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樑間呢喃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林徽因---《你是人間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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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氣晴朗而乾燥, 沒有北京讓人無語的風沙, 有的只是淡淡的微風, 和微風中樹木發芽所散發出來的那似有若無的清香。
場下那兩對混合雙打對抗的愈加激烈, 就連遠山景也有些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兩對意外的勢均力敵呢。
看到不二裕太成功的回擊了桃城的重扣後,面對伊集院成美驚訝的誇獎時臉上浮上的紅暈後, 遠山景忍不住笑出了聲,以前就覺得不二裕太很可愛呢。不過, 他竟然也學會了哥哥的巨熊回擊了, 轉頭看看微笑着看比賽的不二週助。他, 真的是個好哥哥呢。
“Game won by 裕太and成美,4:2”菊丸盡職的報出目前的比分。
手被輕輕的握住了, 遠山景驚訝的轉頭,卻看到不二正微笑的看着她。
臉上一下子熱了起來,“不,不二學長。”一緊張,遠山景又叫出了以前的稱呼, 卻看到不二食指放在脣間, 輕聲的說:“別出聲, 跟我來。”
愣愣的點點頭, 跟他一起悄悄的站起身, 拿好東西,偷偷的溜出街頭網球場, 成功的沒有驚動下面的幾個人。
“周助要帶我去哪呢?”穩定下剛剛有些驚訝的情緒,遠山景看着走在身邊的不二。
“吶,好不容易有個不用訓練的週末,就在那裡看他們打球太可惜了。”不二仍是一臉微笑:“其實,本來是打算教小景打網球的,特意帶了兩隻拍子呢。”無奈的笑笑,不二指指身後的網球袋。
“啊,教我網球?”遠山景有些不好意思:“我的運動神經不怎麼好,一定會被周助取笑的。”
“呵呵,小景也應該多運動呢。”不在意遠山景的話,不二指指從一家人的園子裡飄出的櫻花花瓣:“既然不能打球了,那我們就去看櫻花吧。四月過了,櫻花就謝了,不去看也有些可惜呢。”
櫻花呢,遠山景看着那飄出園子的花瓣,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一直記得魯迅先生筆下的上野櫻花呢。雖說青學的校園內也有幾棵櫻花樹,可是數量太少,總沒有書中描寫的那種如雪落的感覺。雖說以前也曾經去玉淵潭看過櫻花,可是那裡卻是人比櫻花樹還多,看了就讓人心煩。心中已經有了小小的期待。
坐了大概三十分鐘的電車,在電車到達飛鳥山站時,不二帶着遠山景下車了。
不是上野公園嗎?遠山景有些微微的失落。剛出車站,便看見了一個大大的公園,牌子上寫着“飛鳥山公園”。
看着遠山景東張西望,不二露出一絲訝異的神情:“小景沒有來過這裡?”在看到遠山景點頭後,不二再次微笑:“吶,這裡是看櫻花的好地方呢。”
兩人慢慢的走進公園,遠山景靜靜的聽着不二解釋:“這裡有600多棵櫻樹呢,染井吉野櫻比較多。”
公園很漂亮,還沒有走到櫻花觀賞區便已經讓人忍不住停留觀望了。
“真的是很漂亮的地方。”遠山景擡頭看着臨水而建的古式建築,八角式的屋檐上還掛着小小的銅鈴。心裡的那份失落,早被這古拙的建築所散發的厚重歷史氣息趕走,剩下的只有那份從心底漸漸聚集的沉靜。
“嗯,很漂亮的地方。據說江戶時代八代將軍德川吉宗也看中了這個地方。”雙手插兜,不二也慢慢的走着,擡頭看着那古樓。微風吹過,吹動少許他額前的碎髮,眼神溫和,氣質純淨,周身那份雅緻的氣息完全的與這裡融合。就像是江戶時代白衣灼灼的少年貴公子。
“嗯?小景爲什麼看着我?”發現遠山景不動的看着自己,不二有些疑惑。
