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壯漢被突如其來的吼聲震的楞在當場、心煩意亂,站在邊上的“超哥”更是心神不寧。
過了足有一分鐘,“超哥”才強自鎮靜下來。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今天要不好收場了。但他仍就咬着牙,放出了狠話:“弟兄們,給我上,往死了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儘管這些壯漢已經心生畏懼,但還是一擁而上,揮舞着鋼管,衝了過來。同時,他們暗中都在注意着,儘量封住楚天齊可以騰身躍出重圍的空間。眼看着十幾條鋼管已經招呼到頭頂,楚天齊再想跳出勢比登天,但讓衆人不可思異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忽然,銀光一閃,一條烏龍騰起,擋開了幾條鋼管。緊跟着一個身影從缺口中彈射而出,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烏龍再次從空中陡然而至。衆壯漢只覺得手上一鬆,鋼管盡數脫手。他們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好多人都以爲發生了靈異事件,呆呆站在當地,兀自不動。
站在圈外的“超哥”看到了整個過程,他不知道楚天齊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條黑色皮帶。更不可理解的是,楚天齊怎麼能夠擋開頭頂鋼管衝出去,然後返手用皮帶捲走了鋼管。不理解歸於不理解,但事實已經發生了。在他驚的大張嘴巴的時候,楚天齊接下來又使出了招數。
本已落在圈外的楚天齊,再次騰身一躍,單足點到一名壯漢的肩頭,身子彈射而起。右手皮帶劃出弧形,直奔魏超羣而去,同時左手揮出,虛空拍向圍成一圈的壯漢。
壯漢看到楚天齊虛空拍出的一掌,輕飄飄的,沒有什麼力道。已經反應過來的他們,甚至不屑躲避。然而悲劇的是,他們想再躲已經是不可能了,全部“撲通撲通”栽倒在當場。
魏超羣兩眼看着皮帶扣奔向自己的面門,想躲已然來不及了,不禁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心說:完了。
過了一會兒,魏超羣醒轉過來,曾經不可一世的“超哥”哪還有一點曾經的威風?他面色灰暗,汗流夾背,直覺的呼吸困難異常,後背沉重。原來自己被人踩在地上,踩着魏超羣的自然就是楚天齊了。
魏超羣看着倒了一地的壯漢,正在“哎喲”不停,不禁脫口而出:“都是你打倒的?”
“沒錯?”楚天齊輕鬆的回答。
魏超羣心中叫苦:我的個天呀,這還是人嗎?人能幹出這樣的事?
正在魏超羣兀自痛苦的時候,楚天齊卻拿出手機撥打起來。手機裡“嘟嘟”響了幾聲,接通了。
“哪位?”手機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楚天齊笑着道:“魏副調研員,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
“你,你是……”男人的聲音遲疑着,顯然一下子沒有聽出來。
“好好想想,你和你兒子魏超羣一直念念不忘、總在想着打擊報復的人,都有誰呀?”楚天齊引導着道。
“你,你是楚天齊?你在哪?找我*幹什麼?”男人焦急的問道。
“幹什麼?”楚天齊冷哼了一聲。
此時,趴在地上的魏超羣已然聽明白,電話那頭正是自己的父親魏龍,他忍不住大喊道:“老東……爸,快救我,我是小超。”
電話中的魏龍,自是聽到了兒子的慘叫,急吼吼的道:“小超,你怎麼了?楚天齊,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楚天齊不緊不慢的說道:“魏副調研員,不要大喊大叫,你知道我楚天齊向來不招惹別人,但也容不得別人欺負。請你在二十分鐘內趕到物資局倉庫,咱們好好說道說道。就你一個人來,如果還有其他人和你一起來的話,最終倒大黴的是你們父子。”
“你……”電話裡剛傳出魏龍的一個“你”字,楚天齊就掛斷了電話。
倒在地上的壯漢,已經大部分都站了起來,怔怔的看着楚天齊。
魏超羣吃力的揚起頭,看着傻站着的衆壯漢,忍不住大喊道:“上,都他*的給我上,死杵着幹什麼?”
衆壯漢聽到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依然站在原地沒動。衆人已經被楚天齊剛纔的兩招完全打懵了,哪還敢輕舉妄動?
