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守業面色冷厲無情,咬着牙說道:“晴兒,不是我要親眼看着你死,是你自從回來後就太囂張,自己作死!我爲了丞相府的未來,爲了念祖的未來,只能犧牲你!”
“呵呵……哈哈……”秦九兒聽了上官守業的話後,忍不住大笑:“哈哈……上官守業你真的是好爹爹,爲了你兒子的未來,就要假借惡毒繼母的手殺了親生女兒。只是,爹爹,你確定你心心念唸的念祖真的是你的種麼!”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上官守業一驚,猛的拍案而起,怒問秦九兒。
“我說什麼你耳聾了?我說念祖不是你的兒子,是趙寶娟和野郎中生的野種!”秦九兒這一次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出了這番話。
聽得上官守業一個踉蹌,伸手扶住桌子纔沒有倒下。轉頭怒問趙寶娟:“晴兒的話是不是真的?你說這是不是真的!你說!”
上官守業下定決心殺女兒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威脅了念祖,念祖是他唯一的兒子。可是如果念祖不是他的兒子,他做這藏心病狂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趙寶娟心下俱顫,萬萬想不到秦九兒會輕飄飄的就說出她藏了八年的驚天秘密。她深知,兒子是她的王牌,也是上官守業的底線。如果上官守業知道兒子不是他的,那一切的一切就全完了。所以,現在的趙寶娟就是打死都不會承認這件醜事的。
“老爺……老爺你怎麼如此糊塗,就聽信那賤女的信口雌黃啊!念祖是不是你的兒子,你還不確定麼?賤人這麼說,無非就是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讓你對我敵對,她好藉機逃脫啊。”
趙寶娟拽着上官守業這麼一通說,上官守業立刻點頭:“對對對,一定是那賤女胡說八道!一定是!念祖可是我看着一天一天在你肚子裡變大的,怎麼會不是我的兒子。”
上官守業這麼快就否定秦九兒的話,讓秦九兒冷笑連連:“愚蠢,果真不配做我爹,被一個惡毒女人三言兩語就說的亂了心智。”
“放肆,我是你爹!有你這麼和爹說話的麼?”上官守業惱羞成怒,上來就要打秦九兒。
秦九兒眸眼寒芒一現:“你還有臉說是我爹!做爹的和惡婦聯手要殺親生女兒,你覺得你還配得上‘爹’這個稱呼?”
一句斷喝,讓上官守業生生頓住腳,高高舉起的手也在空中落不下去。
“老爺,這大小姐是瘋了,六親不認了。您快別婦人之仁,下令將她棒殺了吧。太后若是問起來,就說是她吃了瘋狗肉,見誰咬誰,不得已纔打死的!”趙寶娟見秦九兒連上官守業都鎮住了,她心虛的很,急忙鼓動上官守業快點殺了她,讓她閉嘴。
上官守業下了決心,一介文人,此時面目猙獰如獸。他一擺手,“殺!”
二十幾個壯漢得到命令,開始慢慢圍上來。
秦九兒卻是渾不在意,而是回頭看向李嬤嬤。這一眼寒芒畢露,冷冽如刀,從李嬤嬤吊着的手臂又挪到她的手
指上。這一眼神太過恐怖和熟悉,讓本來就已經懷疑,心裡就七上八下的李嬤嬤,頓時心膽嚇碎,‘噗通’一聲就跪倒了地上。
“饒命……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道大小姐就是……就是……”
衆人圍上來的關鍵時刻,李嬤嬤卻用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姿態對着秦九兒下跪求饒。那聲音如破鑼一樣難聽,沙啞,嚇破膽。
秦九兒笑了,如花,瀲灩。
“李嬤嬤,眼力不錯啊,居然認出我來了。那既然認出來了,就說說吧。想好了再說,錯一個字,你知道後果的。”秦九兒說着笑盈盈的看了看李嬤嬤的手,又看看她的脖子。
被一根一根掰斷手指的記憶還歷歷在目,李嬤嬤不由得渾身篩糠,又尿溼了褲子。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絕對不會說錯什麼的。”
李嬤嬤顫抖着聲音個跟秦九兒保證完,就在趙寶娟覺得不好的時候,李嬤嬤已經回頭對着上官守業哭嚎起來:“老爺啊,老爺你睜開眼睛看看吧。趙寶娟這個女人其實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當年,大夫人就是她和野男人合夥害死的。小少爺,也不是老爺的親骨肉。大小姐毀清白,二小姐代嫁太子殿下這所有的事,可都是趙寶娟做的啊。老爺你就睜開眼看看吧,大夫人死得冤啊……”
一語驚起千層浪。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倏地一下對準了趙寶娟。
趙寶娟這一輩子千算萬算,都不會算到,到頭來是最信任的心腹李嬤嬤背叛了自己。她面容猙獰,撲上來劈頭蓋臉的打李嬤嬤:“賤婢!我這幾十年待你如同姐妹,可你居然編排我害我!看我不打死你!”
