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輕啐那小婢一口:“荷花,你個死沒良心的小蹄子。那次瑞王來,不就是你伺候的?那時候你春心蕩漾的,還說若是能給瑞王暖一次牀,就是死也甘心了。現在又惦記我的公子,不要臉。”
荷花急忙結果小翠手上的托盤,笑着眯眯眼:“嘿嘿……是啊,瑞王也好看,一笑起來,就想沐春風似的舒服。”
兩個小婢偷偷摸摸說說笑笑的走了。
秦九兒無語望天翻了大大的白眼,兩個發春的臭丫頭,纔多大就想男人,還敢編排自己。
但是發春就是小翠那樣的麼?
小翠進來看見自己的時候,臉頰上兩坨粉紅,好像桃花一樣誘人。眸眼水水噹噹,原本相貌平平的她看着都動人了幾分。
秦九兒不覺得看看銅鏡裡的自己。
臉色正常,眼色正常。
還好,自己還是無心,無慾,無求的心如死水的秦九兒。
時候不大,小翠又端來蔘湯,是給北冥爵服用的。
秦九兒接過蔘湯的時候,小翠的手似有若無的擦過秦九兒的手背。秦九兒慢慢的勾脣笑了,這死丫頭真的是被春心衝了腦袋,膽子越來越大了。
小翠滿面嬌羞轉頭走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小腿一軟,忽的就用一個非常不雅的姿勢摔了個狗吃屎,而且事情來得突然,臉着地,嘴巴劇痛。
在最心儀的人面前摔了跟頭,丟了大人,這臉是不用要了。所以,嘴上的疼都顧不得了。
小翠滿面羞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敢看身後那美公子眼中的嘲諷,爬起來伸手捂着嘴,頭也不回的跑了。
秦九兒脣角揚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臭丫頭,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對我動手動腳。”
瞧着手上的蔘湯,如法炮製,直接灌下去。
然後一下午漫漫無趣,出去,門口好幾個侍衛和小婢,明裡暗裡盯着自己看,看猴子那麼稀奇。不出去,就對着昏睡的北冥爵也很是無聊。
不知道楚凌風和北冥瑞的身體恢復了沒有。
哎,堂堂秦九兒有一天被圈在屋子裡當伺候人的老媽子,而且伺候的還是最最討厭的北冥爵,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苦逼!
終於,終於晚飯的時候,楚凌風出現了。
一身玉白色長袍,腰繫白玉緞帶,穿着高調風騷到不行。一頭青絲披在腦後,隨便用帶子在發腰的地方紮了一下,裝束嫵媚到不行。
一陣香風,秦九兒下意識舉起袖子擋了一下,還是沒擋住香風撲面,直接不給面子的一個噴嚏打出來。
“舅舅,你這樣打扮,舅老爺造麼?你在府裡這麼風騷嫵媚,你想過那一羣思春的小婢怎麼活麼?”秦九兒揉着鼻子咕噥一句。
楚凌風刷的一下合上玉骨扇,準確無誤的敲在秦九兒的腦袋上。
“小子,不要操心我爹的操心,管舅舅的好事。還有,你可憐那些小婢的思春,就去一一滿足去。鹹吃蘿蔔淡操心,該打!”
秦九兒摸着頭頂,都特麼要哭了。
楚凌風你丫的是天生來克我的麼!
“冷王怎麼樣了?”楚凌風見秦九兒眼中燃着兩簇小火苗,心情大好,直接去牀邊給北冥爵把脈。
你一個醫生,來問
護工病人怎麼樣?
秦九兒還火着,不回話,直接轉身就走。
“幹嘛去?”身後響起詢問聲。
“去拉屎!”
“……”
粗魯!長的白白嫩嫩,想不到這麼粗魯。
楚凌風給北冥爵把完脈,又過完金針,秦九兒還沒回來。他不禁皺眉出去找,找了一圈,見秦九兒正在門口和侍衛爭執。
原來是秦九兒要離開大司馬府,但是侍衛說沒有世子的口信不准她離開。但是她不服,就和侍衛理論,理論的結果就是要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楚凌風來到了。
楚凌風想也不想,伸手一把拎着秦九兒的衣服領子就往回走。
“幹嘛!”秦九兒若不是人在屋檐下,人家人多勢衆,早特麼就動手了。
“回去伺候你皇叔啊。”楚凌風想當然的說道。
“我不去,我還沒拉完屎。”秦九兒一縮頭,掙脫楚凌風的掌控又走。
“你都拉了一個時辰了,還沒拉完?那看來你是瀉肚。沒事,回去舅舅給你在神闕穴針兩下就好了。”
“……”
“舅舅,小骨突然不想拉了,一點都不想了。對了,皇叔怎麼樣了?小骨正要去伺候他。伺候了一天,這剛離開一下下,居然就想呢。”
什麼叫見風使舵?那就來圍觀秦九兒。
楚凌風斜睨秦九兒,狐狸眼笑的分外好看:“真的想你皇叔了?想趕緊回去伺候他?”
