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着,一邊隨意的從走過的書架上抽出一兩本書來應付跟在身後的小月,而白錦臣只是坐在書桌前望着他的方向,如沁不經意的回首,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無論她走到哪裡,書桌上的白錦臣都能望到她,這是多麼奇妙的設計呀。
因爲書桌的位置不是在正南的方向,而是在西南角的位置,而書房卻是坐北朝南的。如果從正南的方向望過來,便是四架書架並排的依次排開,而兩側便是一東一西兩個書架。
心思一動,關於那個書桌她又有了不同的猜測,卻不知準或不準,這些只能等待輕展軒來盜密旨的時候證明一切也證明她的猜測了。
所有的可能她都已大抵的猜出來了,可是對於那可能存在的開關,她卻不知道在哪裡,仔細的看過每一個書架,除了書就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難道是她遺漏了什麼嗎?
她再次觀察着眼前的一切,也再一次的把眸光送向了一個個書架,她在尋找可能的突破口,如果白寅最隱秘的密室就在這書房裡,那麼書架上就一定有機關。
此時,她把視線從書架轉移到了書上,或許是白寅在書上做文章也說不定。
再一次的掃視了一遍所有的書架時,她發現了一個巧合點,那就是每個書架的最上面一層差不多正中間的那一本書比起它旁邊的書都高了那麼一點點。
發現了,她卻沒有去動那一本書,此時的她,倘若妄動,只怕發現了白寅的秘密就是她危險到來的時候。
手指送到小腹上,爲了她的寶貝,她也一定讓自己涉險。
又隨意的選了幾本書,如沁便沒有任何異樣的隨着白錦臣回到了住所。
所有的發現她都會待輕展軒來時告訴他,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查到一切,如果她猜的沒錯那密室想要打開必須合六人之力,只是行動中最應該小心防範的卻是那個書桌。
夜色沉鬱,彷彿在輕輕述說着一個個曾經的逝去的故事。
如沁如往常一樣守在窗前,她在期盼着輕展軒的到來,雖然很危險,可是她知道他是可以的,爲了她,他也會來的,她一直這樣堅信,即使他每一次離去時從未說過他還會再來她也依舊相信。
從一更天到二更天,再到三更天,可是院子裡卻還是沒有動靜,冷冷清清中她突然發現院子外一個個的燈籠和火把閃過,而且都是向着一個方向。
眉頭一皺,這才猛然想起,那些燈籠的去處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白寅的書房。
天,難道輕展軒或者劉廚子沒有知會自己就先去書房裡盜密旨了嗎?
那麼嚴密的機關,如果不是早已打探好了的根本就不可能打開書房中的密室,還有那密室的機關也不是憑着一兩個人的功夫就可以解開的。
那簇簇涌向白寅書房的燈籠越來越密集,也讓如沁的心更加的焦慮。
真想衝過去看看,可是這個時候她去了更會惹人嫌疑,如沁不住的在窗前踱着步子,這時的她倒是希望小月出現了,至少小月在,她可以吩咐小月去打探一下相府裡出了什麼事,可是眼下如若她太爲關注,只怕會驚動白錦臣。
漸漸的,如沁發現整個相府裡燈籠和火把已不是隻涌向書房了,而是在府中不住的晃動着,火光也帶動的讓她看到了府裡的家丁們似乎是在搜尋着什麼人,難道是輕展軒受了傷正在被人追蹤嗎?
想到這個可能,如沁的額際已是一片汗溼。
驀然,院子裡突然閃過一道人影,速度快得只有眨眼的功夫那人影便消失不見了。
如沁定定的望着她的房門,如果是輕展軒,此刻就是他進來的時候了。
門,果然開了,卻不似往常的快速,心裡一怔,這人似乎不是輕展軒,輕展軒每一回來都是迅速的就打開房門,然後站在門前先散去一身的冰冷,可是這人卻是在慢慢的開着門,他在怕着什麼嗎?怕屋子裡的她?
不,他不是輕展軒。
如沁悄悄的後退,再蹲下身子,努力的把自己隱藏在窗前的黑暗中。
這個人,他是刺客,亦或是逃者,總之,他不經意間的就走進了她的房間。
如沁屏着呼吸,看到黑影慢慢的走進了屋子再隨手關上了房門。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的高大讓她知道他是一個男人。
長長的發披散在男人的背上,散亂中卻又和諧無比與他的一切融和在一起。
如沁定定的望着他,那身影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歐陽永君,是的,就是歐陽永君,她記起了輕展軒的話,輕展軒說過那個救他的贈藥之人便是一條長髮披垂肩頭,而他的身形與歐陽永君是絕對的相似。
阮宏謙,腦子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阮宏謙。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居然沒有走向牀前來打探這屋子裡的主人是誰,而是直接向窗前而來,心突突狂跳,難道他發現了她的存在嗎?
