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躺在軟軟的牀上,他的容顏滑過,彷彿幸福就在眼前一樣,可是伸手抓去時,卻是夜色的虛無,沒的半點的真實。
虛幻,她迷惘的怎麼也無法相信這一切,只要他沒有真實的給她幸福,只要他沒有真實的帶她離開,那麼一切都只能註定是一場虛幻。
這一夜,她的夢裡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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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是一個奇妙而無法言喻的夜,柔軟了兩顆心,只是爲何是兩顆心的遙望,那般的遠……
期待,在晨起時的鑼鼓聲中遁去,怎麼也想不到就在她與歐陽永君到了這邊域的第二天,戰爭就開始了。
甚至來不及讓歐陽永君去遊說,她知道,此時的歐陽永君甚至纔有可能到達東齊的大軍營帳中。
理了衣衫,她衝出去,想要知道戰爭的最新消息,爲什麼這一場戰爭就無可避免呢。
或許她可以去勸過輕展軒,這樣子當歐陽永君勸過了東齊的兵馬大元帥之後一切就會慢慢的向着好的方向走去。
掀開了簾子,門外依然是兩個侍女侍立兩旁,才欲奔出的腳步還是被她們擋了回來,“王爺吩咐,姑娘不可以踏出這帳篷半步。”
“不,我要見王爺。”從沒有一刻她這麼強烈的想要見到輕展軒,昨夜裡他的話猶在耳邊,她卻忘記了臉上的潤紅,她就是想要見到他,想要與他在一起,也想要由他化解這一場即將開戰的戰事。
“危險,王爺在陣前,那裡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他說打完了這一仗他就帶她離開的,可是戰爭纔剛剛開始。
不可以,想象着那屍骨漫山的荒野上的淒涼,如沁猛然推開身邊的侍女,只向那營帳外奔去。
身後是侍女拼命的相追,卻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這一回如沁居然走得飛快,直奔向她身旁的那一間寬大的營帳,倘若她猜的不錯那必是輕展軒的,那麼大的帳篷,這兵營裡除了輕展軒就只有輕展風有些威嚴了。
可是拉開簾子的時候,帳篷裡果真是空無一人,空蕩蕩中只飄浮着輕展軒淡淡的氣息,“姑娘,這是逍遙王爺的營帳,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一個侍女抓着她的手臂就要向外扯去。
掙不開,她的力氣一向薄弱,“請轉告王爺,我要見他,立刻,馬上。”再不阻止就會有更多的人走向死亡的邊緣,這就是戰爭的殘忍。
“好,請姑娘先行回去。”那侍女倒也客氣,顯然對於她的身份還是有些費解,必竟輕展軒對待她的態度不好不壞的只讓人費解。
重新又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帳外的鼓聲時起時落,她不知道那是東齊還是西楚的鼓聲,但是她可以確定的就是陣前此時一定是一場震天的廝殺,會是輕展軒嗎?
這樣想的時候她的心便不住的狂跳,或許還有歐陽永君……
慢慢的鼓聲混合着喊殺聲、馬嘶聲此起彼落,帳篷裡如沁再也無法安靜,卻也無計可施,只能不停的踱來踱去來捱過那時間,心裡卻已打定了主意,晚上她一定要見到輕展軒。
再一次的站在門邊,她一眼不眨的望着遠處,聽着遠遠傳來的廝殺聲,心神已經飄飛而出,或是輕展軒,或是歐陽永君,依稀還有輕展風的影子,可是輕展風的對面卻是那個神秘的少年兵馬大元帥,他模糊的現在如沁的腦海裡,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這所有的人都掀起了她無邊的擔憂。
營帳的周遭,有兵士不停的巡邏而過,戰爭開始了,一切都變得無比的緊張。
血腥的味道傳來,有人受傷了,一個擔架匆匆的向着她的方向而來,心不由得一顫,會是他嗎?
