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蔡蔡走後,錢雅蘭沉着一張臉看着那兩個景觀模型,坐就坐,不就是一個小時嘛,倒想看看那丫頭弄個什麼鬼,還真當懂個風水啥地,就能上天入地啦。
錢雅蘭想着,便穩了穩心神,搬了個凳子放在那沒照壁的模型裡,坐着,靜心看手裡的文件,這裡面可不是隻有青溪園的,而是燕趙地產在全國的佈局,勒燕趙這小子還是跟當年一樣啊,要麼不做·要做都是大手筆。邊看邊想着,一會兒,半個小時候過去了,錢雅蘭只覺得眼痠頸痛,時間到了,她又把凳子搬到另一個有照壁的景觀模型上,可同樣是看文件,坐了十多分鐘後,錢雅蘭就明顯感到不同了,之前的眼痠頸痛消失了,而頭腦還異常清醒,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錢雅蘭反而覺得頭腦異常輕鬆,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沉重感。
“還真是怪了······”錢雅蘭搖搖頭。出了景觀大廳,進了四樓勒強的辦公室。將文件往勒強桌上一丟。
“怎麼樣,服氣了吧?”勒強此時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工地道。
“是啊,我現在在想着,我是不是還要重修風水這門課。”錢雅蘭走到勒強身邊,順着他的視錢往下看,正看到白蔡蔡正在指揮着園藝工人植樹。
而勒強的眼神着帶着一絲寵溺和柔和。這種眼神,在這之前,錢雅蘭從未在勒強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神色。
錢雅蘭臉上便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調侃的道:“老同學·心動了?那手快有手慢沒啊,說起來,這回回國,你可真是給我一個大意外。”
“什麼意外?”勒強問。
“按你的婚姻觀念,說實話·在回國前·我以爲你兒子都能打醬油了,哪成想,居然還打着光棍兒。”錢雅蘭道。
出國前,錢雅蘭追過勒強,勒強當時只想了一下就同意了,當時把錢雅蘭樂壞了,還以爲勒強跟她一樣早就暗戀自己了呢,可沒想一問之下才知道,勒強這傢伙的婚姻觀念太落伍了·用他的話來說,只要過得眼,人品不錯,就能在一起生活,當時可把心高氣傲的她給氣壞了,立馬甩了勒強,兩個月後就出國了,至此後兩人就斷了消息。
而在錢雅蘭想來,以勒強這婚姻觀念,又是那樣的家庭·婚姻還不早早被家裡包辦了呀,這傢伙似乎並不討厭包辦的,可沒成想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結婚,這實在是匪儀所思的一件事情。
所以這會兒錢雅蘭就旁敲側擊起來,想看看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勒強叫錢雅蘭這話說的也有些愣神,一直以來,他都埋頭在猛虎尖兵裡·對於成家這事其實不太上心的,而他聽他奶奶說過,爺爺和奶奶在結婚前都沒真正見過面·只是奶奶的大哥臨終託負,戰事一了,自家爺爺就打報告申請結婚了,據奶奶說,她當時也嚇了一跳,可組織上找她問她想法,反正那時候,大家都這樣,又聽說是戰鬥英雄,還有自家大哥的託負,也就沒說什麼的同意了,可以說這婚結的是希裡糊塗,可婚後這些年相濡以沫的,就算是關牛棚的歲月,兩人也不離不棄的,所以,在婚姻這方面,勒強是極贊同自家奶奶的話的,只要人品不錯,自己又看的過眼,人實在,那就能在一起過日子,日子過久了,感情就出來了。
所以,當年,他老媽讓他相親,他就相親,結果人家嫌他太沉悶,處不來,處了兩年分手了,其實兩年間,總共才見五次面,後來,莫秋雪的事情,他也覺得行,可最後卻被周勇那小子搶走了,也就這樣的,他的婚事就耽擱了。
而現在,他的要求似乎高了,不在僅滿足看的過眼,人實在等,還得能讓自己念想着的,也不知什麼時候起,下面那丫頭就越來越招人念想了。
勒強想着。眼睛盯着窗外,一眨不眨的。同時回着錢雅蘭的話:“這東西得講緣是吧。”
錢雅蘭神色複雜的搖搖頭,是啊,得講緣,而自己註定沒緣,於是丟下文件,有些意興闌珊的轉身推門出去,門是帶彈力的那種,沒想她這門剛推出,正碰上外面一股子力道,整個門又彈了回來,門把重重的砸在她的鼻子上,鼻血呼啦的一下就溜了下來。
見鬼的。果然叫白蔡蔡那烏鴉嘴給說中了,血光之災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錢主任,沒事吧。”外面推門進來的是燕趙集團的財務總監趙運來。
“我這樣象沒事的嗎?”錢雅蘭立刻吼了回去,鼻子流血還是其次,反倒是鼻間的酸楚更難受,眼淚鼻涕流的形象全無啊,誰都知道,她錢雅蘭是最注重形象的,這挨千刀的,錢雅蘭盯着錢運來,兩眼冒火,一頓子暗咒。
“啊,有事啊?那我馬上帶你去醫院。”趙運來有些手忙腳亂的,平日裡精於計算的大腦這會兒滿是漿糊,他只知道,這個海歸的女博士難惹啊。
