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天漸黃昏,夕陽照在清溪園外圍那一圈國槐,象給國槐披上了一層金黃的綢紗,一陣風過落葉滿地,而另一邊,一個八角亭前,是一侏老銀杏樹,鴨掌似的枯樹葉隨風飄蕩,優哉遊哉的落在滿地的槐樹葉上,層層疊疊的,深秋氣息使得這株三百年的老銀杏樹看上去有一種遺世獨立之感。
呵呵,勒強爲了這株銀杏樹可花老錢去了,白蔡蔡拍了拍樹杆,說實話,這株銀杏樹的移哉也花去她不少的心思,要不然,這個年頭的銀杏樹移栽起來很難活的,好在這處風水好,白蔡蔡又特意在銀杏樹的四周景觀石上刻了木玉符陣,這才保證了這株三百年老銀杏的存活。
再一次仔細檢查過這株老銀杏對,確認沒問題,白蔡蔡才舒心。
工人都下工了,她也該下班了。
白蔡蔡正琢磨着到哪裡混飯吃,或者自己對付一頓了事的時候,手機響了,白蔡蔡一看電話號碼,是程英的手機。
“蔡蔡,你現在在哪裡?”一接起來,就聽程英在電話裡問。
“我在工地上呢。”白蔡蔡回道。
電話在那邊靜了一下,隨後程英便道:“別那麼拼命,爲資本家做牛做馬的是最要不得的。”程英在電話裡聲音很鬱悶。
白蔡蔡聽了樂了,程英最近接了燕趙地產的廣外廣告設計,方曉北本來跟她就是冤家,這陣子,方曉北耍着副總的派頭,把程英指使的團團轉。燕趙地產的廣告,外聯,以及公關這一塊都是方曉北在操作,這小子現在在京城紈絝圈子的地位也算是個人物了,據說劉家已經有意專門陪養他做劉家商界的代言人了。不過,這小子一向不甩劉家,幹什麼事以勒強馬首是瞻。每每氣的他那個老爸直跳腳。
不過,方曉北從來不鳥他那老爸,又怎麼會在乎他跳腳呢。所以方曉北老爸跳腳也是白跳。
而程英被方曉北差使的發狂了。因此,每天咬牙切齒的罵方曉北是資本家,而勒強則是資本家的資本家,所以程英才有那麼一說。
“沒拼命啊,我這不賺點小錢花花嗎?”白蔡蔡道,當然,這話要叫方曉北聽到會諷刺她謙虛過頭,勒強付給她的工資。那絕對算是業界第一高,白蔡蔡還是比較滿意的,又怎麼能算是小錢。連方曉北有時都咋咋乎乎的說勒強偏心,說他一個副總。工資還比不上一個風水神棍的,不公平。
勒強每每淡淡回一句:要不,你拿個設計稿樣,再弄個風水寶地試試。
這時,方曉北立馬沒話說了。
所以,爲了對了起這高工資,白蔡蔡也兢兢業業,肝腦塗地。又趕上這段時間,第二期開工,因此這些日子不免忙了點。
“沒拼命你還忙成這樣,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你一向不是挺豁達的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是他沒有眼光,犯不着爲了他折騰自己。”程英在電話裡又是氣憤又是安慰的道。
可白蔡蔡這邊卻是聽的一頭霧水啊,程英這是說啥呀,她爲哪個男人折騰自己了,程英這橫裡莫名其妙的一說,白蔡蔡是一幅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由的問:“程英,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我怎麼心裡不好受了。”
“蔡蔡,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還瞞我呀?”程英在那邊道。
白蔡蔡哭笑不得:“我瞞你什麼了呀?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不就是你那個師兄言文東嗎?以前,我覺得他挺好的,忠厚,溫文,陽光,是個好男人,不象桑子輝那種面白心黑的,可沒想,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也不過是一丘之貉。”程英在那邊恨恨的道。
白蔡蔡奇怪了,言文東人是不錯啊,怎麼叫程英說的這般的不堪,於是疑惑的道:“我言學長啥時惹到你了,被你說成這樣?”
一聽白蔡蔡這話,程英在那邊立馬跳腳了:“蔡蔡,你不會是真的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麼?”白蔡蔡在問。
“那言文東跟隔壁藝專的一女生勾搭上了,聽說,連人家老媽都見了,還搭了錢給人家老媽看病呢。”程英在電話裡咬牙切齒的。
“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白蔡蔡莫名的道,不過,心裡倒是有些奇怪,程英說的這個女生應該就是前段時間,撿到煒子丟掉的唐卡的餘小丹吧,在搶救挖掘汗王井寶藏時,那時,大家夥兒就看出她對言文東有好感的,不過,一直以來言文東雖然熱情,但好象對她並沒有那意思,一直保持着一種距離,怎麼這沒兩天,兩人就走到一起去了?
