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猶如被雷劈了一般,她從他懷裡起來,說話都哆嗦,“青桐懷孕了?”
“嗯。”
“那……那你還派她去請我師父回來!”
司行儒抿了抿脣,“本王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沈凌酒張了張嘴巴,“爲什麼我哥不告訴我。”
司行儒皺眉,“大概怕你想多了吧。”
沈凌酒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肚子,“之前我師父說我上次——在天牢傷了根基,言下之意是極難有孕,我……我覺得……”
“阿酒,你哥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知道這些有心理壓力,不用擔心,我們順其自然。”
司行儒原本清淺的神色像是融化了,此刻眼裡全部是滿滿的溫柔深情,他又將她抱了回去,“等青桐回來,你和她商量一下和滄九的婚事吧。”說着他頓了頓道:“等蘇小姐過門後,你便向蘇玉樓討了青桐去伺候你嫂子吧,那樣她和滄九便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沈凌酒聽得直點頭,心裡卻升騰起一抹擔憂,眼看成婚的都有了自己的孩子,現在就連青桐都有孕了,她沒法不羨慕。
旁人說什麼,她可以裝作不在乎,不嫉妒不難過,但她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在古代女人不孕受嘲諷奚落乃人之常情,有他寵着,這些話雖然吹不進耳朵裡,但他其實是渴望要個孩子的吧。
她有時候不敢想,若果郡王不交出相思蠱,她也沒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她還能理直氣壯的霸佔着他嗎?可將他往別的女人懷裡推,她也是做不到的。
沈凌酒埋在他懷裡,無聲地哭了出來。
司行儒以爲她困了,笑着摸摸她長髮,可是很快,他就感覺胸口一涼……
“你哭了?”他震驚,連忙將人提了起來,看她眼睛,“怎麼了?”
沈凌酒一抹眼淚,本想強自歡顏,可他一問,那委屈就化成淚水決了堤,泣不成聲。
司行儒不知她在哭什麼,可她哭得那樣委屈,又不想讓他看見她哭的樣子,哭得渾身都在顫抖,連句話都說不出清楚。
司行儒慌了,仔細想了一下,問道:“是不是因爲怕懷不上孩子?”
她胡亂的點頭,“我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啊,就把藥斷了,到現在快三個月了,旁人成親兩個月就有好消息,咱們,咱們那麼勤快,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完全沒想到她竟如此在意這個,他早該知道的,她表面看起來粗心大意,又不着調,但其實心細如塵,極度沒有安全感,他拍着她的背脊輕聲哄道:“是本王不好,沒有遇到你之前,本王孑然一身,也不覺得如何,遇到你之後,本王便開始奢望愛情,如今娶了你,又奢望能有個孩子,是本王貪心了。”
他想了想又道:“不生孩子也好,聽說生孩子九死一生,那滋味兒也不太好。”
“可是——”沈凌酒咬了咬手指頭,“要不,找個人給你生一個?”
司行儒臉色發沉,擡起她下巴想要訓斥,對上她哭得發腫的眼睛,火氣又一下子沒了,無奈道:“說什麼傻話,本王愛你,所以希望能跟你有個孩子,但這事強求不得,孩子和你之間,本王寧願要你。”
沈凌酒伏在他懷裡,他都派人去請蘇玉樓了,並不是他說的那般不在意。
“等我師父來了再說吧,讓他仔細給我瞧瞧。”
“也好。”
此刻她也只能等了,乾着急也沒用。
他給她蓋好被子,剛有點睡意,沈凌酒又轉了過來,幾個來回,一會兒摟他腰一會兒擡腿亂動,還有意無意總蹭到他。
司行儒摸不準她心思,閉着眼睛忍耐,等她小手探進他中衣時,他全身一僵,按住她手,啞聲問道:“想了?”
沈凌酒搖頭。
不想?不想你撩什麼?
司行儒不由失望,拿住她不規矩的手:“睡不着了?”真是壞啊,自己睡不着也不許他睡。
“我……我還是想試試。”她鑽到他懷裡,悶悶地道,細如蚊吶。
司行儒:“……”真是新鮮了,現在要這個都如此委婉了,但他還是欣然答應,“好,本王盡力。”
話音剛落,剛捂嚴實的被子被人一把扯開,男人幾天沒吃飯般撲了上來,一通亂啃。
兩人鼻尖掃着鼻尖,他說:“這個事情你也別急,之前是本王的錯,是我心急了,以後順其自然……”
“不急,你哪次不急?”
她說完,忽然發現兩人說得不是一件事,他說得再好聽親得再溫柔,都打消不了她心裡的擔憂。
他無奈的笑笑,有些邪魅的味道:“看來本王確實要盡力了,以後夜夜都餵你,直到你懷上。”
沈陵酒擡起腿,恨不得一腳將他踢下去。
“當心風寒了。”
沈陵酒的手被他抓住,頓了會兒她提議道:“明日咱們去城外的承千寺上香吧,都說那裡的菩薩靈驗,我們去許許願,說不定就心想事成了。”
“好,不過現在先辦正事,說不定,今晚就有了呢?”
“你……”
她伸手想要打他,卻發現身上的男人說不出的好看,長眉鳳目,冷峻時只可遠觀,溫柔下來,那無雙風姿常常叫人看失了神。看着看着,她情不自禁摩挲他臉龐,“若我們真能有個孩子,該會有多好看啊。”
“嗯,兩個大燕最出色的人,生出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是傾城禍患。”
沈凌酒笑了,“你纔是禍患。”
“那你是想要男孩還是女孩?”他問,手和嘴也沒閒着。
沈凌酒望着帳頂想了想道:“最好是男孩。”
他動作一頓,“爲什麼,你們女人家不是都喜歡女兒嗎?”
沈凌酒不說話,在心裡腹誹,你懂什麼,兒子長大了可以三妻四妾,女兒卻只能守着一個男人,以後赫連緋櫻來大燕若是簇擁着一個美男團,那是何等的讓人豔羨啊?
就連西禹的長公主都有許多男寵。
說什麼男女平等,真的平等嗎?男人拈花惹草就是正常,女人則要備受苛責。
“在想什麼,如此不專心?”
“我在想爲什麼你們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