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打?”勒老虎瞪着自家媳婦兒。自己是縣長好不,這樣不好看吧。
“那當然,范進中舉知道不,沒有那一巴掌,那傢伙就成失心瘋了。”白蔡蔡一臉的誠懇呀。這姐兒焉壞呢,肚子裡的腸子笑的快糾一處了。
“是啊,是啊,這位同志,你就打吧,我婆娘皮糙肉厚的,不怕疼。”一邊全集才也勸着道。
只是他這話,讓周圍的人聽得一陣牙疼。
於是勒老虎就揚起了手。勒老虎一巴掌下去,發出啪的一聲。
“誰?誰打我?”石蘭花身體一抽,就猛的清醒過來,一手捂着臉,又一臉張牙舞爪起來。
“醒了,真醒了。”全集才和石民一臉驚喜的叫。
“幹啥呢,是死了老孃還是死了爹,咋一個個皺巴着臉,我瞧着就晦氣。”石蘭花這個性實在是叫人難以恭維,隨後又看到白蔡蔡和樑月容,又不樂意了:“咋滴咋滴,姓全的,你膽子可是越來越肥了,都能把人往家裡領了!!!”說着,橫眉豎眼的。
“你這死婆娘,你要不要好好過日子的,不想過回孃家去。”全集才一臉脹的通紅,自家婆娘這得性,讓他覺得沒臉見人了。
“姐,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不,這回,不是白蔡蔡,你說不定這會兒在跟閻王吵架呢。”一邊石民也發忍不住道,自家老姐這性子相當讓人無語。
石蘭花這會兒也覺得不對了,她明明記得早上去青羅灣那邊套野兔,然後好象迷迷濛濛的做了一個美夢,怎麼這會兒就半夜了呢,於是問道:“這咋回事兒啊?”
一邊石民才把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石蘭花說。
石蘭花不由的一臉悻悻。
“你能告訴我你是發現什麼才做美夢的嗎?”白蔡蔡問,這纔是她關心的關鍵。
“哦。今天早上,我去套野兔。那是我前些天發現的一個洞。我以爲是野兔洞來着,可後來扒開一看,不是野兔,是水貓的洞呢。然後那一隻水貓跳到水裡,之後我就不記得了。只記得做了個美夢,心裡美的很呢。”石蘭花道。不由的臉紅的瞥了一眼,夢裡自家男人對自己可稀罕了。哪象現在嫌東嫌西。總覺得自己給他丟臉。
“水貓?”白蔡蔡奇怪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就是水獺,咱們這裡都叫水貓子。”一邊的全集才解釋道。
一聽是水獺,白蔡蔡估計着就是這東西在做怪了,在百鬼夜行圖裡面,水獺就是其中之一。另外,傳說中的河童。水猴子也應該是以水獺爲原形的。據說,水獺這東西成了精了,能迷惑人,《甄異記》和《幽明錄》裡就分別記載過關於水獺成精的故事,其中水獺會化成美麗的女子,迷魅惑路過水邊的人,而明代的《搜神記》裡也有關於水獺的記載。
當然,這一切還只是白蔡蔡的猜測,具體還要去青羅灣邊上看看。
“走,現在帶我去看看。”白蔡蔡道,夜長夢多啊,早些確認爲好,要不然,弄不好還有人爲此丟命。
“啊喲,我頭暈的很,要不,明天帶你們去吧。”這時那石蘭花突然抱着頭道。
做爲隱性神婆的白蔡蔡,不僅會看相,更重要的是能揣摩人的心理,看相那東西,要想客人們掏錢,大多數時候這個揣摩人的心思比看相還要重要,這一點,白蔡蔡自小跟着徐師公的時候就段練出來了,所以此刻,石蘭花那心思,白蔡蔡瞧着挺通透,聽樑月容說過,這石蘭花是一個錢一個命的,她之所以這樣,無外乎就是看中了那水獺,怕白蔡蔡等人捷足先登,一張水獺的皮子可是挺值錢的。
這位嫂子那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那也行,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約你。”白蔡蔡回道。
“要的,要的。”石蘭花沒口子的道,眼裡含着得意。
於是,白蔡蔡拉着勒老虎離開,樑月容也離開了,勒老虎那大手掌握着白蔡蔡有些微微糙的手,恨不得馬上回屋裡,只是才走出沒多久,白蔡蔡卻拉着他回頭,躲在一邊的牆角邊。
“丫頭,你啥時候有這嗜好了?”勒老虎在媳婦兒耳邊吹着氣。農村有些無賴漢喜歡聽人牆根,第二天再來取笑人的。
