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看着兩人的關係也常常鬧心,卻也是拿不定注意,“姐,你說該咋辦?”
喬嫂抿緊嘴,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我看他現在還是個病秧子,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以絕後患。”
“你要弄啥?”大頭有些遲鈍。
“這裡是漁村,最不缺的就是能讓人中毒的海魚和蘑菇,到時候阿染出去忙活了,我們就在他喝的水裡下點毒,將他丟到海里去,做成他自己走了的假象,阿染頂多傷心一陣子,也好過她悔婚便宜了那個男人啊!”
“可是萬一阿染髮現了?”大頭有些遲疑。
“發現了又怎麼樣?到時候你跟她,生米做成熟飯,再生個大胖小子,她還不就慢慢認命了?難道你要看着她跟着那個野男人跑了才甘心?”
想到大胖小子,大頭心中一片旖旎,黝黑的臉紅燦燦的,“姐我聽你的,到時候我該做啥?”
“你只管洞房,其他的,姐會幫你弄好的。”
“謝謝姐。”
“傻孩子。”
想到洞房,大頭不禁擔心蘇染那嬌滴滴,一陣風都能吹走的身子受不受的住他的蠻力,不過她該圓的地方圓實,該翹的地方也翹,以後奶水和生養應該都不成問題,大頭粗略一想,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回去就跟大姐商量,將婚事提前辦了,每晚幹忍着,實在太難熬了。
這廂,蘇染在廚房倒騰了許久終於把今日的吃食搗鼓了出來,她上完菜便衝着竹塌上小憩的男人吆喝道:“吃飯了!”
竹塌上的男人微微掀眸,將醫書放下,緩緩來到桌旁,他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一掃桌上的飯菜,差點將嘴裡的茶水噴出來!
他放下茶杯,看着蘇染處變不驚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土豆絲,然後看着她臉抽搐着把菜嚥下,她扒了一大口飯,只見她飯還沒嚥下去便猛地喝了一口湯,接着就看到她鑽到桌底——吐了!
沈煜書:“……!”
蘇染擡起頭,一臉蒼白的看着他,只見他緊緊抿着脣,眉頭一擰,白皙若瓷的臉憋得通紅,纖長白皙的手捏成拳頭堵着嘴,生怕那抑制不住的笑奔放而出!
蘇染丟了筷子,愁眉苦臉的坐在桌前,“你想笑就笑吧,別憋出內傷了。”
“沒有,沒有,蘇小姐誤會了!”說着他雙手負後,咳了咳,整理了一下情緒,繃着臉爲難道:“我沒什麼胃口,要不,你自己吃?”
蘇染嚥了咽口水,看着桌上的菜,菜炒得青枝綠葉,飯做得……做得有如雨後的春筍根根挺立,可謂色香味俱全!而且還頗具藝術性,只可惜……
只可惜……火候不夠,幾乎都是生的!
蘇染也是頭一次這樣做飯,昔日錦衣玉食,真不知做飯的難處,她唉聲嘆氣:“這米……這米定然壞了,不然怎麼會煮不熟?”
沈煜書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涵養十分良好的問:“廚房還有食材麼?”
“沒……沒有了……”
不等蘇染說完,沈煜書扔了柺杖,收了桌上的菜,從她身邊經過時,輕輕道:“一盞茶的時間。”
蘇染還未反應過來,男人便端着她做的飯菜走了。望着男人腳步生風的背影,蘇染有些吃驚,他的腿這就好了?難道這兩日是裝的嗎?
很快,她手邊的一杯茶已經見底,他行不行?這沈煜書也是名門貴族的世家子弟,應當也不會做飯吧?就在她餓得熬不住時,一陣熟悉又銷魂的菜香飄來,她循着香味兒,難道是喬嫂回來了?
回頭,她便看到沈煜書款步而來,不急不緩,將飯菜一一擱置在桌面上,遞給她一雙筷子,道:“可以吃了。”
蘇染看着同樣的菜款,同樣的米飯,只是他用了青紅兩種辣椒調色,又將米飯蒸得更加軟潤飽滿,她看着男人纖長的手指夾着筷子,手指晶瑩剔透,再看看自己的,好幾處已經被木材火苗舔舐得有些發黃了。
身爲女子她的手竟不如男人,還是一個練武的男人,她有些自慚形穢,不動聲色的瞟了他幾眼,男人突然開口道:“怎麼,沈某已經美到讓蘇小姐廢寢忘食的地步了?”
蘇染張着嘴,有些結巴,“我……以爲你是挺正經的人,想不到也會開這種玩笑。”
沈煜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以前是,後來被阿酒帶偏了。”想了想又笑道:換了是她,她定然只說兩個字。
“哪兩個字?”
“滾吧。”
蘇染:“……”
蘇染很隨意的夾了口菜,小心翼翼的品嚐着,吃着吃着,她又夾了一口,下了口飯,本該食不言寢不語的,可蘇染就是忍不住,問道:“你這廚藝從哪裡學來的?”
“阿酒。”
“什麼,你跟王妃學的?”蘇染微微失態,差點驚掉了筷子。
“嗯,她的小時候我經常不在沈府,她嘴饞,吃不到好吃的,便學着自己做了,她做的點心,以後有機會可以嚐嚐,雖然我不愛吃甜食,但她做的,我姑且會吃一點。”
“想不到堂堂王妃竟然會下廚。”比起沈凌酒得天獨厚的美貌,她除了武藝超羣外,竟然還會下廚,這讓蘇染無形間又自慚形穢了一分,蘇染不禁想知道,還有什麼是她沈凌酒不會的?
“嗯。”
提到沈凌酒,沈煜書神情總會略略有些溫柔,“我學會做飯的時候,讓她誇我兩句,你知道她誇的什麼嗎?”
“誇的什麼?”
“她說,我不當個女人可惜了!”
“哈哈哈……”蘇染捂着嘴巴,沒忍住笑,再次失態了。
沈凌酒打小就沒有誇過人,該誇什麼呢?誇到什麼程度呢?她想了想,一邊吃一邊含糊道:你不當個女人真是可惜了!
這應該算是誇了吧?
沈凌酒這麼想的,還自認爲誇的很有水準,絲毫沒注意到沈煜書腦門上突突跳動的神經。
回過神來,沈煜書又道:“其實,阿酒小時候吃過很多苦頭,雖然她從未在我眼前提過,但我都知道。”
“你經常不在沈府,沈將軍和沈夫人又走的早,王妃小時候很可憐吧?”蘇染撐着下巴,看着他。
“可憐?”沈煜書垂眸,端着茶杯輕抿了一口,姿態優雅的道:“可憐的那個人是我。”
蘇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