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天齊便返回了沃原市。
早已得到消息的劉福禮,又帶着相關人等,一大早趕了過來。
楚天齊一到,沃原、定野兩撥人馬匯合,召開聯席會議。
會議一開始,楚天齊首先傳達了省領導的意見,即完全支持。
雖說早已知曉消息,但聽到楚天齊親自宣佈,衆人仍不免興奮,熱情鼓掌響應。
雙手下壓,止住掌聲,楚天齊朗聲道:“同志們,打通定風山,事關兩省三市大發展,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現在省政府已經明確表態,支持搞這個項目,相關領導也表示,會幫着聯繫兄弟省份,整個形勢一片大好。目前需要我們做的,就是在可行性研究基礎上,編制設計計劃任務書,然後報上級批准。再之後,就是編制初步設計文件和概算、編制施工圖和施工圖預算等等……”
稍微停了一下,楚天齊道:“大家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一說。”
靜了一會兒,劉福禮開了口:“事情能夠發展到現在,能夠有這樣的良好局面,與兩市領導的大力支持分不開,與所有參與人員的不辭辛勞分不開,尤其與天齊市長的運籌帷幄、親自奔走分不開。我建議大家熱烈鼓掌,感謝天齊市長爲整件事情的辛苦付出。”
“好。”
“鼓掌。”
“譁”,
喊好聲、鼓掌聲相繼響起。
待到掌聲停下,劉福禮又說:“在項目啓動之初,我們就提議,在沃原市設立相關辦事處。當時考慮省裡可能存在變數,這個事情就暫時擱淺了,現在正逢其時,定野市想要馬上操辦此事,請楚市長與各位核議准許。”
在劉福禮提議後,人們立即進行探討,首先肯定了設立辦事處的意義,然後就工作
職能、人員設置等內容達成了一致。
此後,徐敏霞、楚曉婭、楊崇舉、門玉玲等人,都發表了各自看法。儘管側重點不一樣,人們的表述方式也不盡相同,但所有發言全是圍繞“努力工作,認真配合”而展開。而且所有的人在發言時,都對楚市長表示了由衷感謝,都要稱讚楚市長一番。
看着發言差不多了,楚天齊笑着說:“怎麼感覺工作碰頭會像是年終表彰會,只是這被表彰人員也太單一了吧。”
聽到楚市長自嘲,人們都“哄”的一聲笑了。
收攏笑容,楚天齊神色很是嚴肅,語氣也非常嚴厲:“同志們,現在形勢大好,正是我們大幹一場的時機。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抓緊時間,按步驟來做相關工作。在這裡,我還要強調幾點:一、必須細心、細緻,嚴格按規範和流程操作,不留任何疑點與尾巴,不留任何問題與隱患;二、在兩市融合基礎上,也必須兼顧兩省聯合,必須爲後期與兄弟省份融合預留接口;三……”
一連強調了八點,又問了“有無補充”後,聯席會議結束。
出了會議室,楚天齊就和劉福禮、徐敏霞等人,去看了“定野市定風山打通工程駐沃原辦事處”,爲辦事處前期準備提供了許多幫助,也做了個別具體指導。
……
辦事處很快開始運轉,定野、沃原相關人員對接更加便捷,各項工作又進入實操階段。
由於雙方前期磨合較好,工作比較細緻、精確,許多數據進行了細緻覈對,也做了一些必要的銜接,設計計劃任務書編制進展非常順利。用了將近十天時間,已經成形,這還是楚天齊要求“絕對要精要準”的結果,否則肯定更快。
看過徐敏霞遞來的計劃書,楚天齊點點頭:“好,既細且準,我沒看出問題,專家也經過論證,那就上報吧。”
“行,我一會兒跟劉市長打聲招呼,然後再和省裡聯繫。現在離月底還有將近一週,爭取在放假之前報上去。”做過迴應後,徐敏霞又問,“後續工作要等到計劃書批覆之後才能做,這段時間人們幹什麼?”
