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弘熙道:“我知道怎麼做了!接下來的一切,就辛苦你了。”
駱清心悠然一笑,道:“爹爹有事我,身爲辛家三小姐,哪有坐視的道理?”
“父女”兩個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駱清心以辛三小姐的名在京城裡行走,若是辛弘熙垮了,她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以秦木鬆等人的手段,一定會在打殺丫頭的基礎上,再給他加上幾條貪墨的大罪,只要辛弘熙離了布政司的官衙,他有的是辦法做到。
有些事就是這樣,若是第一條罪狀不成立,後面有再多的污水,也潑不上來。但若是第一條成立了,後面再潑污水,就輕鬆簡單,而且洗不乾淨。
要是不能把這事解決了,辛弘熙少不得一個抄家發配的罪,辛家的女眷要麼流放,要麼被送去教坊司。
不管辛三小姐怎樣才名滿京城,哪怕能上鴻鵠館排行,那也一樣會被這股漩渦給卷絞了進去。
所以,辛弘熙不能有事,駱清心幫他,也等於在幫自己。
駱清心在辛府裡住了下來,白天多半時間就陪着辛夫人散步聊天,辛夫人以爲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疼愛之情溢於言表,似乎想把幾年不能相聚的母愛全都傾貫在她的身上,駱清心兩輩子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親情,想到無辜又可憐的辛三小姐,她也不想讓這可憐的母親知道真相。
至於晚上,駱清心早早回房睡了。
當然,這是做給辛夫人看的。
三天之後,楚州刺吏開始發難了,他終於收買到另一個證人,辛府裡那麼多下人,想要找個貪財的,並不難。
然而,與此同時,苗少程的案頭,卻是另外兩份文告。
秦木鬆和趙知高並不知道,他們把辛弘熙打殺丫頭的案情具陳派快馬上報刑部。刑部的批覆很快下來。
可兩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明明是他們要把辛文熙拉下馬,爲什麼到後來變成了刑部主審,主審的,卻並不是辛文熙打殺丫頭案,而是他們兩人的事犯了。
秦木鬆犯的是殺人罪,五年前他尚在京城,着手下在別院裡養了幾個瘦馬,養了半年後人,他去收成,玩得太開心,下手不知輕重,玩死三個,着人擡在莊外的小樹林一埋了事。
可是萬沒料到,竟然有一個瘦馬逃了,當時他十分恐慌,急着着人去找,找了一個月,才找着,雖然把那瘦馬打死,但畢竟外逃一個月,那私宅養瘦馬並玩死人命的事,多半已經泄露了。
他疏通關係,多方打點,調任楚州去任刺史。至於莊子,已經賣了,而那些瘦馬,也都處理了。
但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五年,卻犯了。原來他令下人處理的瘦馬中,有一個竟然沒有死,因爲被他派去處置的下人看中,竟然悄悄地把她藏在家**自己玩樂。
因爲這個可憐的女子,五年前慘死的那些女子們,終於可以冤情得雪。
私宅當年雖不在他的名下,但卻仍然查出是他的人所置辦,小樹林中的屍骸也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