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妖

感冒了,正在發燒,這章是勉強打出來的,大家先湊合看吧。

現在進行的實驗是雷加提出的一個新想法,在獲得初步成功後,他已經不滿足於小規模地製造探察者,如果這個實驗能夠獲得成功,那麼從今以後,他們將可以成批地造出獲得智慧的遊魂。爲了這,雷加手下的魔獸幾乎抓光了附近海域的海洋生物,以便用它們的靈魂來置換出大量的遊魂。

原本靜靜懸浮着的晶體突然開始閃爍耀眼的強光,有過經驗的夥伴們知道,這是衝擊從量變積累到質變的表現,那些置身在晶體中的遊魂們正在初步覺醒,接下來的工作已經沒有他們的事了。

緩緩把精神力量收回體內,小隊的成員們睜開眼,長長地出了口氣。經過長時間的鍛鍊,他們每個人的精神力量都得到了相當的進步,這也使得這些人對這項實驗的態度從最初潛意識中的排斥逐漸轉變爲習慣,然後又變爲現在的接受甚至略帶些許熱衷。

一個接一個半透明的影子從晶體中飛了出來,這些剛獲得靈智的遊魂還處在短暫的懵懂狀態,不等它們對這個世界有進一步的認識,閃爍着柔和光芒的魔法符號已經沒入了它們體內,這些奴僕契約將永生伴隨着它們,直到宇宙毀滅。

與奴僕契約一同植入的還有雷加專門爲這些遊魂創造的攻擊技能,作爲沒有實體的影子,它們無法用身體影響哪怕一粒沙子。但從另一方面來講,這些與靈魂最接近的遊魂能夠使用的精神力量甚至超過了一些法師,這向其傳授魔法成爲了可能——靈魂射線,這個雷加從耐文的滅魂射線演變而來的法術雖然沒有前者的威力,對普通生物來講,已然足以令其魂飛魄散,即使是強大的法師,在連續被擊中的情況下也難以倖免。

“你成功了,”看着雷加睜開眼睛,戰斧說道:“看起來我不用在這座小島上待太久了。”整整一年待在同一個地方,這對矮人來說和坐牢沒有什麼區別。

一陣魔法形成的波動在洞穴中形成,迅速傳入雷加的腦海,幾乎在同一時刻,他已經全部瞭解了其中包含的內容。

“我們有客人了,”雷加說道:“不過他們看起來不怎麼友好。”他揮了揮手,一個通往外界的通道出現在小隊面前,“有興趣一起去看看嗎?”雷加問道。

奈特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被看不見的屏障阻隔的島嶼,儘管無法無法接近,來自契約的力量讓他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的寵獸就被關押在島上的某個地方。

“我們無法攻破那個護罩,”一個身材粗壯的水妖擺動着下身的魚尾,游到他的身邊,“那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魔法,甚至可以反彈我們的攻擊,已經有好幾個人因此而送命。”

水妖王子轉過頭,象徵着皇族身份的紅色眼睛盯着對方,儘管眼睛外面包着一層用於隔離海水的透明薄膜,凝結成實質一樣的目光還是緊緊罩住了自己的隨從。

“我要哈勒!”奈特用水妖特有的尖利嗓音叫道:“去把它給我找回來,否則你們全都得死!”這個由於魔法事故而令心智永遠停留在幼年的王子憤怒地擺動着魚尾,紅色的光芒從他眼中射出,讓那個隨侍他的水妖在水中蜷縮成一團,劇烈地顫抖着——皇族的目光一向是他們統治同類最有力的武器之一,任何接觸到他們目光的水妖都會感到從靈魂到肉體的雙重痛苦。

“把哈勒找回來,”奈特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是因爲仁慈,儘管他的智力遠遠無法和身體相匹,水妖王子知道,自己必須依靠這些人才能找到自己喜愛的寵獸,“快去!”

“他們長得可真醜,”看着這些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臉上長有魚鰓,膚色青灰的生物,躲在暗處的矮人說道:“他們是什麼怪物,魚人嗎?”

“確切地說是水妖,”海姆接口說道:“我曾經讀到過這種生物,他們生活在深海中,任何侵入他們領地的智慧生物都將被殺死,在水中,沒有什麼生物能夠和他們匹敵。”

“他們在幹什麼?”儘管身體外面的巨大氣泡在隔絕海水的同時提供了足夠空氣,納克還是感覺到很不舒服,無論是巨人還是亞巨人,都是屬於大地的,“準備舉行什麼儀式嗎?”