楚天齊道:“那就先等着吧,反正人們也都有各自工作要忙,省得提前操作導致無用功。”
“沃原市的人倒是好辦,單位事反正也一大堆呢,就是定野市辦事處人員可都是專門抽*出來的,他們幹什麼。據他們自己的意思,閒着也是閒着,不如笨鳥先飛,先去進行現場勘測,爲編制初步設計文件和概算做準備。反正無論批覆情況如何,接下來的勘測工作都必須要搞,而且這些現場數據也不會受到批覆結果影響。”徐敏霞又提出了新建議。
楚天齊點點頭:“可以。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助,我們儘量提供,要對兄弟市同志們多些照顧。”
徐敏霞給出回覆:“這個我跟他們提過。他們說暫時不需要幫忙,反正相關地點已經去過好幾次,對一些地點座標、自然數據也進行了校正,而且他們自己也有車輛,可能他們也覺得這樣更爲自由一些。”
“那好吧,這些工作你去安排,野外山區活動,讓他們注意安全。”楚天齊給予應允。
離開“7002”後,徐敏霞便對相關工作進行了安排,該報批的報批,該勘察的勘察,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對於現在的工作進展,無論是楚天齊,還是徐敏霞、劉福禮等人,大家都非常高興,也非常滿意。
……
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開心有人愁。
同樣因爲定風山項目進展,有個男人卻和楚天齊等人態度完全相反,此人不但高興不起來,而且是既惱又恨。
其實他恨楚天齊已不是一天,更非緣於打通定風山一事,但現在卻因定風山項目進展而恨意更濃,也懼意日甚。他的這種懼意,始於十多天前,始於省政府支持了那個項目,每每想至此,就恨得牙根癢,就想拍桌子罵娘。
“罵的,全他娘靠不上。”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咣噹當”,掌上振波傳導,震得桌上茶杯一陣響動。
想了想,男人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
回鈴音響過好幾次,才傳出一個男生:“什麼事?我這馬上要開會了。”
“開會?省領導倒是挺忙呀。還研究打通定風山的事?您這說話也太不算數了吧。”男人語句中滿是譏諷。
對方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本來我都準備儘量忘掉了,既然你又提起,那我就不得不說說了。你這說話不靠譜呀,把人家說的一無是處,結果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本來就是主管領導,沒有不支持的道理,結果你上來就是一通……哎,我也差點被你忽悠的犯了糊塗。”
“哦。”男人“嗤笑”了一聲:“差點被我忽悠了?正話反說,強詞奪理,你說的真是輕巧。自己做事不守規矩,出爾反爾,現在卻怪到了我頭上,變臉比翻書還快。只是我沒想到,堂堂河西省副……”
“我要開會了,沒時間跟你扯閒篇。”對方厲聲打斷,聲音到此爲止。
“媽的,老滑頭。”男人罵了一句,摔下電話聽筒。
隨手拿起水晶擺件,本已舉起,男人又緩緩放下,自語着:“跟這老傢伙生氣,不值。老子不氣。”
說是不氣,只不過是自我解心寬而已,其實男人早已火冒三丈。本來指着對方能扛着,不想小小一個回合便敗了下來,而且敗的這麼徹底,幾乎沒有抵抗一樣。現在老傢伙卻還倒打一耙,男人覺得對方既可惡又可恥,當然也着實可恨,只是現在自己也奈何不了老傢伙。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才能阻止那個王八蛋呢?男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叮呤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男人接通電話:“什麼事?”
對方回道:“還是定風山修路的事。現在那些人意氣風發、幹勁十足,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幾十億的項目就申報到手了。到那時候恐怕……”
男人雖然心裡很是擔憂,但嘴上仍然不服氣:“這麼多部門,又不都是他們家開的。河西省地面上,他確實也有一些關係,可這個項目不止牽涉河西,而且還跟晉北有着關聯,衆多手續都得首都部委通過。縱然他也抱了粗腿,豈能和我相比?你們都覺得他了不起,甚至畏懼,我倒認爲他就是一個楞頭青。”
“小心爲上,小心駛得萬年船呀。”對方說到這裡,話題一轉,“對了,現在他們在定風山勘查的特別仔細,照現在的進度下去,絕對用不了太長時間,怕是就該鳴炮施工了。那可是差不多百億的工程,若是有了這樣的光環,只怕您的風頭也會被他比下去。關鍵的是,一旦事成的話,這政績可是想噹噹的,人家即使想不發達,也不可能。到時候您恐怕就……”
“少拿王八蛋和我比,他還不配。”男人厲聲斥道
手機裡馬上道:“但人家可是大家族女婿,現在已經進行到那程度,一旦再向前推進,那還了得?你還是想想怎麼辦吧。”
是呀?怎麼辦?男人也犯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