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敢上前,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拿森熊沒有辦法。是最糟糕的情況。
森熊自持神勇,遇得百人圍攻,也絲毫不懼。惟獨能令其憂心的卻是遠程的弓箭、弩箭。這弓箭、弩箭向來都是勇士的客星,難以抵擋。
果然,這近戰無果,晉兵擺出了弓箭陣勢,數十支黝黑的箭頭瞄準了森熊全身。
森熊心下懍然,這數十支箭羽射來自己能夠阻擋幾枝?又能夠支持幾個回合?他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此刻他的想法很簡單,在自己死之前,不讓任何讓傷到懷中的佳人兒。他再度將王氏藏在身後,冷眼望着有些指高氣昂的晉定公。
大街上一片寂靜,所有百姓早已逃得無蹤,門窗緊閉,一些膽大的悄悄的由門逢中向外觀望。
突然間“的達……的達”的馬蹄聲想起,衆人驚疑間,一道紅影衝開晉兵所佈的包圍圈,在空中化過一條彩虹弧線,出現在了森熊面前。
衆人只是覺得眼睛一眨,在他們的視線中就憑空多出了一人一馬。
在正午驕陽的光輝下,月芽兒那一身紅如烈焰一般的毛髮閃閃發亮,比太陽這驕陽還要明豔,馬上一人握着一把青色的怪異兵器冷冷的向前眺望。
森熊失聲道:“大王……”
周遍人這才曉得,眼前此人正是那位弱冠之年便以威鎮天下的吳王姬凌雲。
姬凌雲藉助月芽兒之神速,首先來到了事發地點。
他望着面前地晉定公。冷聲道:“你就是那個姬午?打不過我吳國就派着一羣人圍攻寡人麾下的一將出氣?”
晉定公眼中閃過敵視的光芒巧言道:“小輩,夫差莫不是沒有教你如何尊重長輩?你就以這種語氣跟長輩說話的?好無道德教養!想當年,你先祖闔閭大王在寡人面前都是畢恭畢敬,連大聲說話也是不敢。”闔雖是英雄了得,但在發展前期,國力不強之時,卻要看晉國眼色行事。晉定公將此說出正是打算好好羞辱姬凌雲一番。
“長輩?”姬凌雲“哈哈”大笑:“如此說來你姬午還是一個奉守禮節,孝義兩全的好人物?”
晉定公自得傲然道:“那是自然!!!誰人不知我姬午孝義兩全。”
姬凌雲頓覺得一身惡寒。心道:“我呸。這傢伙端是厚顏羞恥。不要皮面。如此大話也說的出口!!!”
他面不改色的說道:“你晉國創國之人乃代歷經五百六十多載,其間一共經歷三十四代。而我吳國自吳太公姬太伯建立勾吳古國起一共歷經六百五十餘載,至我這代卻僅僅只是經歷了二十七代。論爵位寡人高居於王,而你卻不過是個公爵。道輩分我姬凌雲在姬氏宗族譜上是你祖爺爺一輩的人物。既然你姬午孝義兩全,見寡人爲何不行這叩拜之禮?”
姬凌雲囂張地大笑了起來。
這吳國遠居江南,代代相傳。比起中原區域地爭鬥,吳國地君王,大部分都是壽終正寢。往往晉傳了三四代,吳國的君王始終是那一個。晉定公對吳國瞭解並不深厚,自認爲年長得勢,卻不知正中姬凌雲下懷。
晉定公羞得面紅耳赤,卻也無從辯駁,怒道:“姬凌雲。寡人不與你做這口舌之爭。你麾下這位將軍毫無道理的殺我軍四將六十餘人。着實可恨。只要你將他交於寡人處治,寡人可以不在與爾追究,否則……休怪寡人不給天子情面。”
他自以爲此刻有佔據主動。完全可以以實力逼迫姬凌雲就範。只要姬凌雲交出森熊,則吳國威嚴掃地。若是不交,則他也有藉口動手拿人。
姬凌雲和氣的正容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寡人的屬下放錯,因由寡人處治於你晉公何干?再說,是非曲直還未下定論,怎能將人交於你來處理?”