在距離他們藏身的海草數百米遠的地方,幾十個水妖正排成一個圓圈,那個受到奈特懲罰的水妖站在他們的正中。這些半人半魚的生物手拉着手,一圈圈淡淡的光芒從他們體內冒出,然而沒入到正中央的同伴體內,隨着這些光芒的進入,站在中央的水妖全身都開始發出強光,最終,在身體周圍的光芒幾乎快結成實質的時候,一聲無比尖利的嘯聲從他嘴裡發出,如同尖錐一般射向了遠處的魔法護罩。

這種尖嘯是水妖們獨有的武器之一,即使在水中,這些嘯聲最遠也可以達到兩公里之外,就算是水底的岩石在其作用下也將化成粉末,在匯入了同伴們的力量之後,爲首水妖發出的尖嘯絕對可以一頭龍的內臟變成爛肉——作爲王儲的衛士,他們全都是水妖一族的精銳,只要不離開水面,他們足以擊潰十倍於己的敵人。

海水的阻力絲毫沒能影響聲音的傳遞,如同錐子一樣的尖嘯在幾秒鐘後撞在了保護黑石島的屏障上,一陣陣水紋波動隨之從兩者相遇的地方泛起,迅速蔓延開來,接着,一道細細的水線從波紋中穿出,箭一樣射向那些水妖,在規則的力量作用下,水妖們的攻擊再度被反彈了回來。

圍成一圈的水妖們驚慌地向四處逃散,他們很清楚自己發出的攻擊的威力,在主人的命令和自己的生命之間,這些水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快回去!”奈特站在遠處,手舞足蹈地尖叫着,“快點回去打破那個護罩,把哈勒給我找回來,不然我就打爛你們的尾巴……”

一個巨大的黑影悄然出現在他的頭頂,在幻化成加圖的樣子的同時把他吞進了肚子裡。

“他們並沒有能力威脅到我們,”望着毫無顧忌殺戮水妖的巨獸,海姆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完全可以不必這樣,而且,那個紅眼睛的水妖應該是他們的皇族,這會挑起戰爭的。”

“如果我們放過這些水妖的話,他們一定會把這裡的事情宣揚出去,”薇莉主動替雷加回答道:“而我們並不希望別人知道這座島的存在。”

“說得沒錯,”最後一隻水妖這時已經被加圖吞噬,收回了自己的影子,雷加對夥伴們說道:“這座島嶼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必須在它成長到不怕任何威脅之前保住這裡的秘密。”

“那只是一羣水妖,”戰斧說道:“和我們殺死的那些怪物沒什麼區別。”他搖了搖頭,爲自己無法加入對水妖的戰鬥而遺憾。

“雷加已經把他們全都殺光了,”納克寬慰着精靈,“我相信,他的魔法會把這一切都掩飾得很好的。”他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身邊海姆的肩頭,“別擔心,我們並不是第一次和比我們數量多的敵人作戰。”

然而海姆並沒有因此減輕自己的憂慮,由於從不和人類往來,很少有人知道這個睚眥必報的種族是多麼的難纏,而他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水妖,”海姆說道:“曾經也是精靈的一支,在遠古時代,他們被稱爲海精靈。”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他繼續說道:“由於背叛精靈之神,他們受到了可怕的詛咒,他們無法再離開海水,而且變得醜陋貪婪,但同時,也正是這個詛咒,使得他們成爲海洋中最兇殘的存在之一。”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更重要的是,在受到詛咒之後,他們擁有了強大的感應能力,任何一個被殺死的水妖都會在死前將兇手的信息傳回自己的部族,在那之後,他的同胞們會瘋狂地展開報復,而一個皇族的被殺,足以令整個部族都發瘋。”

“那很好,”矮人大聲說道:“我將很高興用這些醜傢伙的血來洗刷我的斧頭。”他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正在水裡,而自從矮人這個種族誕生以來,還沒有誰學會過游泳。

“他們很難對付嗎?”納克問道:“你剛纔說過,他們無法離開海水,只要我們待在陸地上,這些水妖應該無法威脅到我們。”

海姆搖了搖頭:“你不瞭解這些生物,事實上,如果不是精靈們世代沿襲下來的典籍中的記載,我也很難相信一個受到詛咒的種族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經過無數次實驗,這些怪物已經學會了如何在浮出一定代價的情況下將詛咒轉移到對手身上,儘管只是暫時的。”他看向雷加:“這種來自神詆的詛咒絕對不是其他生物能夠抵擋的,即便我們躲在大陸的最深處,死去水妖傳回的信息仍然能夠使得其同伴輕易找到我們的行蹤並施展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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