門前兩個侍女依然靜靜佇立,絲毫也不爲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所左右,然而那擔架卻越來越近了,甚至可以讓如沁清晰的看到擔架上的那個人穿着厚重的鎧甲,只是她看不清他的容顏,然而那方向絕對就是輕展軒帳縫的方向。
終於,近了,那麼厚重的鎧甲上居然是一片血紅,她驚跑過去,這一回,侍女們沒有攔阻她。
抓住擔架的剎那,她看清了雙眼緊閉着的輕展軒,那一刻,他就如一隻沉睡中的豹子,即使安靜了帶給你的感覺依舊是豪氣萬千的氣魄,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看着他的剎那,如沁的心,卻已揪緊了的痛,痛徹心扉。
隨進了帳縫裡,早有軍醫前來查看,如沁只得站到一邊,她雖然通曉醫理,可是眼前這些陌生人並不知道也認識她是誰,那唯一知道她的輕展軒卻已是昏迷不醒人事。
刺目的血色紅豔豔的映在她的眼裡,可是她仔細的觀察着輕展軒的臉色,似乎他的昏迷並不是因那外傷而引起的,象是中了毒,可是在沒有親自探過之前她什麼也不敢說更不敢確定。
“姑娘,請你退出去。”有人在請她出去,有她在帳篷裡頗爲不妥,輕展軒受了外傷,軍醫要查看傷口,而她卻是一個女人。
坦然,“我是逍遙王府的人,王爺自可由我來服侍。”這一刻所有的名份與恩怨淡去,最重要的是他的傷,她不喜歡看他這樣子靜靜的躺着,她要讓他醒來,他醒來的那一刻纔是她的安心。
“這……”那兵士遲疑了。
“皇上可以證明。”低低一語,其實她並不想讓輕展風知道她在軍營裡,可是這一刻她更不想離開輕展軒的營帳,輕展軒的傷讓她不放心了。
“我可以證明什麼?”門簾挑開的瞬間輕展風已快步的走了進來,在看到如沁的那一刻他的眸中又是一抹驚豔,雖然她的聲音已經讓他猜出了是她,然而當他看到她的那一剎那,他還是有了驚喜,“軒弟有福了,哈哈,或許這一傷也未嘗不是好事,逍遙王妃,我可就把軒弟交給你了。”
帳篷裡的兵士先是畢恭畢敬的接駕,接下來再聽到皇上口中的逍遙王妃的那一刻都是驚訝的望向如沁,原來她竟然是輕展軒的王妃,那兩個站在不遠處的侍女更是呆住了,想不到逍遙王軟禁的女子不是別人,卻是他自己的王妃,只是,又爲何要囚禁呢,看着王妃此時的神情似乎也是極爲關心王爺的。
一切,真的有些亂,就連王妃的出現也是怪異,她居然是被王爺給扛……扛回來的……
卻不敢造次,她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從早起就一直把逍遙王妃囚在那間小帳篷裡,此時一想只不由得都低下了頭,生怕如沁會找她們的麻煩。
“如沁拜見皇上。”想要說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逍遙王妃了,只要那紙休書還存在一天,她就不是了,然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輕展軒又在昏迷中,她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人前人後,總要留些面子給他吧,她與他的帳要算也要一點一點的清算。
輕展風卻象是對她與輕展風之間的一切都不知道一樣,“從京城到這邊域,美神醫的名號早已一路傳來,想不到不過區區幾十天未見,逍遙王妃的聲名已經傳遍了天下,來來來,你們都退下,軒弟只要交給她就萬事大吉了。”
“這……”那年近半百的軍醫有些遲疑了,垂首不敢看向如沁,但是眼下逍遙王的傷連他都束手無策,他真擔心眼前皇上口中的王妃是否真能治得了王爺的傷,這王妃不止年紀輕輕而且看起來根本就手無縛雞之力,一個溫室裡的花朵,別說動手冶傷就是眼前這樣的血腥她都很難受得住吧。
如沁凝眉頷首,“皇上,王爺的病還是由着軍營裡的大夫們來治吧,如沁也未經這樣的場面,只照顧王爺就是了。”既然輕展風已經知道了她的一路而來,也必是知道她離開輕展軒的事實,可是此時他竟然還如此的信任她,這讓她頗爲不解,她與歐陽永君走得近,而歐陽永君又是東齊人,眼下正是東齊與西楚交戰之時,所以此時她的出現想不讓人疑慮都難。
這一些,心裡是清楚的,卻沒有道出,只不想讓輕展風爲難。
輕展風爽朗一笑,隨即就明白瞭如沁的心裡,“既然大夫已經探視了一遍傷情,那就不妨說一說軒弟的狀況吧。”
“回稟皇上,逍遙王爺的昏迷與外傷無關,象是中了毒。”那軍醫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說道。
如沁的心一凜,果然如她所猜想,“皇上,不知陣前是誰傷了王爺。”憑着輕展風的能耐想要傷他根本就不容易,這人不但傷了還在那刀刃上餵了劇毒,可見他一心是要置輕展軒於死地了。
輕展風的面色一沉,“那人想必也是熟知軒弟的一切,就在軒弟奮勇殺敵時突然就飛出了飛刀,直中他的胸前,幸虧軒弟一閃才免於直入心臟,卻還是免不了的傷了。”
輕展風走到輕展軒的面前,手指觸向那刀刃依然還留在輕展軒身體裡的短刀,“這把刀極爲鋒利,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寶物,也只有它纔可以戮破了軒弟的鎧甲。”凝神望去,卻都是驚心,何人這麼狠的心腸,只暗地裡飛刀,然而從那刀飛出的方向來看卻又不象是東齊人的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