“快去吧,照顧好錢主任,錢主任要是毀容了,你得負責啊。”勒強意味深長的衝着趙運來道。
趙總監連忙扶着錢主任,下了樓,上了車,那車開的十萬火急。
此時樓下的景觀區,白蔡蔡正扶着一個老爺子繞過綮竹林,在一邊的一株羅漢松邊上坐下:“老爺子,那裡風大又是直風,帶着風邪呢,你還是坐這邊好,這邊有迴廊,風不是直灌的,不佶人。”
這老爺子在附近轉悠了好一會兒了,白蔡蔡估計他是來看房子的,走累了,在這裡歇腳。
“行,聽你的。”那老爺子樂呵呵的換了坐。
這時,正好趙運來帶着錢雅蘭下來。
白蔡蔡站在路邊看到捂着鼻子一手血的錢主任樂了,早跟她說了有血光之災嘛,揮了揮手,衝着錢雅蘭賊兮兮的笑着。
“你着丫頭不地道,人家受傷了你還笑的這麼賊兮兮的。”一邊那老爺子衝着白蔡蔡不贊同的搖搖頭。
“老爺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有時候受傷未必就是壞事,古人都說了,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依。”白蔡蔡神叨叨的道。
“這話怎麼講?”老爺子好奇的道,心道今天遇到的這丫頭有意思,老友生病了,他今天過來看看順便看看自家孫子鼓搗的產業,沒想看着這丫頭指揮着人種樹,嘴裡唸叨着金木水火土的,現在的年輕人,懂這些的可不多了。
而且小丫頭人品不錯,挺尊老的。
“那我跟你解釋一下啊。”白蔡蔡道,對於跟老人聊天,她有心得,家裡老人多,再加上那些個前輩們也多是老人,老人其實有一顆頑童的心,他們好奇,喜歡聊天,更愛顯擺。
而很明顯的,她面前的老人此刻就是好奇心旺盛時。
於是白蔡蔡就把血光之災和紅鸞星動結合起來:“他們兩個啊,因爲這次血光之災反而引動的姻緣運勢,這豈不是壞事變好事。”
“那到是,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老爺子一聽這個也率呵呵的道。隨後卻皺了眉頭。
“老爺子,怎麼了?”白蔡蔡鬱悶,這老人家的臉色也是孩兒臉,說變就變的啊。
“你懂看相,準不準哪?”老爺子問。
“這個不好說,信者有,不信者無唄,準不準見仁見智。”白蔡蔡道。
“那你給我孫子算算,他的姻緣什麼時候到?”老爺子衝着白蔡蔡道。
“那行,看在咱倆今天有緣,我就送你一卦,老爺子,把你孫子的出生年月日時辰報上。”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好咧。”老爺子點頭,報上了出生年月。白蔡蔡掐着手指指節的十二星柱,把這換算成生辰八字。
嗯,二十九歲,小時候有劫,但好在均能逢凶化吉,此後,一路平順,不過,三十歲時,也就是明年,有一大劫,有性命之憂,不過奇怪,按這八字來看,這是個死劫,可結合現在的時間和地間,卻又生機無限,這命相飄飄渺渺,是死門卻又暗合生門,這種命相,白蔡蔡是第一次瞧見,太矛盾了,白蔡蔡想着,不由的抓着腦袋。
“怎麼樣?”老爺子看着白蔡蔡的臉色,有些焦急的問。
“其他都好,就是明年,你這孫子有一個大劫難,只要能度過,就萬事順遂了,姻緣也水到渠成嘛。”白蔡蔡道。
“劫難,什麼劫?”老爺子突然用勁的抓住白蔡蔡的手,兩眼瞪了起來,一身威勢突然顯露,這老爺子,不是簡單的人啊,一身氣運竟能收放自如,白蔡蔡一陣驚訝,之前,白蔡蔡見到這老爺子,只道是普通的老人家,挺和藹,可這一下子,老爺子肯定是聽到他孫子有劫,急了,氣運外顯,看這氣運,這老爺了這一生定然是坎坷而錚嶸的。
“老爺子別急,這個劫難雖然大,但裡面卻是蘊含了生機的。”白蔡蔡連忙道。
“那這生機是什麼?”老爺子一步緊似一步的問。
“具體生機是什麼我也看不出來,不過,你孫子這煞是官煞,您孫子應該是在政府部門工作吧?你可以去法器店,買兩竄梅花錢,這個既能升官,又能去官煞,或者多少有些作用吧。”白蔡蔡道。
老爺子這時定定的看着白蔡蔡,隨後卻一拍巴掌,咧着嘴得意的道:“露餡了吧,嚇了老頭子我一跳,呵呵,你這個算的是一點也不準,我孫子可不在政府部門工作,他現在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
“啊,這樣啊。”白蔡蔡也有些愣了,隨即又道:“這個劫煞是在明年,興許明年,你孫子就到政府部門工作去了呢。”這個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哼,你這丫頭跟我犯擰是吧,我要告訴你,沒我的准許,他去不了,算了,不跟你這個丫頭片子胡鬮,走了。”那老爺子又瞪了眼道,鬧了脾氣,這時一輛紅旗轎車開了過來,老爺子上了車,車子一啓動,不一會兒就沒影了。
白蔡蔡這時有些愣了,看了看那車,再想想看到的那車牌,深吸了一口氣,這老爺子怎麼着也得是首長極別吧。
反正比自家外公級別高了不知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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