根本無從問起。
蘇霆一臉懵逼的撓撓頭,看着逐漸走遠的季君灝咕噥道:“景王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還會主動和人打招呼?”
蘇歡在旁翻了個白眼,景王認定的媳婦兒就在這裡,這裡的人不是她媳婦的長輩就是至親之人。媳婦兒還沒過門,他敢不好說話嗎?
李錦悠滿臉黑線的捂臉,有些無語。
那天季君灝被她勸服時她就在奇怪,季君灝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沒想到他居然打着這個主意眼巴巴的跟來了慈恩寺,居然還一本正經的打着老景王他們的名號來勾搭媳婦,他難道就不怕他爹他哥夜裡託夢掐死他這個不肖子孫嗎?
還有慶國公,本以爲外公平日雖軸可好歹還有些城府,明明剛見面時還對季君灝滿臉的防備,誰知道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被季君灝牽着鼻子走,被忽悠的視他如知己!
慶國公完全不知道幾人的想法,悟塵安排了寺裡的小和尚帶着其他人各自去了廂房,蘇穆就提着食盒和桃花酒跟着悟塵一起走了。
щщщ⊕ тTk дn⊕ ¢ ○
慕容玉也不知道是受了打擊還是怎麼,早早就回了房間。
蘇歡和蘇霆去了別處,李錦悠和李景鑠一起送了蘇氏回房之後,李景鑠就藉口睏倦匆匆忙忙的走了,直接回了自己的廂房,李錦悠也沒在意,陪着蘇氏聊了會兒天,見到蘇氏臉上露出睏倦之色之後,才讓陳嬤嬤服侍着蘇氏休息,李錦悠離開回房。
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上飄着雨,淅瀝瀝淋在四周的花草上,濺起了一地的雨點。
李錦悠走在前面,明明穿着長裙,行走之間卻連半點泥漬都沒沾上。
天璇在旁替她撐着傘,青黛則是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拎着裙襬嘀咕道:“前幾天一直豔陽高照的,沒想着一出城居然就下了這麼大的雨。雨勢綿綿的下的我骨頭都寒了,也不知道這與要下到什麼時候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