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和天齊喜結連理,是寧俊琦的夙願,現在夙願得償,她心滿意足。在關鍵的正日子,爸爸爲了自己,竟然不惜多年秘密泄露,毅然到場,寧俊琦既了無遺憾,又感動不已。這麼多年的等待,這麼多年的堅守,這麼多年的坎坷,還有婚前經歷的艱險磨難,都值了。
沒有了心理負擔,寧俊琦享受到的全是幸福,全是溫暖,也全是有趣,也不乏些許的尷尬。正日子當晚,就發生了一些小尷尬,暖心的尷尬。公婆以“去女兒家看看”爲由,離開了自己家,只把小兩口留在家裡。老人的心意顯而易見,是在爲兒子兒媳創造盡情享受新婚之夜的機會。想到公婆的好意,寧俊琦很是羞澀,卻也沒辜負二老的心意,在暖暖火炕上與丈夫多次共*愛河。只是第二天見到公婆時,寧俊琦的臉頰紅了好長時間,眼神也不時躲躲閃閃。
楚、寧的新婚無疑是幸福的,卻也是無比忙碌的。六號上午,二人便駕車趕往省城,晚上住到了那幢二層別墅,那幢楚天齊曾經匆忙逃走的所在。時過境遷,往日的痛苦與尷尬都已不在,紛紛化做了今日的甜蜜和幸福。尤其要用新婚的方式,慶祝逗留的每個所在,慶祝一刻值千金的夜晚。
一月七日中午,楚、寧二人在雁雲大廈擺了兩桌,一桌是寧俊琦密友和好同學,一桌是楚天齊同學和故交。難得的是,不但云翔宇、于濤前來參加,導師姜教授夫婦也專門調整行程到場,老領導、黨校教授艾鍾強還從外地趕回來了。全是師長,全是好哥們,沒有一點場面應酬上的繁文縟節,有的只是深厚的情誼和濃濃的祝福。
由於期間好幾年不得聯繫,對於寧俊琦的同學、朋友,楚天齊大都不太熟悉,最熟悉就是田馨和秦雪梅了。田馨是黨校老師,曾經擔任過楚天齊那個班的班主任,兩人私下接觸的相對較多。秦雪梅是雲翔宇的媳婦,還曾經給楚天齊幫過忙,加上兩邊的雙重關係,自要熟絡的多。另有三位和田馨一同到過縣裡,去參加了一月五日的婚禮儀式,也算是熟臉了。年齡差不多,又都是見過世面的女性,很快就和這個“妹*夫”、“姐夫”熟了。面對衆多伶牙俐齒,楚天齊反倒應接不暇,不時被這些女子戲弄一番。還好是兩桌奔忙,還能找到逃開的理由。
雖說酒量不小,但連日裡奔波不斷,每晚又辛苦連連,也影響了酒量的發揮,關鍵是還不能使用手段,喝着喝着也上頭了。不過也僅是臉頰發紅,鬢角微有汗意,並沒有醉態。
端詳着寧俊琦,何佼佼“咯咯咯”的笑了。
“佼佼,怎麼啦?我有哪不合適嗎?”寧俊琦撫撫有些發燙的臉頰,又下意識的看了看身上的衣物。
“小嫂子,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情景嗎?”何佼佼笑盈盈的看着對方。
寧俊琦想了想,說:“時間太長了,有點兒模糊,當時就是覺得你思維敏捷,聰穎靈動。”
何佼佼“哼”了一聲:“小嫂子裝糊塗,我可記着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吃我的乾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那怪我呀?你本來找他,卻偏偏找到我辦公室,當着我的面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寧俊琦迴應着。
“看看,看看,剛纔還說記不清,可心裡比誰都明白。只是你也太冤枉我了,我和師兄是純潔的校友關係。”說到這裡,何佼佼語氣一轉,“爲了當初冤枉我,小嫂子就該自罰一杯,算是彌補我受傷的小心臟,對不對?”
“佼佼,我實在喝不少了,一下一杯有點多,我喝三分之一,不,一半,行不行?”寧俊琦做着解釋,“再說了,我記得當時你一說完,我就不那麼想了。”
何佼佼不聽解釋,而是堅決的說:“不行,至少滿滿一杯,那樣心意才誠。誰讓你當初冤枉我呢?”
剛去另一桌敬酒的陸嬌嬌回到桌上,直接加入了戰團:“何總,沒冤枉你吧?我的老領導去許源縣期間,你倆可是緋聞不斷呀。要道歉也應該是你,應該是你敬俊琦纔對。”
“陸嬌嬌,你拉偏架,我們那純屬就是有人造謠,是唯恐天下不亂。”何佼佼迴應着,“小嫂子,你可不要相信。”
“哎……”寧俊琦故意長長嘆了一聲,“防人之心不可有呀!”