“怎麼跟你沒關係呢,言文東不是一直挺喜歡你的嗎?我們大家都看的出來,而且這一年來,你們倆在學校裡常常同進同出去,難道不是談戀愛?”程英在那邊似乎也有些糊塗了。
程英這麼一說,白蔡蔡才恍然大悟,敢情着寢室裡的人都當她跟言文東談戀受了呀,言文東對自己有好感,白蔡蔡不是沒有感覺,只是白蔡蔡覺得也僅是好感而已,至於說這一年來,兩人常常同進同去的,這實在是一個大烏龍,青溪園的一期工程,牽涉到許多古建築,古教授和秦教授帶着兩個研究生對伍都參於了設計和規劃。
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導師,又參於的是同一個課題,這免不了結伴同進同出的,這不奇怪啊,沒想到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都當她跟言文東來電了,難怪沒事的時候,寢室裡三個老拿她和言文東開玩笑,蔡蔡辯解過也沒用。原來別人早認定了。
這都哪跟哪兒啊。白蔡蔡覺得真冤,鬱悶的回道:“沒有的事情,我們同進同去,只是因爲探討方便。哪裡談戀愛了,我都不知解釋多少遍了,你們怎麼還不信啊。”
“真沒談啊?”程英那邊聽了白蔡蔡這話,也有些不確定了,白蔡蔡這口氣。好象是真沒在意的樣子。
“真沒談!”白蔡蔡加重語氣,肯定的道。
“得,看來我們還冤枉言文東了。”程英在那邊鬱悶的道。敢情着她們沒事找事,今天她一聽說這事,就打電話給了宋欣雲和金璐。三人可是氣的咬牙。把言文東罵了個底朝天了。
“本來就是啊,不過,有你們的關心,我很感動,感動涕淋。”白蔡蔡誇張的道。心裡確實覺得暖暖,朋友的關心也是一件暖心的小棉襖。
“那就這樣了,對了,方曉北晚上請吃飯。你一起來,我們狠狠吃他一頓,吃窮他。”白蔡蔡道。
“不了。我晚上還要趕一個景觀圖呢,你去吃吧。多吃一點,撿最貴的菜點。”白蔡蔡道,當然的拒絕,明擺着去是當電燈炮的,沒事湊這熱鬧幹啥,看在方曉北跟自家二哥的關係上,就不給他添亂了。
“那當然了,不狠狠吃他一頓都對不住我自己。”程英咬牙切齒的掛了電話,一幅磨刀霍霍的腔調。白蔡蔡更是大樂,這兩人就是活寶。
掛了電話,深秋的天黑的快,剛纔還有一絲夕陽呢,這一會兒天就灰濛濛的暗了,路邊的街燈也亮了。白蔡蔡便一溜小跑的回到辦公室裡,設計部的人都在收拾着東西下班。
“蔡蔡,我約了金璐一起去吃飯,你也一起。”白學潮衝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一陣內傷,都是一對一對的,她傷不起:“不去,電燈炮是惹人嫌的。”
一屋人都笑開了,隨後散去,約會的約會,回家的回家。
白蔡蔡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去自家外公那裡蹭飯去,青溪園就在對面,來去方便,想着,白蔡蔡便收拾好東西朝青溪園去,如今青溪園一期完工交府,戶主也陸陸續續的搬進來了,青溪園一區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白蔡蔡到的時候,看到自家外公精神頭不錯的坐在院子裡喂着池子裡的錦鯉,顯然,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再加上家和萬事興的,自家外公的身體調養的很不錯了。五姨和外婆正燒着飯,白蔡蔡便幫着忙夥兒。
吃過晚飯,白蔡蔡又幫着自家外公查看一下氣運,家裡一些佈置進行了微調,以達到最佳效果。佈置好一切,白蔡蔡查看着效果,現在這效果,再等那大壽一賀,自家外公這一道劫就算過去了。
弄好一切,白蔡蔡又告辭回職工宿舍,外公過壽,她的禮物不能缺的,正好趁着晚上雕塊玉雕,她準備雕一幅八仙賀壽圖的玉雕擺件送給外公,這東西討個吉利。
只是淘了兩塊玉石,都不太滿意,現在好東西難找啊。白蔡蔡感嘆。
邊想着邊朝職工宿舍區走,卻看遠遠的,一個人在職工宿舍區晃當,藉着路燈的燈亮,白蔡蔡一看,是言文東,而此刻,從言文東的神情來看,似乎情緒不太好。
“言學長,你在這裡幹什麼?”白蔡蔡不由的奇怪的問。
“哦,沒什麼,心裡悶,出來散散步,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言文東似乎有些意義闌珊的道。
“哦。”白蔡蔡點點頭,不知說啥好,按說言文東這段時間不是正應該跟餘小丹你儂我儂的時候嗎?怎麼感覺着,他似乎很喪氣。
“我和小丹的事情你聽說了?”一陣靜默後,言文東突然的問。
“嗯,聽說一點,恭喜你。”白蔡蔡回道,覺得言文東今天晚上很怪啊。
“恭喜?”言文東重複了一句,隨後回道:“謝謝!!!”
“不客氣。”白蔡蔡回道,心裡卻是壓力山大啊,只覺氣氛透着一種詭異。
“呵,晚了,我該回去了。”言文東道。心裡嘆氣,本來,他心裡有着太多的不甘,可這一聲恭喜讓他什麼也問不口。
“言文東,你還是記着她……”就在這時,一邊的屋角走出一個人,正是餘小丹。
這是嘛情況?白蔡蔡看着路燈下餘小丹一臉控訴的表情,只覺得滿頭狗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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