一定是的,如若真是阮宏謙,他的功夫不可能讓他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她。
可是無聲的,他就在距離她三步遠的窗前停下了腳步,他悄悄站在她原來站過的位置上望着窗外,如沁忍不住了,一定就是他,“阮伯伯,是你嗎?”她輕輕的聲音彷彿從天外送過來一樣讓那男人的身子猛然一振。
沒有回首,只有男人肩頭的悸動,“你……是誰?”喑啞的聲音飄送過來時,如果如沁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他問了什麼說了什麼。
“我是寧風的女兒寧如沁。”如沁坦誠相告,如果他真的是阮宏謙,那麼自己與他便是友非敵,或許她可以從他的口中探詢到歐陽永君的下落,那一夜夜探無相大營,歐陽永君的失蹤太過離奇古怪了。
“寧如沁……如沁……”他低低念着,轉而道,“你是如沁?”
如沁低聲迴應,“是的,我是寧如沁。”再番重複,不過是要讓他注意到她的名字,如若真的是他帶走了歐陽永君,那麼他必會從歐陽永君的口中知曉她的名字。
男人的身子又是一悸,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你,你不是死了嗎?”他的身子輕輕向後一掠,立刻就避開了她有七八步遠,彷彿她真的是鬼魂一樣。
如沁輕輕一笑,他果然是知道她的一切的,“不,我沒死,那棺中的人也不是我,我喝下的那杯酒不過是一杯讓我昏睡過去的酒罷了。”
“君兒,君兒他喜歡你,是不是?”聽到她沒有死,他的語氣突然間又興奮了起來。
如沁不知要做何迴應了,她一直知道歐陽永君喜歡自己,可是自己早已嫁爲人婦,又如何能與他再有交集,“阮伯伯,如沁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所以……”
“哈哈,你果然是君兒喜歡的如沁,我不管,我要帶走你。”他說着,腳步一移,輕飄飄的就落在了她的身前,“原來尋了那麼久,竟不想你卻在這相府裡。”他自言自語的說着,大手一伸,立刻就抓住了她的肩頭,如沁就如一隻小雞一樣的被他軟軟的扛在肩上。
“不,你放我下來,你告訴我歐陽永君在哪裡?告訴我他是否都好,這便足矣了,我不能隨你離開,我還要留在相府找一樣東西,這是與你有關的。”她急急的飛快的說出,生怕他聽不到她的話。
阮宏謙卻根本就不理會她,直接就走到門前,“丫頭,如果你不想與我一道被亂箭射中的話,你就閉嘴。”
門一開,冷氣逼來時,阮宏謙也不管她冷不冷,直接就扛着她消失在相府的夜色之中,避開了火把與燈籠,遊走在相府裡最僻靜的地帶,如沁的心撲撲亂跳,她竟然來不及留下一紙半字,倘若輕展軒來了,她的失蹤必會引起他的焦慮。
閉上眼,風呼呼而過,此時所有的抉擇早已由不得她了。
雖然她不怕阮宏謙對她不利,因爲阮宏謙明顯的是爲了歐陽永君才擄走她的,可是當她想到輕展軒來到相府見不到她時的情形,心中突得就有些不忍了。
“阮伯伯,你先放下我,待我先告知了王爺,明日裡我再隨你離開,可好?”其實她也想要知道歐陽永君的下落,想要知道他好不好,還有芸清,他們兩個也都是她的牽掛。
“你是說要先知會輕展軒嗎?”阮宏謙這一次倒是極有耐心回覆了她。
“是的,他是我夫君。”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雖然她一點也不討厭歐陽永君,但是在她的心裡歐陽永君就是她的親哥哥一樣。
“哦,他忙着呢,沒空理你。”
“你怎麼知道的?”如沁不信了,頭垂在阮宏謙的肩頭有些暈暈的感覺。
阮宏謙身子一縱,立刻就躍過了相府高高的圍牆,那般的高,高得讓如沁瞠目結舌了,他的輕功不是一般的好。
“東齊國來人了,他今晚與他們會面。”阮宏謙說完又道,“不許再出聲了,先見過君兒再說。”他說着,終於不耐煩的點了如沁的穴道,彷彿再也聽不得她的聒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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