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明殿內,四皇子的寢宮。
“殿下,嗯……老臣……”劉御醫支支吾吾,似乎要說的話很難啓齒。
宇文承淵眼睛只看着牀上的雲書,黑髮散落在枕邊,更顯出臉色的慘白,呼吸淺的幾乎看不到。他憂心如焚,還是緩聲道:“劉大人,你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言。”
這個劉大人,已經年逾花甲,在宮中當了幾十年御醫,爲人厚道,是看着宇文承淵長大的,宇文承淵對他十分尊敬和信任。
劉御醫花白的眉毛皺了一下,低聲道:“殿下,雲公子這傷,應該是……請恕老臣罪,老臣必須知道纔好給公子對症下藥。”
四皇子面無表情,很快地說:“是,是我傷了他。”
老御醫輕嘆了一聲,吩咐宮人準備幾盆熱水和潔淨的紗布,然後從隨身的匣子裡找出幾瓶藥粉。回頭看到四皇子還站在牀前,便道:“呃……殿下,老臣給公子要給公子療傷、上藥。”
宇文承淵點點頭,卻不動。
“呃……這……”老御醫見他還楞着,只好說明白:“殿下可否迴避?”
宇文承淵這才明白過來,窘迫地說了句:“那麼有勞劉大人了。”這才離開了房間。
一個時辰後,劉御醫出來了,看到四皇子站在門口的迴廊上,呆呆地望着天空。
“殿下。”
四皇子驚覺回身,一見他就急着問道:“劉大人,他,雲公子怎麼樣了?”
老御醫笑笑,“殿下別擔心,公子的傷不至於危及性命,只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須得好好調理修養。”
“喔,那就好,劉大人辛苦了,本殿會賞賜你。”
“殿下,請恕老臣直言——”老御醫有些尷尬,又很認真地對宇文承淵道:“殿下血氣方剛,激情難免,但云公子初承芸雨,一時難以承受,以致如此。有些事切不可操之過急。呃……老臣多嘴,請殿下千萬見諒!”
宇文承淵低低地說了句,“劉大人說得很對。”
回到房裡,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牀上的人,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
看來宮女已經給他將那身沾血的汗溼的衣服換下,給他擦淨了身子,又穿上乾爽的衣物。雲書睡得安穩了。
而且一番救治後,雲書看起來有所好轉,起碼臉色不那麼慘淡,只是他的手還是那麼冰冷。
“雲兒,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宇文承淵低頭在他脣邊親了一下,然後靠在牀邊,疲憊的感覺襲來,不知不覺就闔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聽到雲書在申銀。宇文承淵立即睜開了眼睛,發現雲書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顯然是發燒了。
雲書難受地顰着眉心,乾裂的脣瓣輕輕吐出一個字,“水……”
宇文承淵急忙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扶起雲書的頭,把水小心地灌進他嘴裡。
然而昏睡中的人無法做出吞嚥的動作,灌進去的水都從脣邊流了出來,弄溼了衣服。
宇文承淵把水漬擦乾,然後含了一口茶水,貼着雲書的脣,把水渡到他嘴裡。
乾渴的喉嚨得到了滋潤,雲書舒服地“唔”了一聲。
宇文承淵又接連喂他嚥下幾口茶水,直到那杯茶見了底,才輕輕將他放下。雲書緊蹙的眉稍微舒展開來,還伸出舌尖舔了舔變得粉潤的嘴脣。
這個動作就像一隻得到滿足的小貓,慵懶得可愛。宇文承淵心頭被一根羽毛撩撥着,癢癢地,難耐之下,一低頭就含住了那小巧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