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纖細的指尖輕輕地移過來,蓋在他鐵青的緊握的拳頭上。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這美麗的手,驚愕擡眸,看到那一張清靈柔雅的面容,噙着薄薄的淚,就這樣注視着他。
“我真恨自己,爲什麼還要原諒你。”
當他聽到從那精緻的薄脣裡輕緩地吐出的這句話,立即從地上一躍而起,將雲書抱進懷裡,用力緊貼着他的身體,雨點般的吻落在他身上。
雲書微皺了眉,“放開,你又弄痛我了。”
宇文承淵立即鬆開了臂膀,雲書喘息着,柔順地靠在他胸前。
“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麼恐懼,你好像是個陌生人,我怎會哀求你都沒有理會,我心都死了,我以爲你不再愛我了。”
“雲兒,我的雲兒,要我不愛你,除非我死了,不!死了也要記住你,來生再來愛你……”他喃喃地重複着,訴說着,巨大的喜悅撞擊下,他的腦海已經一片空茫。
“殿下,”雲書忽然開口。
“雲兒,”
“答應我一件事。”
“別說一件,一萬件都可以,只要你要求。”
“一件就夠了——我要你的信任。”
“我當然信任你。”
雲書略帶質疑地看着他。
宇文承淵笑笑,“我以前只相信自己,我認爲自己是最有理智的人,能看穿一切事物和人心,經過昨天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個混球,連最值得信任的人都不信!”
雲書望向他的眼睛,剎那間兩人的目光緊緊教纏在一起。雲書平靜而緩慢地道:“殿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此事匪夷所思,卻是關乎你宇文氏皇族的命運。”
宇文承淵聞言愕然地看着他。
雲書深深吸口氣,正要開口,門外響起了孝伯的聲音:“殿下,殿下!”
“何事?”
“殿下,漠北匈奴的使節到了,陛下不在,卑職請殿下定奪!”
“知道了,就由我代爲接見吧。安排使節到正殿稍候。”
回頭往雲書脣邊親了一下,“乖乖在這休息,我見完匈奴人就回來陪你。不要亂跑,嗯?”
雲書點點頭。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思忖着,眉心深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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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承淵和孝伯一直走,直到離開了雲書房間很遠。
宇文承淵纔開口道:“孝伯,這回你很聰明。”
孝伯笑笑,“卑職知道雲公子對於殿下是很重要的。”
宇文承淵有些尷尬,“行了,你說正題吧,皇帝捉到了嗎?”
“正押在程將軍那兒。”
“很好,咱們走!”
兩人來到宮外的御林軍營,立即有侍衛將他們送到中郎將主營。
程雪衣正在帳內等候,一見到宇文承淵,立即上前施禮。
宇文承淵一擺手,道:“人呢?”
程雪衣遣退左右,營帳裡就只剩下他們三人。他拍了下掌,兩名親兵從內帳裡押着一個人走出來,將那個全身捆綁、不醒人事的人扔在地上。
程雪衣對那兩名親將道:“你們到帳外守住,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兩人領命而去。
宇文承淵上前一步,用腳將那人翻過來,宇文承昊的面孔呈現在他眼前。
宇文承淵冷然道:“皇兄,你也有今天。”
程雪衣溫和清秀的眼睛此刻微微發紅,燃燒着怨恨,“卑職差點就忍不住動手殺了他,但卑職知道,殿下的深仇大恨是雪衣的千百倍,所以還是交由殿下處決。”
宇文承淵安慰道:“雪衣,你做得好,且放心,本殿會還你一個公道!”
然後低頭對地上的人說道:“一場兄弟,我讓你死個明白。看清楚並且記住,你是死在我宇文承淵手上的!你犯過的罪罄竹難書,弒親之仇,奪位之恨,還覬覦我最心愛的人,今天,你就要爲你的的罪行付出代價!”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
程雪衣提醒道:“殿下,事不宜遲!”
“好!”宇文承淵拔出長劍,就要往地上的人刺去。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逼過來,“當!”的一聲,宇文承淵的劍被挑起。他驚愕地擡眸,只見雲書橫劍站在他面前,
“你!你……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