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也剛好落入了梳洗打扮好的邵玲茹眼裡,原本是打着赴死準備的人,被這一幕震動了某一根心絃,是呀,六王爺這般寵愛自己的女兒,又怎麼會讓她收到什麼委屈。
雖然說是皇帝下旨,但是閻敖柳還是按照所有女孩出嫁應該有的三書六禮八擡大轎,在七夕那日把杜惜兒娶入了六王府。
因爲是七夕當日,街上本就十分熱鬧,宰相府到六王府的距離其實也不遠,卻被閻敖柳鋪得紅妝十里,坐在馬上的他更一襲紅衣長袍馬褂,原本烏黑的秀髮用冠給束了起來,胸前跨着一個大大的紅色大花,鮮衣怒馬,顯示得更加的妖孽。
而坐在轎子上的杜惜兒責心情複雜,雖然說要代替杜惜兒爲她完成這些事情等她來取代自己,她生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有自己的人生,有一個好了五年的男朋友,二十五歲的她也不是什麼純情小女孩,但是現在還是不勉有一些緊張。
此時的杜惜兒一身紅衣,鳳冠霞帔、頭戴鳳冠,臉遮紅蓋頭,上身內穿紅絹衫,外套繡花紅袍,頸套項圈天官鎖,胸戴照妖鏡,肩披霞帔,肩上挎個子孫袋,手臂纏“定手銀”;下身着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安安靜靜的坐在花轎裡。
北印朝皇室及官員大戶人家嫁娶是在午後,此時的夕陽也映紅了天邊,照在了所有人的心裡,十分溫暖。
一路上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着數不盡的玫瑰花,就連滿城的樹上都繫着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涌動的人羣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討論這百年難見的婚禮。
在暗處同時也有着一個穿了件暗粉半浸半曬漂白法青衣衫,腰間繫着白色蠻紋錦帶,留着一絲不亂的髮絲,眉下是清澈明亮的眸子,身軀挺直,背上揹着一把流蘇寶劍的男子站在人羣后遠遠觀望。
“落轎。”伴隨着噼裡啪啦的鞭炮,在一個太監的尖叫聲中花轎停止了下來,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閻敖柳的王府。
“請新郎舉弓射轎簾。”依舊還是那個太監的聲音穿來,伴隨而來的則是刷刷刷的三箭聲音。
在花轎落下後,新郎官手持弓箭向天、地與新娘空射三箭,寓意着象徵逢凶化吉,能驅除新娘身上的邪氣。同時也是要給新年一個下馬威,要讓她恪守婦道。
“新娘下轎。”閻敖柳把弓箭丟給一旁的墨清,快步上前走到了杜惜兒的身邊,伸手就要去牽杜惜兒的手。
“王爺莫心急,你看你身上的紅花球。麻煩您把它取下來,一頭您拉着,另一頭給新娘拉着。”
閻敖柳雖然心急,但也還是按照喜婆的說詞照做。
“新郎新娘跨火盆,新娘踩瓦片。”閻敖柳在前面用紅繡球小心翼翼的牽着杜惜兒,生怕她磕着碰着。
杜惜兒透過蓋頭下面的縫隙看着門口腳下的火盆,然後一腳便跨了過去。剛跨過去又看到瓦片,然後又在喜婆的呼聲中踩了一腳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