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聞言微微點頭,她來到這侯府數日,已然看清楚了這裡的一些狀況,這侯府雖名爲昇平郡主所有,但是實際上,這府裡的下人們全都聽命於溫夫人,那溫大人和其夫人儼然已經成爲這侯府事實上的主人,郡主她反倒像是一個借住在這裡的人。也難怪之前她要住到蔚王府去,顯然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只是,這些並不是自己能操心的,皇后只是想要知道溫大人和溫夫人究竟有沒有在暗地裡做傷害郡主的事情,至於這平晏侯府實際上的主人是誰,她並不怎麼在意,反正那溫珺雅最後也是要嫁給太子殿下的。
如柳這麼想着,正是兀自出神,卻見得溫悅汐緩緩站起身來,悠悠然走到一叢芍藥跟前,靜默了片刻之後,語氣不無傷感地開口道:“這花兒開得真好。”
如柳回過神來,連忙應聲:“郡主若是喜歡,等會兒奴婢讓人摘一些回去放在郡主的房間裡。”
溫悅汐卻是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似憐似怨,“算了,它本就開不長,又何忍提前結束它這短暫的生命。”
如柳聞言心中也不由有些傷感,郡主說的哪裡是這芍藥,分明是在說她自己啊。太醫說郡主體內的毒雖是暫時控制住了,卻不知何時會再發作,郡主如今的性命像是懸在一根細細的繩上,隨時都有可能會摔下來,粉身碎骨……
可是就在她低頭之間,溫悅汐的眼角閃過狡黠之色,哪裡還有方纔那般傷感哀傷的模樣,剛纔的那番話,她不過是故意說給如柳聽的罷了,或者說,是故意說給她背後的那個人聽的。
……
慶王府中,段映湛聽下人通稟說蔚王府來人求見,心中還覺得納悶,蔚王府的人來找自己做什麼?溫悅汐不是已經搬出蔚王府了嗎?難道是皇叔找自己?
待看到那人遞給自己的信時,段映湛面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溫悅汐已然搬離蔚王府數日,卻爲何她給自己的信卻是由蔚王府的下人而不是平晏侯府的下人給自己送來?
“世子殿下,郡主特意囑咐了,這封信非常重要,萬不可讓旁人看到。”
段映湛聞言更是好奇,這溫悅汐的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什麼事兒這麼重要,搞得這般慎重。
迫不及待地拆信來看,段映湛的眉頭卻是漸漸皺緊,溫悅汐她怎麼會讓自己做這種事,她不是要跟段懷瑾退婚嗎?怎麼還……?
段映湛在廳裡踱步半晌,終於還是決定進宮去。
到了皇宮,段映湛先是到太后那裡請了安,這纔去找了段懷瑾。
段懷瑾看到段映湛出現,亦是感到意外,自從段映湛和溫悅汐越走越近之後,他們兩個的關係不知不覺就疏遠了很多。
“今日怎麼進宮了?”段懷瑾語氣一如往常。
“來給皇祖母請安,也來看看你。”
段懷瑾聞言勾起嘴角,笑意淺淡,“我看你是不想念書,找藉口出來玩兒吧。”
段映湛伸手勾上段懷瑾的肩膀,嘿嘿一笑,“還是你懂我。”
這一瞬,他們二人又彷彿回到了從前,像是一對感情不錯的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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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舊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