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天快黑了,阿香婆還沒有回來,白蔡蔡有些不放心了,便跟自家爺爺奶奶說了一聲,又去了五峰山,徐師公的墳頭。
遠遠的還在半山腰的地方,白蔡蔡就看到阿香婆靜靜的坐在那裡。白蔡蔡有些驚訝的發現,阿香婆的頭髮從原來的花白變成了根根銀白,在夕陽的餘輝裡爍爍發亮。
這時怎麼一回事?白蔡蔡不由的用觀勢法看着,這才從墳頭裡散發出一股氣息正同阿香婆身上的氣息交融着。
白蔡蔡可以明顯的感到,這是兩股氣息在交流。
過了好一會兒,天色漸暗了,墳頭上的氣息就漸漸消失在空氣中了,而阿香婆也睜開眼睛,嘴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那嘆息聲很有一種悠遠的感覺。
看到這一刻,白蔡蔡明白了,難怪這些年她來給師公上墳,總覺得師公的墳頭有一股留戀不去氣運,現在看來,這正是因爲師公有牽掛呀,如今,阿香婆來了,兩人通過氣運交流,徐師公終於放下了,這氣息才最終消散了。
“蔡蔡,你來啦,我們下山吧。”這時,阿香婆已經看到蔡蔡了,便衝着白蔡蔡道。
“師婆,你這頭髮?”白蔡蔡有些擔心的問。不知剛纔的阿香婆,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
“沒事,師婆這些年,因爲身體的緣故,術法荒廢了,剛纔消耗了些氣血,頭髮就變全白了,沒事,回去調養一段時間就好。”阿香婆皺巴着臉,淡笑的道。
白蔡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阿香婆。發現,原來糾結於阿香婆眉間的鬱結之氣已經消散了。那臉上表情看着已沒有之前的厲氣,變得柔和了好多,不管之前的心路歷程如何,此刻從阿香婆臉上的表情來看,至少阿香婆想通了,豁達了。
“那就好。”白蔡蔡點點頭,然後扶着阿香婆下山。
晚上白爸和周老師把徐師公遺物整理一翻送到了阿香婆的面前。徐師公生前的物品不多,都是一些隨身物品,還有就是他左橫街那棟拆遷的房子。現在房子正在拆遷中,前段時間,白爸知道阿香婆要來,拆遷補償的手序就暫時沒辦。等阿香婆來再辦。
“這些隨身物品我帶走做個紀念。至於房子,徐師公的遺囑我看過,他是讓蔡蔡把那棟房子賣了然後給我匯錢的。所以,現在那棟房子已經是蔡蔡的,於我和徐師公都無關,你們不需再客氣了。”阿香婆堅持不收。
“是啊,白區長,周老師。蔡蔡這些年,給我家匯錢。兩套房子的錢都有了,這棟房子我們是絕對不能收的。”一邊的金素宣也堅決的道。
白家人卻不過,最後房子還是落在了蔡蔡的名下。
接下來,阿香婆和金素宣在白家待了兩天,就趁年前趕回了京城。
幾天後,就是過年了,白家人熱鬧鬧了一場,正月初二,白學文就帶着高玉紅去了省城,那高玉紅的親生母親翟秀華原來是省紀委的,那次去東樑,也正是去暗訪,只可惜最後上面有人插手,暗訪的事情不了了之了。不過,意外的找到親生女兒,對於翟秀華來說是意外中的驚喜。
轉眼正月初八一過完,白蔡蔡就整理着行裝,打算先回京裡,京裡自家外公外婆那裡要拜年的,還有古教授那裡,阿香師婆那裡,過年的時候,衛冬平打電話來,說阿香師婆坐陣祭品店,就接到第一單生意,幫人選陰宅,賺了一筆,瞧這廝的口氣,那正憧憬着以後,數錢數錢手抽筋的日子。
只是在說到金素宣的病的時候,還是頗有些無奈,有些東西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說到300年以上的人蔘,白蔡蔡放假前倒是跟宋欣雲打聽過,只是宋欣雲對家裡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要回家問問,也不知情況怎麼樣?
就在這時,白蔡蔡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不由的樂了,這正想着宋欣雲,宋欣雲的電話就到了。
“蔡蔡,很抱歉,家裡出了點事情,到現在纔給你打電話,我問過我爸,300年以上的人蔘家裡沒有,本來我家參地裡種了幾支都兩百多年快三百年的人蔘的,有一株已經299年了,那可是祖輩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一直秘密保護着,是野參地,種植的山參同野山參的藥力和效果一模一樣的,可不知爲什麼,這段時間從參苗開始,一株一株的死,而那幾株兩百多年的人蔘,問題也越來越大,這眼看着就活不了了,現在,我爺爺已經準備放棄這塊參地了,另外尋一塊參地,裡面的山參都要進行搶救性的採挖,只是,那200多年的人蔘,一但挖了出來,就很難再種活,所以達不到300年了。”宋欣雲在電話裡遺憾的道。
“爲什麼會這樣,查到原因了嗎?”白蔡蔡心裡咯噔一下,這眼看着有希望了,最多再等一年,可沒想偏偏這時候出了問題,這不是讓人抓狂嗎?
