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繼續下啊,你才丟了一個子呢,還沒輸。此時,白蔡蔡一臉純良的衝着黑夾克道,雖然她心裡知道是風水棋,可她表現的一直下的是五子棋,而她跟馮剛說的也是五子棋的走法,這樣,那黑夾克就不會懷疑到她懂風水上去了。
這點她在提醒馮剛時已經考慮過了,象她這麼大的女孩子,會下五子棋很正常的,下的好也很正常的。
至於正好破了黑夾克的風水局,那隻能歸爲巧合,誰會懷疑到她看得懂風水棋呢。
黑夾克這下是真有苦說不出啊,當然了,對於下五子棋來說,這盤棋纔剛開始,輸一個字實在不算什麼,但這時他卻沒了下棋的興致。
同時他也突然的覺得有些後怕,家裡祖訓上可是說過的,風水棋不得對普通人使用,否則必會給自己惹來後患,看着眼前這丫頭一臉純良,黑夾克突然覺得,自己或許還要感謝她呢。
於是笑笑道:“丫頭的五子棋下的很好啊,我認輸啦。”
“別說,下五子棋這東西,還真是她們這年紀下的好,我也不行了,那手棋臭的很,還是收了吧,不下了。”一邊馮剛也道,他對下棋更是沒有興趣,只是被黑夾客纏着,沒法子才下。
隨即卻好奇的問:“對了,你這棋好象不同一般哪,是玉的?挺值錢呢?”
“值不值錢不好說,玉也分好壞,主要是家傳下來的東西,有些年頭了。從小又用順了手,便一直帶在身上。”那黑夾克道。說着,就開始收起棋盤棋子來。
白蔡蔡坐在一邊聽着兩人的談話,這黑夾克倒也沒亂說,這棋子雖是玉的,有些年頭,但質地卻一般,但真正值錢的是棋盤,想到這裡,白蔡蔡覺得自己之前認爲這黑夾克拿出這樣一副圍棋是試探似乎有些想錯了。本來,當她看到這黑夾克拿出這樣一幅圍棋,心裡已經認爲廖大叔和馮剛盯着他應該跟古董有關。所以,她認爲黑夾克拿出這樣一幅棋是因爲發現了什麼而試探。
可經過剛纔的風水棋和黑夾克說的話,白蔡蔡又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對。
黑夾克之所以拿出這幅棋。很可能是因爲下風水棋的時候必須依靠這幅棋才能下成,風水棋的佈局,自然會引出風水之力。也就是福煞運勢等等,而這些運勢,沒有一幅好的棋盤,沒有一幅不錯的棋子。怕是承受不住。
所以才必須用這幅圍棋,並不是之前自己想的試探什麼的。
白蔡蔡想着。
這時。黑夾克收好了棋子棋盤,站起來,拿過一邊的帆布包,將東西裝了進去,就在這時,一個人衝了過來,撞在黑夾克的身上,將黑夾克身上的帆布包撞在了地上,布包本來就沒紮好,這一下。裡面的東西全掉在了地上,尤其醒目的是一個報紙包着的一團,重重的砸在地上。報紙也破了,一堆古錢幣撒在了車廂地上。
惹得人羣一陣譁然:“哇。好多古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擠了,後面人推我,我一時沒站住。”衝過來的人居然是廖大叔。這時,他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卻暗暗的給了馮剛一個眼神,讓他幫着撿地上的錢幣。
白蔡蔡想起之前睡的迷迷糊糊時聽到馮剛回來同廖大叔說的話,她可以肯定,這次廖大叔是故意的,之前,他們的談話裡說到過這個帆布包,顯然,廖大叔借用這個方式,查查帆布包裡的東西。
“哇,這麼多的錢幣,對了,是不是五帝銅錢啊?”這時,同座的那一對小夫妻中,那女的也一臉好奇的問。
“都是清初五帝的,怎麼,你想收點啊?”黑夾克問。
那女的沒有馬上回,而是對同伴道:“那個,我們去天涯海角的時候,你那個同學介紹的大師不是說,新房進屋的時候,最好暖暖屋,再弄點鎮宅化煞的東西,沒有人住過的屋子,煞氣較重什麼的,其中,他好象說過五帝銅錢吧?”
“嗯,說過。五帝銅錢可以鎮宅化煞的。”男的點點頭。
“那我們買點,回去的時候用紅繩子串起來掛在家裡。”女的回道,然後轉過臉順黑夾克:“你這銅錢怎麼賣的啊?”