“小嫂子,你可不要相信她的挑撥,她那時候纔有那意思。在鄉里每天和我師兄眉來眼去的,小嫂子當時還傷了不少神呢,你可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誒,今天她怎麼替你說話,該不會是達成共識,做了某種交換吧?小嫂子,原則問題可不能交換喲。”何佼佼說着,挑了挑眉毛。
面對何佼佼的奚落,陸嬌嬌反而不緊不慢:“告訴你吧,那時候追我的男生多的是,老領導真不在我的遴選範圍。”
“喲喲喲,你的意思是看不上我大師兄?這可能嗎?”何佼佼表情誇張。
陸嬌嬌給出瞭解釋:“關鍵他個子太高,要是和他接吻的話,肯定得墊着腳尖,那太累了。當時我正好腳剛扭傷過,可不敢爲了一口吃的,把腳傷了。倒是俊琦練習慣了,肯定沒問題。”
“哈哈哈……”桌上所有人都笑了,包括幾位年長者,姜教授夫婦還笑的最爲開心。
楚、寧二人笑的非常尷尬,卻也無比的甜蜜
……
雁雲大廈洗浴中心休息包間內,楚天齊、雲翔宇、于濤各自只裹了一條浴巾,仰躺在休息牀上。
雲翔宇“嘿嘿”一笑:“哥們,我發現你有些操勞過度啊。”
“那方面看出來的?”于濤追問着。
“好幾方面都看出來了。”雲翔宇笑的別有意味,“年輕人,飯得慢慢的吃,慢慢的嚼,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楚天齊並沒有迴避,而是也打趣道:“飽漢不知餓漢子飢。”
“是呀,打了這麼多年光棍,據說兩人還一直堅守着防線,最後才……”于濤跟着起鬨,“雖說這純屬是鬼話,絕不可信,但畢竟也是飢一頓飽一頓,即使某人外邊打點野食,也沒有吃自家的來着滋潤。這下好了,嬌嬌大美人天天躺在身側,某人豈可錯過良辰美景,豈能控制原野衝動?當然了,他那猴急猴急的,又豈會想着去控制?”
“年輕人,好東西也得悠着點,不能過度操勞,傷了身子。別看你現在挺勇猛的,一旦落下病根,那就是害了人家呀。”雲翔宇繼續擠兌着。
“好東西也有吃膩的時候。”于濤更是一句不落。
“去去去。這傢伙天天喝酒,天天開車,今兒中午又喝了那麼多,還真乏累,好好睡一覺。”楚天齊自語後,打了兩個哈欠,乾脆閉上眼睛,不再搭理。
又戲逗了兩句,見楚天齊沒有迴應,雲翔宇換了話題:“哥們,真沒想到,你倆還遭遇了綁架,整個過程竟然那麼驚險。你倒罷了,反正平時也不少惹事,就是人家寧教授跟着受罪,怕是嚇的夠嗆呀。”
“是呀,當我聽說他被綁匪劫持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後來和綁匪面對面的時候,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楚天齊咬着牙,然後又輕嘆一聲,“哎,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以後你做事可得悠着點,儘量不要樹死敵。否則他們不敢直接對你怎麼樣,就要向你的親人下手了,包括她也包括你的父母家人。”于濤囑咐着,“那些傢伙可是喪心病狂的東西,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雲翔宇也道:“是呀,何況你還有那麼厲害的老丈人,就更不能讓嬌妻涉險了。”
“剛開始見到小寧的時候,雖說感覺這個女孩既漂亮,也挺有氣質的,修養還非常好,可也沒想到竟然是他的女兒。關鍵是平時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尤其她又是隨的母姓。”說到這裡,于濤語氣一轉,“在你倆婚禮上,你老丈人公然現身,既是爲了不給女兒留遺憾,其實也是在給你背書。這麼做固然對你以後的路有幫助,可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會讓人們更防着你,也不乏他的對手跟着對準你。”
楚天齊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其實這兩天他也在想這個事,也知道老丈人肯定充分考慮了其中的利弊得失。而且他還意識到,即使這次不公佈身份,在一定的圈子裡,絕對也知道李、寧二人的父女關係。隨着自己的職位逐步提升,這個秘密也就不會成爲秘密了,岳父這麼做,既是爲自己站臺,應該也是爲了掩蓋那個更大的秘密。
雲翔宇也囑咐着:“哥們,老於說的是呀,這的確是一把雙刃劍。你在以後做事的時候,也得多加考慮,也要處處多悠着點。你不只代表你自己,也代表你媳婦,還代表你丈人呀。”
楚天齊點點頭:“嗯,凡事我多悠着點。”
“叮呤呤”,鈴聲響了起來。
拿過手機一看,楚天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按下了接聽鍵:“陳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