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公公看着腳下抖動的地面,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我怎麼感覺地面在搖晃啊?”
謝涵皺眉,擡頭便看到一陣馬蹄飛奔而來,塵土飛揚,遮天蔽日,氣勢駭人。
沈凌酒身後的幾百個黑衣人像是從天而降般,都統一的蒙着臉,手舉兵器,如潮水一般朝着昭王府洶涌而來。
謝涵吃了一驚,大刀闊斧,手起刀落間,蕭摯和蕭禹齊齊被打倒在地,口吐鮮血。
“這……這些人,她是從哪裡變出來的?”謝涵收刀,看着奔騰而來的駿馬,皺眉。
“看起來都是高手啊!”胥公公不停的冒着冷汗,完了完了。一看這氣勢就腿軟了,還怎麼打?
遠遠瞧見,火光沖天的昭王府,沈凌酒拽緊的藤鞭,磨出血來,十丈開外,她踩在馬背上騰空而起,揮鞭殺人,謝涵立刻讓弓箭手調轉方向朝着她射箭。
容華緊跟其後,“擒賊先擒王,你去捉謝涵。”
“好。”
長鞭揮過來的那一瞬,謝涵提劍相抗,震出幾米,這女人實力果然不容小覷,不等他元氣恢復過來,第二波攻勢已接踵而至。
招式的狠辣,和內力的和熙大氣,兩種截然不同的武功集於一人之身,給人的感覺只有詭異,詭異到令謝涵失去和她打鬥的信心。
謝涵能坐到禁軍統領的位置,也不是一般人,他生平經歷的惡戰數不勝數,高絕的武功,豐富的經驗,完全的衷心,使得他成爲了皇帝最親的親信,絕對是大燕最難戰勝的幾人之一。
沈凌酒心無旁騖地進攻着,謝涵功力深厚,穩定又持久,她只能一招一式,慢慢將他逼入絕境。
“嘭!”的一聲,謝涵在沈凌酒變幻莫測的進攻下,勒住脖子,狠狠摔在牆上,牆體被震出裂紋。
“王妃……那是王妃嗎?蕭禹?”蕭摯半躺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什麼……王妃回來了嗎?”蕭禹躺在地上沒動,眼珠子轉了轉,“你是不是被揍出幻覺了?”
“我……我也不知道。”
蕭禹:“……”
沈凌酒興致未減,迫使謝涵不得不集中全身心力來應對她。
“謝涵,你的好日子結束了!”
“區區一介女子,竟然口出狂言,我這就送你上西天!”
“誰去還不一定呢?”沈凌酒青絲飛散,閉上眼,集中意念和內力,謝涵看準時機,揮刀而至,氣勢磅礴如震天雷一般,轟然劈下,千鈞一髮之際,她驀地睜開眼,手中的長鞭,宛如一條靈活的巨龍,以排山倒海之勢趨向謝涵,密集的內力傾瀉而出,猶如山洪暴發一般,將他淹沒其中,他一陣窒息,恍神的瞬間,軟鞭纏上他的脖頸。
不好!
人影閃動,寒光閃爍,冰冷嗜人,不過瞬間……別說還擊,就連逃跑都沒給你機會,甚至連呼叫都來不及!
謝涵趕緊棄了大刀,本能的握住鞭子,跌在地上的一瞬間,一柄劍已經擱在了他的脖頸上。
勁風中,沈凌酒墨一般黑的長髮被風吹起,有幾絲零散地覆在蒼白的面頰上,使得整個人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氣勢來。
“可笑,真是可笑!”
“可笑什麼?”沈凌酒望着昭王府的門匾,反問。
“我自認武功一流,想不到今日竟然輸在一個女人手上,而且……連怎麼輸的都沒弄清楚!”
“沒什麼好可恥的,畢竟,我哥和我祖父都打不過我,你輸了也沒什麼。”
望着昔日的滿目浮華,如今被濃煙繚繞,沈凌酒不禁握緊了劍柄,“讓你的人滾,不然……”
“不然怎麼樣?殺了我?”謝涵挑釁的看着她。
沈凌酒神色漠然,說出的話卻讓人頭皮發麻!
“不然,我便讓他們死光!”
謝涵:“……”落入耳中,倒吸一口寒氣。
看着節節敗退的禁軍,謝涵面子有些掛不住,怒意滾過之後,他努力收斂所有外露的情緒,只將最深的一抹怨毒藏於眸底,“胥公公?”
胥公公腦門發燙,四肢冰涼,癱在地上,白着一張臉看着滿地的屍體,看着這一片血紅,瑟瑟發抖!
一時之間也是不知所措,這樣無功而返,還折損了這麼多人,回去也是人頭不保啊!
猶豫的瞬間,一柄寒劍已經貼上了脖子。
容華笑的不懷好意,“小酒兒,這些人留着很是礙眼,不如都殺了吧?”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讓他們退兵!”
“胥公公!”謝涵吼叫過半,肩上驟然一痛,人僵住。
看着沈凌酒手裡的長劍,看着濺落的血色,他眼簾微動,擡眸……
“胥公公,回去告訴皇上,若他再敢派人過來圍攻昭王府,我沈凌酒便燒了他的金鑾殿,親手摘了他的皇冠!只要有我沈凌酒在,昭王府,便絕不容人挑釁,更不容人欺壓!聽清楚了嗎?”說話間,她眸色清淡,不染一絲戾氣。然,卻讓人心裡直寒意。
“清楚了,清楚了。”
昭王府從來就是這樣的存在,沒有人敢挑釁這裡的權威!
“胥公公,我耐心不好,我數三聲,三聲之內你不帶着人滾,就留在這裡給昭王府的杏花林做花肥吧。”說完,她咳了咳,數道:“一,二……”
“跑……快跑!”
看着落荒而逃的老太監,謝涵神色凝重。
“來人,將謝涵綁起來,給我拖進昭王府!”
“是!”
看着退去的弓箭手和消失的禁軍,容華終於鬆了口氣,他箭傷未愈,如今扯到傷口,舊勢復發,額頭滴下冷汗,再打下去,他也堅持不住了。
蕭禹扶着蕭摯走來,兩人一臉的血,滿身狼狽,齊齊跪在沈凌酒腳邊,“屬下,恭迎王妃回府……”
沈凌酒看着兩人,搖頭,“你這模樣,和青葵有的一比了,也好,這樣你們兩個就可以躺在牀上,一起養傷,看星星了。”
“那我怎麼辦?”蕭禹木楞的問。
“你啊……”沈凌酒摸着下巴,“回頭我問問我師父,看看青羽願不願意同你斷袖。”
蕭禹:“……”
同樣是昭王眼前的紅人,爲啥待遇差距這麼大?
“藍總管,快開門,王妃回來了,都出來迎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