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泉眼?泉眼在哪裡?”白蔡蔡着急着問。
“青羅灣,算不算?”勒強看着白蔡蔡,眼神有興奮,也有些不可思義的感覺。
青羅灣?白蔡蔡一下子愣住了,青羅灣?算不算,算?還是不算?可爲什麼不算?青羅灣本來就是五道崗山腳下的一個湖,東樑地方誌上記載過,二百多年前,東樑人掘泉眼聚水以成湖,謂之青羅灣,也就是說青羅灣本來就是一處泉眼,然後經人工挖掘而成湖。
所以,青羅湖依然是泉眼。
“算,爲什麼不算。”白蔡蔡興奮的道,激動的一臉通紅,這就是燈下黑啊,那麼大大的一個青羅灣,她愣是一點也沒想到。
勒強也一陣高興:“明天正好是星期一,我讓於昭南帶人在青羅灣附近搜索。”
“好,我明天也去。”白蔡蔡重重點頭。
隨後勒強便留在孤兒院吃了晚飯,孤兒院裡的孩子最近有些人來瘋,吃飯的時候鬧的不行,勒強被鬮不過,擺出訓練士兵的那一套,幾個孩子叫他這一振,都乖乖的吃飯,唯有憨子,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頻頻拿眼睛橫着勒強,一頓飯,吃的是刀光劍影的。
瞎眼娘娘置身事情,白蔡蔡樂的看戲,卻又覺得這場景格外溫馨的讓人流連。
吃過晚飯,勒強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畢竟如今東樑暗涌滾滾,他手上的事情實在是多,今天一個下午,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白蔡蔡送勒強出門,兩人手牽手的。
“勒大哥,聽說縣裡的白馬橋快建好了?”白蔡蔡邊走邊問。
“是啊,從98年那年,白馬橋沖毀,如今三年多過去了…這橋拖的時間太長了。”勒強嘆着氣道。
“我之前給你算過一卦,這白馬橋的方位同你命相相剋,這白馬橋的事情,你最好是不要插手…如果有人請你參加白馬橋竣工典禮你最好也不要參加。”白蔡蔡道,下午的時候,在勒強跟她說姚成忠雙規的時,白蔡蔡明顯看得出,勒強臉上的煞氣又重了一分。
明擺着,姚成忠一雙規,老佛爺就被動了…這狗急跳牆啊,何況老佛爺還是一條惡狗。
前世,勒強就是死於白馬橋的,所以,她要早做提醒。
“行,我知道了,不過,蔡丫頭…我瞧着你最近可是瘦了不少,這臉蛋都小了好多,算卦這東西傷神…以後能不算儘量不算,嗯。還是儘量養胖點,我家老爺子說了,胖點易生養。”勒強半心疼半日打趣的道,今年白家的事情多,從過年到現在,白家就沒怎麼安穩過,這丫頭,小時候就是個極操心的主兒,這會…更是什麼事都掂在心裡,哪能不瘦。
瘦?還好啊,聽着勒強的話,白蔡蔡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覺得還挺勻稱。
只是這廝那是啥話,還好生養呢?當咱是豬啊…想着,蔡蔡沒好氣的伸手,隔着衣服在勒強的腰間重重的擰了一把。
“生養這東西跟胖瘦沒一點關係好不。”白蔡蔡白了勒強一眼回道。
“嗯,這話不錯,我回去一定跟爺爺說清楚,生養這東西跟胖瘦沒一點關係,不可以以貌取人。”勒強一本正經的道。
說完卻是一陣開心的輕笑,再看他得意的一張臉,白蔡蔡立刻知道自己上當了,自己這話其不就是表明,自己在給自己辯解,咱雖然不胖,但還是很能生養的,這都啥跟啥?想着,不由的橫了勒強一眼,這頭老虎又在挖坑讓自己跳了。
想着,白蔡蔡就沒好氣的翻着白眼,正好到了門口,便揮揮手:“慢走,不送。
勒強知道白蔡蔡的脾氣,不過是死鴨子嘴硬,於是又輕笑的衝着白蔡蔡的背影道:“蔡蔡,東樑的事了,跟我回去看我爺爺啊,我爺爺可唸叨你了。”
“嗯,我外公吩咐過的,讓我給勒老爺子送酒去,到時候就跟你一起吧。”白蔡蔡故作大方的道,她是死鴨子嘴硬,心裡願意,卻非得整些別的理由。
勒強輕笑,只要蔡蔡見了自家爺爺,這個媳婦兒就跑不掉了,想着,便有些迫不及待,東樑的事情也要快刀斬亂麻了。
送勒強離開,白蔡蔡回到孤兒院,正要進門之際,又碰到言文東正坐在門邊的小馬紮上抽着煙。眉心緊緊的揪着。
白蔡蔡衝着他微微點了點頭,就要進屋,沒想卻聽言文東道:“你和勒強來東樑,是不是針對老佛爺的?”
