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妖人的家就在青城山下,開了一家農家樂,她老爸早死,家裡就一個老媽,母女倆個一起過活。
當然,以丘妖人妖孽的賭術,那錢財自是不少,不過她花錢也大,再加上性格豪氣,那是左手來錢,右手花錢,若大的一筆賭資愣是沒兩年讓花銷了,其實她大多數一部份都是捐掉了,本來這姐兒還打算故技重施的,只是上回,她卷的巨資回來,差點沒命,她阿媽就給她定死了,不准她在再碰賭,母女倆用最後的錢開了這家農家樂,而得益於平日丘妖人的大方豪氣,她的朋友也特別的多,朋友帶朋友的,她這生意做的十分的紅火,當然,她老媽的一手地道農家菜也是讓人趨之若鶩的原因。
總之,丘妖人的小日子過的挺滋潤。
白蔡會跟着丘妖人一路下山,路過的人除了遊客就沒有不認識丘妖人的,其它的都熱情的打着招呼。
“來,丘霞,自家地裡的西瓜,沙瓤的,給你朋友嚐嚐。”這時,一邊一個老漢用塑料袋兜着個大西瓜遞到丘妖人的手上,丘妖人毫不客氣的收下,嘴裡卻道:“山四叔,多謝了啊,一會兒去我家喝酒。”
“好咧,不過說好了,你不能灌老叔渴,老叔這身板兒可喝不過你。”那山四叔也沒客氣,笑呵呵的應着。
白蔡蔡在一邊聽得笑咪咪的,如果說勒強的酒量是糊人的話,那麼丘妖人的酒量卻是妖孽極別的,反正幾個白蔡蔡也喝不過她。這姐兒常常大嘆,高手寂寞。獨孤求敗啊。
“丘姐,這又是哪條道上的朋友啊?”這時嘴上剛長毛的小青年帶着一幫人呼呼喝喝的路過,好奇的看了白蔡蔡一眼問。
“什麼道上的,人家正兒八經的名牌大學生,來這裡玩的。少整你們那些個山頭碼頭的,你們要是打主意到我朋友的頭上,小心我打斷你狗腿。”丘霞瞪着眼睛。
“丘姐丘姐。瞧你說的,咱們哪敢啊,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我本來打算着是要有山頭。纔好找一幫志趣相投的兄弟姐妹一起聚聚,喝酒,可她一個大學生,還是名牌,咱們這些朋友裡面,讀個高中的就不錯了,算了,這一類實在找不出來。咱就撤了。”那小年青苦巴着臉。
把白蔡蔡給逗樂了,卻突然抱拳道:“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九流本一家。”
“啥意思啊。”那些個小青年面面相覷。
“就你們還問人家哪條道的。道上的東西都不清楚,滾滾滾。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一邊的丘妖人氣的拿着手拍着一干小年青的後腦。
一干小年青一臉悻悻的,不過卻不離開,還嚷嚷着讓白蔡蔡說明剛纔那句話的意思。
其實這句話也是白蔡蔡小時候在寶嶺鎮的時候聽胡婆婆說過的,胡婆婆早些是上海青幫的人,紅花綠葉白蓮藕說的就是洪門,青幫,白蓮教,三教九流本一家就好理解了,大家兄弟都是一家人。
“兄弟紅花光棍兒,請問對面是哪位洪英?”這時,邊上一個五十多數,挺着個將軍肚,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漢子朝着白蔡蔡抱了抱拳,同時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前衝着白蔡蔡道。
紅花光棍兒指的就是洪門的會員,哪位洪英就是指哪家的的兄弟。
“段總,你也來湊熱鬧啊。”一邊的丘妖人爽氣的笑道,這個人在四川知名商人了,全國連鎖的百樂超市就是出自他的手比,名叫段振平。
“呵呵,能碰上同門兄弟,段某幸甚幸甚。”那段振平道。
白蔡蔡知道是遇上了行家了,這會兒她有些尷尬了,她這些話是從胡婆婆講古那裡聽來的,她自己跟這三家那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於是只得悻悻的笑着拱了拱手:“段總,抱歉,我是隨便說說的,不在門中。”
一邊的那些小青年這下子笑開了,指着白蔡蔡哈哈大笑的道:“原來也是一個充大蒜頭的。”
白蔡蔡瞪了這些小子一眼,滿臉鬱悶,她這純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誰讓她呈嘴快來着。
“這種事情哪能隨便說,走,去門裡上香道歉。”這時,那段振平臉沉了下來,這種話豈能順便說說,覺得白蔡蔡這種態度是對三門的一種挑釁,這決不能容忍。
聽他這話,白蔡蔡皺眉頭了,這段總明顯是小題大做了,上香道歉,在那道上,除了三刀六洞,以及磕頭道歉外,就數這個了,同時她若去洪門的堂口上香道歉,那以後見到洪門中人,她就再也直不起腰桿,那她寧山小白菜的名號也算撂了。
