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看着他:“你的表演越來越精彩了,只是,不要過分投入纔好。”
雲書站起來,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紛飛的雪花,緩緩地開口道:“夫子,我有些擔心。他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不是我能駕馭得了的。”
夫子來到他身後,“雲兒,關鍵是你能駕馭你的心。”
雲書回過身,語氣恢復了淡靜,眸色清明。“夫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夫子冷漠的面容顯出一絲欣慰,“雲兒,爲了你這句話,先君定能含笑九泉!”
第二天,雲舟手持四皇子所給的令牌,向未央宮西殿走去。他今天穿了一身白綢長衣,纖塵不染,頭上玉冠束髮,黑玉般的長髮柔柔披散在身後,繾綣於微風中,卻絲毫不顯凌亂,反倒添了幾分飄逸清雅的風姿。
行至西殿宮門前,雲書忽然一怔,因爲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向他款款走來。
廣袖玄衣,外罩藏色暗紋深袍,雖然衣飾低調,但風儀遠邁,那份與生俱來的雍雅高華讓人心折。
雲書實在沒有想到宇文承淵會在宮門外相迎,急忙快步上前,跪倒揖拜,“雲書叩見四皇子殿下!”
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雲兒……”
雲書擡眸望着眼前人,冬日晴好的陽光,滿滿映入了宇文承淵的深瞳,明光如金,那樣溫暖,那樣親切。
雲書眩惑了,“殿下……”
“雲兒,呵呵呵,我等你很久了。”
雲書發現自己恍神地厲害,霎時間紅了臉,忙道:“雲書無禮,請殿下責罰!”
“罰,嗯,怎麼罰纔好呢?”宇文承淵看着他邪魅一笑。
雲書臉上更燙了,不知所措地低下頭。
宇文承淵看着那淡淡的緋色一直蔓延到玉白修長的脖子和那精緻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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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入西殿內,依次穿過前殿、麒麟殿、宣明殿,在一處皇家/花園後面,出現了一處寬敞而幽靜的宮殿,名叫“廣明殿”。這就是四皇子宇文承淵的住處。
吸引雲書的不是廣明殿裡尊貴華麗的陳設,而是殿後一片清幽靜謐的竹林。宇文承淵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直牽着他的手,兩人並肩走入竹林。
竹林裡別有洞天,一方碧潭水明如鏡,岸上環繞着盛開的雪梅,雪花般落於水面上,美得不可思議。
“喜歡這裡嗎?”宇文承淵笑着問。
雲書只笑不語,那盈盈的眼波已道出一切。
“以後,這就是你的家。”宇文承淵輕緩道。
雲書立即道:“這是殿下的尊殿,怎麼可以說是我的家?雲書一介布衣,這份殊榮實擔當不起!”
宇文承淵眉頭一皺,遲疑了一下,又握住他的手,道:“雲兒,我只是希望你能長久留在我身邊,最好是永遠。”
雲書淡然一笑,“殿下,“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將來的事誰能說得上。”
宇文承淵星眸變得幽沉,一把捏住雲書的手,聲音不覺冷硬起來,“雲公子,希望你明白,你我萍水相逢,我卻把你視爲知己,剛纔的話我可從來沒有對旁人說過,如果你有絲毫不願,本殿從來不會強人所難!”
雲書臉色一變,忙跪倒在地,“蒙殿下不棄,精誠相邀,雲書定當鞠躬盡瘁,助殿下圖謀大業,哪怕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雲書心下極爲不安,他明白這樣的回答不是宇文承淵所期待的,但自己只能如此了。
他只聽到宇文承淵一句嘆息,一聲自嘲的笑。
然後,宇文承淵將他扶了起來,朗聲道:“雲兒心性高潔,目無下塵,這就是我最欣賞的地方。好,如你所願,我們就一起共謀大業!”
雲書無語,只是重重點頭,目光閃了開去。
兩人之間出現了一陣沉默,誰也不願再開口。
幸好在此時,孝伯匆匆趕來,稟報說:“殿下,午宴已備好,客人已經到齊,就等殿下了。”
“好,我們這就去。”宇文承淵回頭又對雲書說:“公子,今天本殿設宴,所請的都是本殿的得力謀士,將來公子要與他們共事,藉此機會彼此認識一下,交流交流。”
“是,雲書謝殿下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