白蔡蔡沒有說話,這不是明擺着了嗎,何須再說。
言文東似乎也並不在意白蔡蔡的回道,又繼續問:“那年,我買壽禮的時候,你幫我父親算了一卦,說是有死劫,是不是就是指這次?”
白蔡蔡繼續沉默是金。
“就沒有和平解決的辦法了嗎?”言文東繼續的問。
“當初在給你父親測八字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放棄一切,包括自由,或許能渡死劫,問題是老佛爺能捨得嗎?”白蔡蔡開口了,回過臉看着言文東道。
這回輪到言文東無語了,兩人都明白,以老佛爺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放棄一切,除非死。
“其實,至始至終,主動權都在老佛爺的手上,就看他願不願意,舍不捨得,放不放下。”白蔡蔡說着,就越過言文東回到樓上。
對着言文東,她就有些糾結,其實,對言文東和他母親的事情,白蔡蔡也有些好奇的,言文東和他母親兩個一直住在京城,平日很少來東樑,而以前聽言文東談起來,兩父子的關係很不和諧,總之,父子關係不好。當然了,再不好,那也是父子,言文東不可能不關心老佛爺,否則,當年他就不會千萬百計的爲老佛爺備壽禮。
如今東樑的局勢…言文東這個局外人可能看得比老佛爺這個局內人更明白,也正是因爲這樣,再加上,白蔡蔡曾經的斷言老佛爺的死劫…所以言文東才這麼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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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以老佛爺的性子,真讓他放棄一切,倒還不如死了更痛快,更何況,老佛爺還從未認爲自己會輸。又哪裡會聽言文東的話。
所皿,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結局,也不會改變分毫。
第二天,白蔡蔡一大早的,就去了青羅灣,等她到青羅灣的時候,於昭南帶隊也到了,已經帶人在青羅灣一帶搜索了起來。只是青羅灣一帶面積極廣,再加上這裡還有許多廢棄的工地…搜索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嗯,最好找個人問問以前的情況,白蔡蔡記得…當初她第一次來青羅灣的時候,這附近有個看門的老伯的,想着,她便朝着記憶中的地方去,那是一樓小樓,一樓是個小賣部,那老伯依然還在。
白蔡蔡便跟他打聽青羅灣的一些事情,無外乎,哪裡有坑洞,又或者地下河等…怎麼下去等。
“我原來是住在三道崗的,前些年,我女兒在旅遊局做事,才把我接下來,給我找了這個看門的活兒,對於青羅灣以前的事情…我倒並不是很瞭解,要不,你去問問煤王爺吧,這老哥當年爲了找礦藏,把整個五道崗都給翻遍了,東樑縣一草一木,一石一水的,沒他不清楚的。”那老伯說着,便又伸手指着不遠處的公廁道:“他住在前面公廁邊上的簡易棚裡。”
白蔡蔡順着老伯的手指望去,那公廁蓋的是相當的豪華,只是很不和諧的是,在那豪華公廁的邊上,卻有一個簡易棚,而且是倒了一半讓人看着,十分的諷刺。都說人命寶貴,其實人命有時是最賤白蔡蔡想着,便走到那簡易棚前,棚裡到處都堆着撿來的紙殼等回收物品,看着就象是一個垃圾場,而這個垃圾場的中間,有一張牀,幾牀破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堆在一邊,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坐在牀邊的小凳子上,瘦弱的身體頂着一個大大的腦袋,眼神很黑很大,這會兒,他好奇的看着走過來的白蔡蔡,兩手卻飛快的整理着一堆牙膏皮,整理了一堆後,就用繩子紮了起來。
一邊煤王爺正從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上,卸下整麻袋的垃圾。
“有事?”煤王爺看着白蔡蔡過來,便粗着嗓子問。
“啊,是的,聽說您對青羅灣很熟,想跟你打聽點事情。”白蔡蔡回過神道,之前,她一直在打量着那孩子,這孩子似乎身中咒術。
“我知道,你們是來找寶藏的吧,由古教授這個考古學家帶隊。”那煤王爺突然打斷了白蔡蔡的話道。
啊,白蔡蔡沒想到煤王爺突然把她打聽事情跟找寶聯繫起來,本想解釋,只是看煤王爺那神情似乎已經認定了似的,這時,又聽煤王爺道:“我倒是知道一些線索,可以告訴你,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白蔡蔡問。
“你看見了我的小孫子,有什麼說法?”那煤王爺指着一邊正在整理着牙膏皮的小孫子道。
“看見了,很乖很懂事。”白蔡蔡回道。
那煤王爺便瞪着她,好一會兒道:“你就只看出這些?如果真只看出這些,那咱們就不用談了,我不會理你。”煤王爺說着,大手一揮,便不在理白蔡蔡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小孫子中了咒術吧。”白蔡蔡這會兒也就不賣關子了。
“果然不愧是寧山小白菜,徐師公的高足,還是有些門道的,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幫我小孫子解了咒術,我把寶藏的線索告訴你,另來,新來的勒縣長跟你認得吧,你們關係似乎不錯,若你能幫我小孫子解了咒術,我再送份大禮又何防。”煤王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