同時心裡也暗道,難怪宋氏藥業一直在東北一枝獨秀,參地對於養參人來說那就是命脈,而一塊能種植出200多年人蔘的野參地,那用修行人的話來說,那就是洞天福地,在現代,想要再找另一塊,那幾乎很難,宋家就算是另找,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關於野山參,前段時間白蔡蔡同衛冬平聊過,其實現在真正的純貨,也就是不參於一點點人類氣息的野山參已經很少了,而現在普遍說的野山參就是宋欣雲家這種所謂的籽貨,就是野生地,由一兩支參王拔氣,然後人工撒種,再任由自然之力優勝劣汰的任其自然生長,這樣長大的山參就叫籽貨,也是野山參的一種,只要參地靈氣足夠,那同真正的純貨藥效並無區別,但有一種,這樣的人蔘不會產生所謂參娃娃般的參靈。
“不知道啊,原先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土壤,空氣,水質,都化驗過了,都沒什麼問題,我爺爺連風水師都找了,也沒查出個什麼來。”宋欣雲有些沮喪的說着,隨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蔡蔡,程英一直說你是懂風水來着,你有沒有時間啊,要不,來幫我家看看。”
宋欣雲嘴裡說程英說的,可她腦子裡想着卻是金璐父親的事情,這越想就越有些激動,瞧她咋糊塗了呢,這身邊就有一個風水相術的高手啊,金璐父親的事情可是實打實的例子,在宋欣雲的眼裡,遠比起自家二叔請來的那幾個風水師誇誇其談要可靠的多。
“那行,我馬上趕過來看看。”白蔡蔡也不推辭,問清了地點,說好了時間,就放下電話,把事情跟自家阿爸阿媽說說。
“那萬一不是風水的原因呢?”白爸皺着眉頭問。
“阿爸,先不管是什麼原因,我想我這一趟過去,首先要做的是保證那株已經299年野山參的存活,阿爸你忘啦,當初那珠金花茶也是快死了的,是我用玉符陣救活的,我想早些趕過去,只要那株人蔘還活着,最不濟動用一塊玉符佈一個風水陣,總能保它再活一年吧。到時候我要九錢應該沒有問題的。”白蔡蔡道。
白蔡蔡之前她問過阿香婆,金素宣的病,有九錢300年的人蔘基本就夠了,這個三百年的人蔘主要是做藥引子,起到一個催化的作用,其它的藥就同平日用藥是一樣。
“嗯,這樣行,那你去吧,一路小心點,這也是你師公唯一放不下的了,能及早解決最好,因爲這病,素宣怕遺傳,都不敢要孩子,早些冶好了,還能生個娃。”一邊周老師道,她那幾天常常跟金素宣聊天,對她家裡的事情倒是知道了不少。
於是,第二天,白蔡蔡就買了車票,先到豐原市,再由豐原市直接坐飛機去京城,隨後又由京城坐車去龍崗,一路倒來轉去的,折騰的白蔡蔡夠嗆。
“蔡蔡,這裡。”白蔡蔡一出汽車站,就看到宋欣雲在那裡朝她招手,她邊上還停着一輛吉普車。
“走,去家裡。”宋欣雲拉了白蔡蔡上車,然後就開着車直朝龍崗山下的道河村去。
“對了,蔡蔡,一會兒去參地的時候,要是有人爲難你,你別理他就行。”宋欣雲突然有些氣憤的道。
“怎麼了?”白蔡蔡奇怪的問,她這第一次來吧,沒得罪人啊,怎麼會有人來爲難她呢。
“還不是我二叔請來的那幾個風水師,我瞧着他們一個兩個都神叨叨,嘴裡誇誇其談着,卻沒一點有建設性的意見,一會兒這有煞氣,一會兒那不對的,我家的人被他們耍的團團轉,卻一點問題也沒解決,我瞧着那就是實打實的神棍,前幾天,他們給我家重新找了塊參地,說是什麼洞天福地的,結果,那塊地,人家一開口承包價就是二千萬,我看着就是一塊荒草地,哪裡有洞天福地的樣子,偏我二叔信他信的不得了,正好我請你來了嘛,多就讓我爺爺遲幾天再決定,沒想那個風水師知道後,就嘀嘀咕咕的說着怪話,弄得這幾天,我二叔見我都不痛快。”宋欣雲皺着眉道。
一聽宋欣雲這麼說,白蔡蔡明白了,在原先那幾個風水師看來,宋欣雲請自己來等於是打了他們的臉,再加上同行是冤家,那自然不會待見自己了。
不過,白蔡蔡有觀勢法,只要真是風水的問題,那煞氣和運勢就瞞不過她,她倒不怪那幾個風水師整什麼妖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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