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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受傷的手腕、慘白失色的面容足以說明一切。
“容兄,你……不該這樣做的。”雲書感動得無以名狀。他與容溪相識不過短短兩天,容溪卻用這種方式救他。
“如果容兄爲了救我而危及自身,我一輩子都過意不去!”
“呵呵呵,雲弟,看你說的,至於嗎?當時情況危急,我只想救你,沒想過其他。換了其他人,相信也會那樣做。所以,你就別放心上了。”
雲書一拱手,“俗話說大恩不言謝,日後定當銜環結草,報答容兄恩情。”
容溪連連擺手,“雲兒這是不當容溪是朋友,不必了,不必了。”說着面露憂色,“且別說日後,先想想目前我們如何出去吧?”
雲書環視四周,然而,在仔細查看了密室的每一個角落後,開始絕望了,只憑兩人力量根本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
這時,他看到容溪用耳朵貼着牆,一寸一寸地摸索、傾聽。
“容兄,你聽到什麼了?”
容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打了個手勢讓他來。
雲書好奇地湊過去,像他一樣,把耳朵貼在石壁上,屏息凝神細聽。
忽然,他聽到了水流的聲音,頓時恍悟,這一牆之隔的外面,就是碧瀾湖胡。
剛纔他就奇怪,怎麼這堆積如山的裝滿金銀財物的大箱子能夠運進來而不引起任何懷疑,現在明白了,這石洞裡肯定有另一個出口與碧瀾湖相通,這個出口則是他們逃生的唯一希望了。
只是——這個出口在哪裡呢?兩人又貼着牆摸索起來,雲書很快得知這石洞三面環水,剩下的一面聽不到水聲,而敲之有空蕩蕩的回震,顯然,此牆外面是一條通道,既然是通道,肯定有門。
“雲弟快看,門在這裡!”
原來門並不難找,只是跟石壁顏色一致,一時看不見。只是,雲書又失望了,此門與牆嚴絲合縫,根本無法從裡面打開,意思很明顯——落在石洞裡的人根本別想活着出去。
他們終於絕望了,精疲力竭地坐下來。
容溪狠狠地敲自己的腦門,“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把你帶到這來的,雲兒,我對不起你!”
雲書嘆了一聲,“容兄別說這些,要說還是我連累了了你,是我讓你看那圖的。”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覺,眼皮漸漸沉重起來,慢慢地睡過去了。
當他們從一場昏睡中醒來,已經無法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多久。三天?五天?或許更長的時間?飢餓的感覺已經消失,只剩下乾渴,喉嚨被火燒般疼痛。牆外隱隱有水聲傳來,更覺諷刺。
比干渴和飢餓更難受的是對黑暗的恐懼,隨身帶來的火石早已用完,石洞裡陷入一片漆黑,他們甚至連對方都看不見了,只好緊緊依偎着,靠對方的溫暖支持自己的勇氣。
問題是,他們到底還能支撐多久?
爲了節省體力,兩人都不再說話。黑暗中,雲書只想起了宇文承淵,他以爲自己已經不在乎他了,可以把這人拋諸腦後。然而現在,在這瀕臨死亡的時刻,他整顆心都在念着他。如果這次能活着出去,自己會不會回到他身邊?
……
時間在黑暗中緩緩流逝,每一刻都像一生那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