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於見吳辰、樂羊神色不悅,心中明白,正如趙毋恤當時的情況一樣。不同的是趙毋恤表達的方式更加的激烈。
趙毋恤自從十五歲從軍開始就在和異族打戰,一生中基本上有一半用在了對付異族的戰場上,讓他同意跟異族聯手,無異於讓他跟生死大地一同談天說地一般困難。但那又任何?自己又何嘗希望將匈奴牽扯進來?何況匈奴中還有他趙氏的死敵智瑤的存在。只是當前是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而已。
董安於對異族的反感一點也不遜色於趙毋恤、吳辰、樂羊等人,但他能夠冷靜的分析一切的利弊。即便匈奴在可恨,但在這一刻他們的敵人都是一致的。
同時也知道若不解除這個心結,內亂將離此不遠。
“諸位的心情老夫可以理解,正如當時的主帥一樣。主帥這一生幾乎都在在於異族戰鬥,讓他與異族合謀確實有些爲難。但目標一致,相互之間可以利用。我們都不希望吳王強大,在這種情況之下,放棄成見,一同對外才是最好的選擇。此時此刻,我們已經輸不起了。”
吳辰、樂羊也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以想起來心中難免有些疙瘩。
吳辰點了點頭,很理智的接受了下來。
樂羊閉起了雙眼,來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趙毋恤似乎也不願意將話題停留在這個地方,說道:“還是來商議一下怎麼對付姬凌雲吧,其他的事不去想了。”
頓了一頓,趙毋恤獨自分析道:“姬凌雲將所有軍糧都囤積在了稷下邑,將他的五萬水軍空了出來。其意非常明瞭,顯然是打算在糧盡以前,以水軍攻破黃河防線,將我們都一起收拾掉。黃河防線狹長。吳國水軍又是天下無雙,要想守住黃河防線,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吳國的水軍。”
在場衆人皆明白趙毋恤所說的含義,三晉新敗。銳氣喪盡,緩過當前危機,纔是當前之要。
因此,趙魏韓三晉的意圖已經從開始固守破敵,改成了堅守拒敵。避過吳國的銳氣,再做圖謀。
吳辰、樂羊這時互望了一眼,彼此之間點了點頭,坐了一個簡單地眼神交流。
緊接着,吳辰說道:“此時此刻。我等也不瞞諸位了。其實,在我們手中還有一支秘密的水軍部隊,人數共有三萬人。他們都是生長在黃河邊緣的水上健兒,在水性上不會遜色於吳國水軍。”
趙毋恤、董安於、郄疵大批面露驚訝之色,想不到魏國竟然還有一支精銳,更想不到的是他們居然藏地那麼深。一點消息也不透露。
吳辰道:“三萬水軍平時都在魏都安邑王宮後院的湖泊訓練,只有少數人知道這個消息。因爲大王一直將吳國是爲勁敵,所以耗資暗中建立水軍以便對付吳國的水軍。由於吳國水軍一直沒有出戰,而我們又想打姬凌雲一個措手不及,所以並沒有告之諸位,還請原諒。”他這番話即說明了魏國水軍爲什麼不被世人察覺,同時也將自己隱瞞的意圖說的出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解。
趙毋恤不在意這些,是否能夠消滅吳國水軍纔是關鍵,問道:“這三萬水軍真的能夠對付的了吳國的水軍?”
吳辰搖了搖頭,很直接地答道:“不能。對方的符央是罕見的水軍奇才。縱然我國的水軍實力不遜色吳國,但在指揮上卻一定不如吳國。”
“那有什麼用!”趙毋恤一臉的沮喪。
吳辰笑道:“當然有用,姬凌雲不知道我們有這麼一支軍隊,所以他有奇兵之效。正面不行,可以由側面進攻。稷下邑便是第一個目標。”
趙毋恤雙眼一亮,沉聲道:“只要能夠攻破姬凌雲的糧草要地姬凌雲必然撤退,只是這是有把握嗎?”
“七成吧!其實李悝相國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在吳國埋下了一顆棋子。用來偷襲臨淄之用。只是想不到姬凌雲竟然會將糧草安排在了離臨淄不遠地稷下邑。”吳辰神色嚴肅。因爲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反擊的機會。
在安邑魏國王宮。
姬斯接見了由匈奴來的使臣文章。
兩人一番老掉牙的客套。
文章直接說明了來意:“一直以來,我們都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是敵人。今日能夠聚在一起完全是因爲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我家單于目的是秦國土地,而大王的目地卻是入主中原。相互之間的目標並不一致,所以不會傷害到雙方的和氣。個人認爲這次聯盟不會有多少阻礙。”
文章的話簡單,明瞭,而且直入正題。
匈奴不會是魏國地朋友,但也不會是魏國的敵人。關鍵在於雙方有共同的敵人,目標一致,利益又沒有衝突,明確的告訴了姬斯這是一個雙方得利的結果,沒有任何理由反對。
姬斯也表現出了自己的果決和態度:“我們需要的是糧食。”
文章毫不猶豫地說道:“在我匈奴有地是牛羊,實在不行,搶也能從別族搶上萬頭提供給大王充當軍糧。不過……”
文章也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們需要武器,而且是鐵製地……”
姬斯道:“鐵製武器,在我大周並不少見。你有多少糧食,我們就有多少武器。”
“成交!”和聰明人說話簡潔方便,各取所需。
交易成功,李悝問道:“不知單于能否出兵幫助?”
文章一臉陰沉的說道:“我軍略傷元氣,不能出兵。但已經有一個傻瓜被鄙人說服了。義渠之戎已經決定起兵五萬攻打秦地。不知那姬凌雲得到這個消息會有什麼表情……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