“算你們識相,再動一動,我就讓你們永遠站不起來。”楚天齊手中揮着腰帶,警告道。
見那些人沒有動靜,魏超羣又喊道:“你們傻啊?趕緊快跑,去叫人。”
這也是魏超羣急中生智想出的辦法,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幫手都被打怕,根本不敢再伸手了。就是伸手的話,也是白給。他讓他們跑的目的,就是在分散楚天齊的注意力,自己好趁機逃脫。
衆壯漢自然也不傻,經魏超羣一提醒,頓時醒悟過來,紛紛向門口移動腳步。
“站住”,楚天齊喊道。他不能讓他們逃走,一旦再叫來許多幫手的話,自己還真不好辦。自己總不能再來一次血濺玉赤吧,今天的目的只是要到水泥而已。
聽到喊聲,衆壯漢停住了腳步。
魏超羣已經看出來,楚天齊擔心這些人跑掉,於是,大喊道:“傻*,快跑,他顧不上你們。哎喲。”說到最後時,他感覺背上傳來了巨大的力量,忍不住疼的叫出了聲。
衆人又開始移動了腳步。
忽然,警笛聲由遠而進,就在衆壯漢快走到八號倉庫門口的時候,三名警察衝了進來。他們手中握槍,當先一人喊道:“不許動。”
看到是警察到來,楚天齊心中一鬆:這回省事了。
出乎楚天齊意料的是,趴在地上的魏超羣興奮的大喊道:“弟兄們,不用怕,這是我們的人。陳老弟,我是‘超哥’,我在這兒。”
果然,當先的警察聽到魏超羣的聲音,驚異的問道:“‘超哥’,你怎麼了?”
“我被歹徒襲擊了,快來救我。”魏超羣扯着嗓子道。
“是嗎?誰敢欺負‘超哥’?我看是活的膩歪了。”陳警官說着,對着後面兩名警察一揮手,“走,過去看看。”
就這樣,兩名警察在前,陳警官在後。三人手中握槍,向魏超羣所在的地方走來。就在他們離魏超羣還有三米左右的時候,陳警官看清楚了一隻腳踩着“超哥”的人。
“楚,楚鄉長,怎麼是你?”陳警官結巴的道。
“哦?你認識我?”楚天齊反問道。
“是,認識。楚鄉長,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陳警官說道。
“誤會?此話怎麼說起?”楚天齊聽出了陳警官有拉偏架的嫌疑,不悅的道,“我倒想問問,你們三人不問青紅皁白,用手槍指着我,是什麼意思?這不是誤會吧?”
陳警官馬上放下端槍的手,對着後面兩人說道:“放下,放下。”
陳警官說完,又看着楚天齊道:“楚鄉長,你先把魏超羣放了,有什麼事好商量。”
“陳警官,你應該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再來做出決定吧?”楚天齊冷竣的說道,“我擔心一旦放了他,我的事就辦不了了。”
陳警官遲疑了一下,對着魏超羣道:“究竟是爲了什麼事?”
魏超羣脖子一梗,說道:“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他恃強凌弱,欺負老實人?”
楚天齊聽到他的話,心中有氣,腳下用勁,說道:“你再說一遍。”
儘管身上生疼,魏超羣還是嘴硬的說道:“本來就是,你仗着手上有功夫,來物資局訛詐水泥,還張口就要三百八十噸。我不給你,你就把我和這裡的員工打成了這樣。”
楚天齊被魏超羣的話給逗樂了,真沒想到,這個無賴竟然賴到了這個地步,來了個倒打一耙。把自己要說的話,給提前封堵了。
“楚鄉長,是這樣嗎?”陳警官問道。
從陳警官的口氣,楚天齊已經聽出,他就是在拉偏架。於是,沒好氣的說道:“陳警官,我要說不是這樣的,你究竟相信誰的話?”
“那你有水泥條嗎?”腳下的魏超羣接話道。
“對,你有水泥條嗎?”陳警官也跟着說道。
楚天齊回答:“沒有,水泥條已經給他了。”
魏超羣:“空口無憑。”
陳警官:“空口無憑。”
魏超羣:“把‘超哥’放了。”
陳警官:“把‘超哥’放了。”
楚天齊:“不放。”
魏超羣:“手槍不是吃素的。”
陳警官:“手槍不是吃素的。”
這個陳警官簡直就是魏超羣的傳聲筒,這令楚天齊氣憤不已。楚天齊厲聲喝道:“陳警官,請回吧,你沒權利命令我,因爲你處事不公。”
“我……我就要管。”陳警官也意識到了自己剛纔人云亦云的不妥,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你今天沒這個權利,因爲你處事不公。”門口處有人大聲說道。
衆人循聲望去,又有十多名警察走了進來,爲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玉赤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雷鵬。
雷鵬徑直走到陳警官近前,說道:“我剛纔的話,你沒聽到嗎?”
陳警官只是刑警隊的一名小組長,看到隊長,當然不敢反駁。急忙放下了手槍,他身後的兩人也把手槍收了起來。
“去,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雷鵬命令道。
警察聽命,直接上去抓*住了十多名受傷的壯漢,也把陳警官等三人看管起來。
正這時,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邊跑邊喊:“小超,小超……啊?你怎麼成這樣了。楚天齊放開他。”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魏超羣的父親,縣委組織部正科級副調研員魏龍。
“放了他可以,但必須還我公道。”楚天齊語氣堅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