秦九兒無比乖巧的點頭,眨着小狗一樣虔誠無比的大眼睛:“是的,舅舅,我真的想去伺候皇叔,都想給他伺候走了。”
……
北冥瑞從哪兒挖來這麼一個活寶。
楚凌風心頭在笑,面上卻是狐狸眼一瞪:“小子,你那點小心思別在我面前玩。想出去耍?先伺候好你皇叔吧。我和你瑞哥哥今晚有事,你就好好在房間寸步不離的呆着。若是我們回來,你皇叔掉了一根毫毛,我就拔光你身上的毛!”
楚凌風聲音陰冷,貌似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秦九兒也忽然從這番話裡似乎聽出危險緊張的味道。
楚凌風和北冥瑞今晚要去做什麼?之前北冥瑞急着恢復功力是不是就是和這事有關?
今晚難道要有大事發生?或許是……關係北聖新皇登基的大事?
好啊好啊,那你們就快去。搞定了事情,新皇登基,我只要傳了口訊,任務就算是完成三分之一了。
“舅舅放心,我保證皇叔不會掉一根毫毛的!”秦九兒落地有聲的保證。
“好,希望你小子說道做到。”
“那……小骨比較好奇,皇叔什麼時候能醒啊?”秦九兒此時最惦記的就是這個了。
“我剛剛用金針給他過穴,助他鎮靜安神。快的話,明天這個時候你皇叔就會醒了。”楚凌風回道。
“……”
秦九兒的小臉瞬間垮了。明天,還這個時候。那豈不是我還要伺候他一天!
賣糕的!
楚凌風展開扇子扇了扇,瞧着秦九兒那懨懨的小樣,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臉,然後笑着狐狸一樣走了。
秦九兒使勁擦擦臉,死混蛋,死楚凌風,變態!
反正不管秦
九兒是願意呢,還是願意呢,還是願意呢,結果就是楚凌風風騷的走了,秦九兒還要繼續守着北冥爵。
夜漸漸沉了。
秦九兒瞌睡襲來,就去牀尾找小牀準備睡覺。
但是這房間怎麼沒有小牀?
難道北冥爵有怪癖不喜歡小婢伺候,就連小婢睡的牀都不放了麼?
那自己今晚難道要站着睡覺!
秦九兒房間轉一圈,連個軟榻都沒有,只好回頭趴桌子上眯一會兒。但是桌子好硌得慌,秦九兒睡得不舒服。又瞧着大牀挺寬敞,就直接將北冥爵推進牀裡,緊緊靠着牆,然後自己上牀,和衣而睡。
反正北冥爵昏睡不醒,這房間也不會有回來,一個牀睡睡怕什麼?
別說,這牀還挺舒服的。似有若無一股淡淡檀香縈繞鼻息,讓人心思沉靜。時候不大,秦九兒竟然就睡着了。
只是,睡了不知道多久,秦九兒睡覺本能分出去的一半警惕的思維突然感覺到異常。
似乎有陣陣寒意從頭頂傾瀉下來,更似乎,陣陣殺氣從四面八方涌進房間。
突然,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之後,桌子上的蠟燭突然滅了。
黑暗中,秦九兒的眸子倏地亮起,冒着森森冷光。
就在殺氣到了頭頂之時,本來‘熟睡’的秦九兒忽的躍起,一邊用身體遮蓋住北冥爵,一邊將機關盅叩開開關。
細如牛毛的銀針無聲無響的出去,刺入對方的身體,對方也無聲無息的倒下。
銀針上泡了麻醉藥,不然這些人不會這麼老實的就倒地。
秦九兒暗暗慶幸,沒想到上午北冥瑞剛給了自己這個,晚上就用上了。
但是她不敢大意。儘管地上已經有了七個躺着的,可是空氣中,還是有殺氣在浮動。
秦九兒右手一滑,一根尖利的銀簪子握在手上。
月黑風高殺人夜。
濃黑,伸手不見五指。
一切全憑感覺。
危險從沒有這麼強烈。秦九兒也明知這些人是衝着北冥爵來的,自己只要離開,他們絕不會爲難自己。但是,她不會離開。不管她是不是害怕楚凌風將她的毛拔光,她都不想堂堂戰神,在受傷昏迷的時候死在一幫肖小的手上。
戰神,要死也是死在戰場上!就好像殺手是死在任務中一樣!
突地,一陣邪風吹來。
窗戶和門一起被吹開。二十幾個黑衣人,帶着寒氣森森的彎刀一起進來,刀芒上泛着死亡的氣息。
秦九兒眼眸寒芒乍現,一手扯了扯被子將北冥爵重新蓋好,一邊勾起脣角冷笑。
想不到穿越來異世,經歷的第一場惡戰不是地宮皇陵,卻是爲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男人!
好久沒有這樣打一場了,雖然被死亡包裹,但是身體裡的流竄的血液居然帶着興奮!
秦九兒似乎天生就對這樣的場面亢奮,所以也是在衆多一起訓練的人員中,她是少數幾個走到最後的人。
對持,是勢均力敵的心裡較量。
而一個秦九兒和二十幾個頂級刺客,對持都是不必的,戰事直接開始。
這些刺客要速戰速決,任務就是刺殺北冥爵。
擋者……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