李嬤嬤被打,也不敢反抗,就是滿地打滾的大喊:“你待我姐妹?放屁,我兒子被打斷腿,不過管你要一百兩銀子去救命,可你卻說斷了腿,十兩銀子就夠了。你這是當我姐妹麼?老爺救命啊……老爺救命啊,趙寶娟要殺人滅口了!”
上官守業大腦一片空白後,隨着這句‘殺人滅口’驚醒過來。不由得上來拽着趙寶娟的頭髮就給扔到一邊:“你這個賤人,你說絲樂是不是你害死的,念祖又是不是我的兒子!”
趙寶娟被這一仍,扔到靠牆的桌案上,桌案上的蠟燭倒下一支,燒到了她的衣袖。她大跳着大叫着:“着火了,救我,救我!你們這幫賤婢快救我!”
但是,沒有一個人去救。
趙寶娟殺豬般的又跳又叫,在地上打滾半天,才把身上的火弄滅。衣服燒了一半,頭髮燒了一片,整個人黑黢黢的狼狽不堪。
“老爺……老爺……那賤婢說的都是假的。先夫人真的是死於心疾不是我害死的。念祖也真的是你的兒子啊。”趙寶娟滾滅了火之後,一下子撲到上官守業的面前,抓着袖子就苦苦哀求。接着一把拽過一邊的肉糰子到身邊就按着跪下:“念祖,你求你爹啊,你求求啊,你不叫爹,你爹就不認你了。”
肉糰子見母親哭的很慘,
眨巴眨巴眼睛,終於聽話一回,拉着上官守業的衣袖就叫起來:“爹……爹爹,你不要念祖了麼?念祖可是爹爹的兒子啊。爹爹……”
幾句帶着哭腔的爹爹之後,上官守業眼眸裡的震怒似乎鬆動一些。
秦九兒冷笑,果然念祖是上官守業的弱點。即使李嬤嬤都指證了,上官守業還是不願意相信。
趙寶娟見上官守業看着念祖的神情是糾結的,是有感情的,不僅急忙又哭訴道:“是啊,老爺,你看看念祖這麼可愛,長的這麼像您,怎麼可能不是你的親生骨肉啊。老爺,大小姐恨我,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恐嚇了李嬤嬤,在哪兒胡說八道,但是你我夫妻這麼多年,寶娟給老爺生了兩個孩子,您難道就不信寶娟麼?”
上官守業現在真的是糾結了,是相信跟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趙寶娟,還相信親自己親生女兒呢?
然而,秦九兒卻是根本就不屑上官守業糾結出什麼結果。因爲她沒有心情在這兒跟她們耗下去。
秦九兒直接淡漠的說道:“趙寶娟,你說念祖長的像我爹,你是從哪一方面看出來的?是肥頭大耳豬一樣的模樣,還是賊眉鼠眼的小眼睛?要不就是塌鼻樑的沖天鼻?當然,如果我爹的俊美基因突變,兒子突變成了豬,我也無話可說。其實你我各執一詞,也不好證明誰對誰錯。只要讓他們滴血認親就好了。不是麼?”
滴血認親!
這在現代就等於是親子鑑定。
上官守業一聽,連連點頭:“對對對,滴血認親。這樣就能知道念祖到底是不是我兒子。趙寶娟,你敢是不敢?”
趙寶娟一聽這話,之前還恐懼的眸光居然露出一絲閃亮,並咬着牙擲地有聲的說道:“我敢!”
趙寶娟的眼神沒有逃過秦九兒的眼底,秦九兒眉頭暗皺,狐疑了。
怎麼會這樣?趙寶娟爲何會不怕滴血認親?若不是自己早已經試過,現在恐怕都要相信念祖真的是上官守業的親生兒子。可是自己明明試過不是,自己纔敢這時候主動提出這個事。可是趙寶娟卻是完全不怕,還好像突然如同打了強心針似的。難道這裡面有什麼秘密不成?
秦九兒狐疑不解中,趙寶娟親自端來一碗清水。從頭上拔下簪子遞給上官守業。
上官守業接過簪子沒有猶豫,一下戳破中指,將一滴血滴入碗中。
隨後,趙寶娟又拉過她兒子的手,要戳破手指。可是念祖怕疼,大哭大叫。但是在上官守業按着鎮壓中,手指還是被刺破了,有一滴血被擠了出來,掉到碗裡。
接着,衆人的呼吸都緊張起來,房間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都在瞪大眼睛看着那碗裡的兩滴血。
清水裡的兩滴血慢慢翻滾着,牽扯着所有人的心。
突然,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兩滴血居然慢慢的翻滾到一起,融合了!
秦九兒大驚,這怎麼可能!明明上一次試驗的結果是不融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