“這要根據品相來說的,你即然是要用來鎮宅化煞的話,那品相一定要好,這樣吧,算你五十塊錢一套,我還有風水結給你辮好,怎麼樣?”黑夾克一聽有生意做,來勁了。
這時,廖大叔和馮剛都已經幫着黑夾克將銅錢撿了起來,一起堆在中間的條板上。而讓廖大叔失望的是,帆布包裡除了這一堆銅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此時那一對小夫妻在銅錢堆裡面翻找着。
白蔡蔡看着這一堆銅錢,眉頭卻皺了起來,這銅錢帶着好重的煞氣,就好象上回在老街譚六指的攤上見到的那塊血玉一樣,這應該是剛剛從新坑裡挖出來的,還帶着死人氣。這種東西,在風水上不但無益,反而有害。
廖大叔他們應該爲的是這個吧,白蔡蔡坐在一邊觀望着,想看看廖大叔會有什麼行動。
“太貴了,便宜點。”那女的討價還價起來。
“不貴的,這是火車上碰上,咱們講究個緣份,若是在潘家花園裡,品相好的五帝銅錢,碰上識貨的人,一兩百都不貴的。”黑夾克道,那言下之意卻是在激那女的,如果她說貴了,那就是不識貨,開玩笑,人都是要面子的,不管真的識不識貨,誰會直接承認自己不識貨呢。
那女的立刻閉嘴了,側頭讓男的付錢。
“這會不會是假的啊?”那男的一邊準備付錢,一邊又疑惑的問。
“胡說,怎麼可能是假的,我在潘家園裡混。你可別壞了我的聲譽。”黑夾客不幹了,抗議的道。
“假倒是不假,不過,我瞅着這銅錢怎麼好象是剛剛出土的似的,還帶着泥腥味兒呢?”這時那老廖哪起一塊銅錢,放在鼻間聞了聞。老廖長期跟盜墓的作鬥爭,對於這剛出土的東西,有一份的敏感。別的不說,那土腥氣是跑不掉的。
“胡說,我這是收來的荒貨。怎麼可能是新坑的東西,誰都知道新坑的東西不能碰的,你們不懂別瞎說。”黑夾克有些氣急敗壞,他這東西可都是問一個老客戶買的,從來都沒有問題。
“我也覺得好象是新坑的。叔叔你在哪裡收的荒貨啊,會不會是被人騙了。”這時見廖大叔說穿了,白蔡蔡也插嘴附合。同時她覺得這裡面說不定另有內情,因爲這黑夾克身上並沒有那股子盜墓賊特有的土腥氣,說不定,他是讓人給坑了。
一邊的周老師和毛毛也好奇湊上前看。這麼多的銅錢,咋一見之下。還是挺壯觀的。
“小丫頭,你懂什麼東西。”黑夾克衝着蔡蔡不耐煩的揮揮手。
白蔡蔡聳了聳肩,沒在意,她只是提一下自己的觀點,聽不聽在於他,而且,有廖大叔和馮剛在,白蔡蔡覺得這生意做不成。
那黑夾克雖然被兩人說的冒火,但連着被兩人說新坑的,黑夾克也有些犯嘀咕了。說起來,這批貨他並沒細看,這次他去廣河收荒貨。對方正巧沒在,他當時打了個電話給對方。對方說人在安冬,手上正好有一批銅錢,於是兩人說好,在火車上交貨,所以,剛纔火車過了安冬後,他便去之前說好的車廂接貨,因爲是老顧客,常常是到京以後再結帳,信譽也好,再加上車裡的光線並不好,他也就沒那麼細看了,難道,這回真是的新坑的?新坑的東西很麻煩的,想到這裡,他也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接着黑夾克就小心的檢查了起來,新坑的東西跟老坑的東西畢竟是不同的,黑夾克仔細的看着,那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上當了,真是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
“怎麼回事?”那廖大叔同馮剛相視一眼,然後裝作熱心腸的問黑夾克,職業的敏感讓他們覺得可能有什麼不對。
“算了,沒說頭,我不賣了。”黑夾克顯然不想將這事說開,一揮手,不管如何,總之這東西暫時是沒法出手了。
“不行,你必須得說,我們是警察,從廣河屠老三家就盯上你了。”一邊那老廖壓低着聲音在他耳邊道,直接說了,他心裡有一種感覺,他們叫人算計了,盯錯了人,所以,一定要弄明白。
廖大叔的聲音雖然低,別人或許聽不清,但在座的幾個人卻聽清了,都嚇一跳,那對小夫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中多了一份疑惑和猜忌,周老師更是將蔡蔡拉到裡邊的位置,讓她跟毛毛齊一起,自己移出來坐在外邊,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樣子,那樣子,生怕黑夾克狗急跳牆。
對於廖大叔兩人的身份,白蔡蔡倒沒什麼驚訝的,公門中人那種氣勢是不會騙人的。
此時,那黑夾克一聽是警察,再看那警察證,也有些蒙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我說呢,怎麼一路來總感到有人盯着我似的,算我倒黴,即然這樣,我就把事情跟你了說了吧,不過,我可沒做那盜墓的事。”說完,那黑夾客又問:“在這裡說嗎?”
“有沒有做,我們自會查清,你只要配合我們就成。”那老廖道,隨後看了看周圍人擠人的樣子,顯然不是適合問話的地方,便道:“等一下。”然後轉過臉衝着馮剛道:“去跟列車員協調一下,借他們的休息間用一下。”
那馮剛點點頭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廖大隊,已協調好了。”
那廖大叔點點頭,先讓馮剛帶着人過去,卻又轉過頭來叮囑衆人幾次:“這事情,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別說出去,若有人問起我們,就說我們找個地方看貨去了。”
幾人自然點頭,沒有不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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