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凌雲,相國大人有請。”
姬凌雲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的相國府,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心中默唸,“爲了保住男人的尊嚴,就算刀山火海也要闖,區區相國府又算得了什麼,伍子胥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伸頭一刀,總比在家中受氣強。”
姬凌雲不斷的給自己打氣,跟隨侍衛走進了相國府。
姬凌雲最怕的就是這個正直無私的相國伍子胥,可今天卻不得不硬着頭皮上門求見。
只因,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自從西施、鄭旦來到靖靈君府以有半年,在這半年裡姬凌雲的生活變了多資多采起來。
和鄭旦鬥嘴嬉戲,聽西施彈琴對弈以是每天的必修課之一。
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們都對姬凌雲有了一定的瞭解,行爲也逐漸放肆了起來。
當然,這不是指西施,每天聽西施彈琴以及與他對弈都可以算是他最快活的日子了,他的棋藝比起西施有着天攮之別,完全是宗師對菜鳥,但西施從來沒有笑過他,只是在一旁耐心的講解對弈之道,也因此,使得姬凌雲的棋藝大增,已經可以跟西施殺個天翻地覆。
一邊聽琴,一邊欣賞美人,或是一邊對弈,一邊聽西施的耐心講解,這日子神仙也羨慕。
但是另一個人卻沒有那麼好採了,鬥嘴嬉戲鄭旦都比不過姬凌雲,每每下來輸的都是她自己。
可偏偏鄭旦又是非常的好勝,當她發現姬凌雲的武藝劍法不如她的時候,就每日拉着姬凌雲比劍。
本來嘛,在武藝上輸給女人已經夠丟臉了,可鄭旦卻偏偏愛炫耀,時不時在姬凌雲的面前誇耀自己的武藝怎麼怎麼高,劍術怎麼怎麼好,還裝模作樣說要指點他。
姬凌雲好歹也是個男人,一個大男人怎麼受得了這種屈辱,於是,學劍的想法就從心底冒了出來。
放眼姑蘇惟有兩人可做姬凌雲的師傅,其一、吳國第一悍將王子姑曹,其二、就是剛直不阿的伍子胥。
王子姑曹乃吳國的王牌悍將,征戰沙場,所向無敵,其天賦異稟,神力驚人,劍法至剛至強,以力爲主,以拙破巧。
而姬凌雲卻自幼未曾吃過苦,力氣比常人都略微不如,根本就不適合練王子姑曹的劍法。因此,只能來求伍子胥授藝。
伍子胥的相府並不豪華,反之非常的儉樸,但儉樸中卻帶有着一絲高雅。
當知道姬凌雲來的目的,伍子胥的眼中瀑起一絲精光,他正愁沒有機會試探姬凌雲的深淺,卻不想,他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
伍子胥大笑道:“學劍,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跟我學劍就必須全部都得聽我的,用心完成每一個動作。”
姬凌雲來這之前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轟然點頭應諾。
伍子胥道:“我的劍法有兩種,一種是沙場劍法,適合征戰殺敵。一種是伍門快劍,適合兩人對戰。但你根基不穩,均不適合練習。走,去練武場。”
“現在?”姬凌雲有些驚訝。
伍子胥耿直的臉上露出一絲嘲笑,“現在我說的算,你要不服從,要不,滾蛋。”
姬凌雲被伍子胥雷厲風行的作風嚇了一跳,聽對方嘲笑的話語,彷彿認定自己不行一般,頓時,傲氣上衝,大步跟在伍子胥的身後。
來到了練武場,姬凌雲目光變的有些呆滯,伍子胥的練武場是一個超大型的廣場,幾乎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廣場上都是各種各樣的器材,十八般兵器樣樣聚全,裡面還有靶場,馬場。
姬凌雲跟着伍子胥向練武場西北角走去。
那裡有一個茅廬,裡頭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應該是個工匠鋪!”姬凌雲暗中想道。
果然,一走進就看見附近堆滿了銅礦,一個鐵匠正那着大錘不停的敲打着手中的劍,一下一下,力到均勻清脆。
這鐵匠與別的鐵匠不同,別的鐵匠幾乎都是人高馬大,身材威猛、肌肉強勁的大漢,而眼前此人卻顯得十分瘦小,完全沒有鐵匠的感覺。
伍子胥靜靜的站在一旁,並未打擾那鐵匠。
時間一分一妙過去,伍子胥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彷彿象是一尊木雕。
姬凌雲一臉的不耐煩,若非伍子胥在身旁,他早就開口叫喚了。
那鐵匠突然將手中的劍放入水中,“嗤”聲未過,又飛快的放至打造臺上,快速的敲打起來。
連續敲了百下,那鐵匠才停下了手,看着自己剛剛打造出來的劍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伍子胥微笑道:“恭喜將夫兄,又造出一把好劍。”
鐵匠這才發現伍子胥的到來,趕忙賠禮作揖。
伍子胥拉起將夫道:“將夫兄,老夫今日給你帶來一個徒弟。”
姬凌雲一怔,這徒弟不會是我把?
將夫淡淡的看了一眼姬凌雲,道:“他?不行,天賦不夠。”
姬凌雲健眉一挑,心中微怒,還未說話,就聽伍子胥道:“他要學劍,基礎太差,來歷練。”
將夫這才點頭,道:“好,看相國的面上,我就收下他了,正好這裡缺一個打雜的。”
姬凌雲正要發火,伍子胥那威嚴的聲音就傳入姬凌雲的耳中:“在這裡你不是王子,只是一個打雜的。同意就留下,不同意就滾蛋。”
姬凌雲怒道:“我來學劍,又不來學鑄劍,兩者有什麼相干。”
伍子胥淡淡說道:“學不學隨你。”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惡的老頭!”姬凌雲狠狠的跺了跺腳,留了下來。
將夫看了看姬凌雲,又看了看遠去的伍子胥,彷彿明白了什麼,自語道:“劍法萬變,但萬變不離其中。要學高深劍術,根基最爲重要。眼急、手快,力穩、腕勁乃劍手最主要的根基,鑄劍亦是相同,要打造一把好劍,必須經過千錘百煉。每一錘都有講究,無不考驗鑄劍之人的眼力、腕力,速度以及對輕重的把握。”
說完,不理會姬凌雲,從模具中取出一柄未開鋒的劍在鑄劍爐上敲打起來。
姬凌雲看着將夫神色越發凝重,將夫的每一錘都準確無誤的敲打在應該敲打的地方,每一錘的力道幾乎完全一樣,每一錘都是那麼快捷,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