“段總,你什麼意思啊,蔡蔡是我的朋友,不就是一句話嘛,你少把你們堂口那些東西搬出來,咱們又不是你們堂口,不必遵循你那些充滿腐舊味的規定。”一邊的丘妖人不幹了,這姓段的是在把打的臉面。
“丘霞,你別瞎摻和,每個人都必須爲他說的話負責的,她冒用三幫的切口,就得付出代價的,丘霞,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能壞了道上的規矩。”那段總道。
對於道上的人來說,那規矩甚至大過法律。
“你……”丘霞氣的跳腳,就要上前找那段總再理論。
白蔡蔡一把將她拉住,自己的事情,沒必要把丘妖人給牽連進來,想着,她便衝着那段總道:“上香道歉不可能,就請段總劃下道來吧。”
上香道歉那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按道上規矩,設下擂臺,誰贏誰說了算,道上本來就是強進爲尊的世界。
“哦,看來還是道上的。”那段總看了白蔡蔡一眼,有些驚訝。這丫頭倒也算知道一些道上的規矩。
“寧山小白菜,見過洪門兄弟。”白蔡蔡這會兒正兒八經的報名號了。
“寧山小白菜?曾經鬥敗鬼公公,還給老佛爺批命的那個?”段總問。如今白蔡蔡也算是聲名遠播了。又或者說。道上的圈子太小,兜兜轉轉的就傳開了。
“嗯。”白蔡蔡點點頭。
那段總這時皺了眉頭,心下覺得有些麻煩,當然,他倒不是怕比鬥白蔡蔡贏。而是因爲白蔡蔡的身份,一個術士,一般來說。誰都不願輕易得罪,畢竟術士太神秘,搞不好被陰了都不知道。
“即然都算是混圈子的。看在丘霞的面子上。上香道歉就不必了,這樣,你給我批個命,若是準的話,就此揭過,若是不準,那還得按道上規矩來。”段總道,其實他這話是給自己找臺階下了。畢竟他現在不想得罪白蔡蔡,就算一會兒白蔡蔡批的不準的話,那隻要他說準。事情就揭過了,他也全了面子。下了臺階,又不至於得罪一個術士,可謂周全之極啊。
“那行。”白蔡蔡點點頭,這個時候,也由不得她顧忌別的了,再說了,也並非天劫期就不能動用術法,最近一段時間的遊歷,她的眼界開闊了不少,對於天劫有了更深的瞭解,就比如她剛纔在青城山,氣運涌之時,不但沒有一絲觸動天劫的感覺,反而隱隱於天道相合,之前那種因天劫而帶來的煩燥和拘束消散了不少,她其至覺得,如果之前,沒有被丘妖人打斷的話,她說不定可以借用青城山的氣勢一舉突破天劫,當然,如果真那樣的話,說不定清城山這一方峻秀福地就要被她破壞了,那又不知會有個什麼結局,算來算去,覺得還是得不償失。
所以,白蔡蔡現在倒不避諱術法,道法自然,一切順心,順勢而爲,說不定她在不知不覺中就渡過了天劫了。
“那先到我那裡坐坐,喝喝茶再算吧。”一邊丘妖人也對段總髮出邀請。
“行,我這嘴正好有點渴了。”段總道。
隨後三人便一起離開,那幫小年青看沒有好戲看了,也呼啦啦的跑散了,又不知要禍害誰去。
三人到了丘妖人的農家院,丘媽正坐在院子的陰涼處摘菜,見到客人來,忙上茶招呼着,丘妖人從廚房裡拿了刀來,切開之前那山四叔送的瓜,露出沁紅沁紅的瓤,大黑的籽。
白蔡蔡一路來,這大熱天的,心裡正燥熱的慌,拿了片瓜吃了起來,果然是沙瓤,沁甜沁甜的,一塊瓜下肚,混身就涼了下來。
那段總也捧着瓜啃,邊吃邊道:“不用說了,這定是餘山四那傢伙種的瓜,這方圓的地兒,就他家的瓜最沙也最甜。
這段總倒也算是個吃貨。
吃好瓜,段總就擺開樣式,讓白蔡蔡算。
白蔡蔡先合了生辰八字,然後觀望段總的氣運,這一觀望嚇了她一跳,這個段總氣勢已竭,正成死色,再結合他的生辰八字,這段總最多隻能活七天,七天後便是死劫。
“你這命我不算了。”白蔡蔡衝着段總道。
“爲什麼?”段總鬱悶了,他擺開階梯,可這丫頭愣是置之不理。
“不爲什麼,就是不想算。”白蔡蔡回道,其實段總這命算不算都那樣了,即然如何,她又何必再說,也省卻他臨死前的煎熬。
“你若不算,那就必須去門中上香道歉。”段總也怒了,覺得白蔡蔡此舉是在打他的臉,不管是門中,還是商界,他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容不得白蔡蔡如此的輕忽。
“蔡蔡。”一邊丘妖人也勸了。
到說到這份上了,白蔡蔡也只得明說:“不是我輕慢你不願意算,而是你這命算不算都一樣。”
“怎麼講?”段總問。
“你只有七天的命了。”白蔡蔡道。
……
感謝swingk,antheatg,妘婼,泡泡櫻,shannee的小靈鵲,期待完美蛻變的平安符,雪芙蕖, xuanyuanhao,cherish1122,冰皖凝嵐,amber17,13970687149,落葉飄飄,mi莎,雲輕塵的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