晉定公還以爲姬凌雲服軟,冷哼一聲:“此事沒得商量。”
姬凌雲過濾了晉定公的話,將面前晉兵視若無睹,回身道:“森將軍,寡人早有命令。在天子之都,不可放肆,你爲何在這大街上胡來?”
“我……”森熊不善於言
種情況他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在森熊背後的那女子走了出來,跪地道:“民婦王氏乃一寡婦,雙目失明,於酒家賣唱爲生,以此養活公婆二老。今日正中午,民婦不小心被擠落再地,驚了晉公御駕。晉公讓人鞭笞民婦出氣。森熊將軍世之豪傑,見民婦受苦上前爲民婦出頭。而那晉公卻毫無人性,心胸狹隘。爲了這點小事,卻意圖對我們辣下殺手。森熊將軍將軍本可突圍殺出,但因救民婦而受累如此。”
那王氏字字精闢,語語利落,將森熊地義,晉定公的小雞肚腸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此語一出,晉國諸位都羞紅了臉。
一些人爲非作歹慣了,一切都不當會事,可一受到指責卻發覺如此荒唐。
尤其是此刻晉定公,在他眼中這教訓這刁民天經地義,也沒有人勸止他。可這事情一鬧大,他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姬凌雲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姬午,這就是你口中的道理?明明是你狗仗人事,欺壓百姓,還有臉面相我要人,真是無恥之尤。”姬凌雲越說越怒與向前的和氣判若兩人,只差沒有將晉定公指着鼻子罵:
“類似你這等無恥小人,那還有顏面芶活於世。我看還不如找根樹叉子上吊算了……最好在上吊前在臉上砍上七八十刀的,以免到了下面見到自己的列祖列宗,丟人現眼……丟你晉國地臉到是無所謂,但你丟得卻是我姬氏地臉,寡人還真得管上一管。”
好一陣痛罵,直將那晉定公姬午罵的是周身抽搐,面色發白,幾乎背氣過去,一手指着姬凌雲厲聲大叫:“姬凌雲,你欺人太甚……”
正在這時,姬凌雲摸了摸月芽兒頭上的月芽。驟然間,兩聲大喝,由左右兩方屋頂傳來。
阿青飛身而下,靈動地猶如燕子,又快又穩。雙腿起處,人未着地,已將兩名晉國武士踢飛,左足一着地,身體有違常理的原地轉了一圈,一丈內三十餘名晉兵通通摔倒在地。
阿青朝晉定公飛去,手中青竹棒兒布成了道劍網,劍網之中飄忽來去,淺青色布衫的衣袖和帶子飛揚開來,好看已極,但聽得“啊喲”“開,有的舉手按頭,有的蹲在地下,每一人都被恨恨的敲打腦袋,或折左腿,或傷右腿。
另一方的專韋不似.技巧在亂戰中體現了十足威力,刀刀強攻,一刀一個,瞬殺十餘人。
冷蝶站立屋頂之下,一手持弓將整個戰場一覽無餘,手中長弓專門對準趙毋恤、姬斯、韓莊子三人射去。
剎那之間,場面一片混亂,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姬凌雲高聲漫罵而吸引。突然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頓時顯得有些自顧不暇。
姬凌雲冷眼旁觀,阿青雖不殺人,但每次出手都有三人以上失去戰力;專韋視自己生死如無物,視敵人生死更如草芥。
此刻他出手如狂,單刀飛舞,橫砍直劈,逢人便殺,威勢直不可當,但見街上上點點滴滴的濺滿了鮮血,地上倒下了不身首異處,有的膛破肢斷。
來赴壽誕的晉兵,十之八九都親手殺過人的勇士,此刻這般驚心動魄的惡鬥,卻實是生平從所未見。敵人只有三個,可是他們如瘋虎、如鬼魅、忽東忽西的亂砍亂殺、狂衝猛擊。不少高手上前接戰,都被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數給打倒,擊殺了。
他們均非膽怯怕死長街上血肉橫飛,人頭亂滾,滿耳只聞臨死時的慘叫之聲。
“保護主上……”
“保護主上……”
利箭一個個的射死護衛,大部分人終於清醒對方的目的,趙、魏、韓三卿家臣門客將趙毋恤、姬斯、韓莊子團團圍住保護。反之,晉定公身旁的護衛卻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