看着不二偶爾露出的疑惑表情,遠山景笑笑:“只是覺得周助和這個地方很配呢,要是穿上和服,一定是個翩翩佳公子。”
正說着,還真有幾個穿着和服的女孩走了過來,只是在經過不二身邊時偷偷的看了好幾眼。
“呵呵。”遠山景忍不住笑出聲。倒是不二有些臉紅。
離觀賞區已經不遠了,只要是有風吹過,總會帶來一些花瓣,白色的透着些許的粉紅。
走進園子,遠山景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驚住了,完全是一片櫻花的海洋啊,陣陣的微風吹過,便有無數花瓣從枝頭飄落,就像是在寒冬飄落粉紅色的雪花一般,所以,日本人才乘櫻花散落爲花雪的吧。
即便是花瓣不停的簌簌下落,可是枝頭卻仍是密密集集,雖然是單片花瓣,但是成千上萬起來也是讓這枝頭熱鬧非凡。
“好漂亮啊。”忍不住發出感嘆,遠山景看着枝頭在微風中微顫的小小花瓣:“這是單瓣櫻花吧。”
“嗯,是啊。”不二擡頭,眯起眼看着漫天如雪落的櫻花,轉頭看看遠山景,笑笑:“只有北海道纔有八重櫻呢。”
“八重櫻,北海道啊。”遠山景慢慢重複,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到呢。
“啊,那不是幸村君?”不二有些訝異的開口。
“嗯?”遠山景回過神來,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幸村精市和他身邊的一個少年,少年臉上有些許稚氣,卻仍掩不住眉宇間那份精緻。
“他身邊的那個人就是他的弟弟吧?”遠山景記起自家弟弟曾經說過幸村精市有個網球同樣厲害的弟弟。“小誠好像提起過他。”
“嗯,他叫幸村清雅。網球打得相當好。”不二點點頭,看向兩人,那兩人似乎也看見他們了,一同走了過來。
“很久不見了,不二君,遠山桑。”幸村精市微笑着禮貌的打着招呼。身邊的少年同樣微笑着不語。
“是啊,幸村君。”不二也報以微笑。
禮貌的像幸村精市問好,遠山景看着他們的微笑有些黑線,這兩人啊,總是笑啊笑的。
“青學的不二學長還有這位學姐你們好,我是倖存清雅。”少年禮貌的等待年長的幾人先打了招呼纔出聲問好,是個和他哥哥一樣的優雅的少年呢。
“嗯,聽我弟弟提起過你呢,幸村君。”遠山景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
幸村清雅有些疑惑,轉頭看看自己的哥哥。
“遠山桑的弟弟是青學初等部網球部的遠山誠君。”幸村精市給弟弟解惑。
“哦,原來是遠山君的姐姐。我很期待與他的比賽呢。”倖存清雅禮貌卻也驕傲。
“你們啊,說到網球眼裡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遠山景撇撇嘴,指着枝頭上的櫻花:“看看櫻花開得多好,在這裡就不要執着於那些勝負成敗了,還是讓它們暫且化解你們執念重重的心吧。”
不二轉頭笑笑,還真是習慣了遠山景對網球不感冒的神情了呢。
倖存清雅愣愣的跟着遠山景轉頭看向枝頭的櫻花。
只有幸村精市在微怔後,擡頭看向櫻花,重新揚起微笑,只是那微笑中有着些許的淡漠,自己的心已然固化成了執念,這片片灑落的櫻花怎麼能將之化解呢。
這片開到燦爛的櫻花就如自己對待網球的情感,只要能如此綻放一次,即便是瞬間零落成泥,便也沒有了遺憾。
櫻花不戀枝頭,就如武士不戀生命。
轉頭看看仍然沉浸在花海中的三人,幸村精市仍然微笑,只是那笑容仍是淡漠微淺,彷彿在輕輕嘆息,我的生命只有網球曾經眷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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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面,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