“別動,看着。”白蔡蔡拍了拍脖子,那處癢的撓人心。
就在這時,石蘭花家的門開了,石蘭花同他弟弟石民,身後全集才跺着腳,最後也鎖了門,跟在後面走。
白蔡蔡連忙拉着勒老虎跟着。不一會兒,前前後後的幾人,就到了青羅灣的灣邊,青羅灣整個的形狀是一個胃袋形,五道崗的青羅灣是頭。
深秋的夜月很清冷,再加上煞氣的原故,整個上空顯得陰氣很重,而貓頭鷹的叫聲,更能讓人心裡起毛。
“這裡,就是這裡,咱們趕緊着把水獺抓了,那皮子可值錢了。”石蘭花的聲音在靜夜裡顯得十分的得意。
“可那白蔡蔡說了,這東西邪門呢。”石民道,有了之前黑全的叮囑以及救自家老姐的事情,他倒是有些怕。
“瞎扯,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那種東西,魯迅踢鬼的故事你們聽沒聽說過?”石蘭花前幾天才從家裡小子的嘴裡聽說過這篇課文,這會兒就來顯擺了。
“廢話少說,要抓就趕緊着抓,這大半夜的,人家還知道我們在弄什麼鬼呢。”一邊全集纔不耐煩的道。
於是,三人佈局,將那洞圍了個水泄不通,只是那水獺才一出來,叫了幾聲,三人就跟點了穴似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動了,隨後那水獺就朝着白蔡蔡和勒老虎躲着的這邊竄過來,勒老虎眼疾手快,一提溜就抓住了那隻水獺。
水獺又是一陣狂燥的叫聲,只是白蔡蔡靈玉伴身。勒強又有着極強的運勢護身,水獺的叫聲引動的意咒絲毫影響不到兩人。水獺同學只得不甘的受縛了。
“他們怎麼辦?”勒老虎擡擡眼。
“一人一個耳光唄。”白蔡蔡沒好氣的道。
嗯。一回生二回熟,勒老虎二話不說,啪,啪。啪的三聲。
全集才,石民。石蘭花才從美夢中驚醒,摸着火辣辣的臉頰,沒一點脾氣。悻悻的呵呵的了兩聲。然後沒脾氣的走了。
“這東西你要怎麼處理,難道真讓它歸案不成?”白蔡蔡指着勒強手裡提溜的水獺,顯然的之前的幾起命案都是這東西造成的,可問題是,怎麼歸案,真要說那幾起命案的兇犯是這麼個東西。那整個東樑公安局還不讓人笑話呀,再說了。真有人信了,那說不準又會造成恐慌。
勒強摸着下巴:“這種禍害,真接殺了。”至於命案,反正之前的調查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殺,早就歸爲落水或自殺了,也就不在多此一舉。這東西沒法解釋啊。
白蔡蔡其實有些不捨得,這東西能形成這樣的能力也很不容易,真正得機緣巧合,殺了挺可惜,可真要讓白蔡蔡留着,心裡也不舒服,這東西畢竟是殺人犯來着,死了好幾條命,最後,看了看不遠處的土地廟,有主意了:“要不,我們把這東西送符庭先那裡去吧,他天天給人冶病看病呢,這東西全身都是寶,有很大的藥用價值,符庭先用的着。”
“行。”勒強點點頭,他巴不得趕緊處理了這東西,省的礙事,這廝心裡念念着自家媳婦兒的香噴噴的身子呢。
隨後兩人就把水獺送土地廟去,已是半夜,符庭先睡的迷迷糊糊的,叫兩人叫醒,一肚子不痛快,不過看到這隻水獺卻是如獲至寶,來看病的人有好幾例虛勞症,這東西他正用得的着。
“就交給你了,別讓它跑掉。”勒強將那水獺丟給符庭先,吩咐他看好別跑了,之後就拉着白蔡蔡回了宿舍,一進門,就等不及的抱着白蔡蔡滾在牀上,讓白蔡蔡好一陣取笑,這人還有沒有一些原來的穩重了。
不過勒老虎振振有理來着,這個時候,要的是激情,還要那穩重幹啥。。
而白蔡蔡已經沒有力氣跟他拌嘴了,這人折騰起人來有股子狼性。
……
“對了,我爸媽打電話來,這段時間要過來。”完事後,勒強摟着蔡蔡的腰,眯着眼,那臉眉埋在白蔡蔡的頸項間,十足是一隻吃飽喝足,打盹的老虎。
“那我是不是要天天回縣裡啊?”白蔡蔡問,公公婆婆來,她這就做媳婦的是不是要陪着的啊。
“不用,他們是來道崗呢,我爸說了,要來看看你怎麼冶理道崗,他對你整出的青溪園一起好奇的很,這會兒一定要親眼看看。”勒強輕笑道,自家老爸對蔡丫頭的評價可是很高的,用老爸的話來說,蔡丫頭對環境氣候植物所有土地方面的知識在實用方面已經比他這個做教授的強了。
“那他們住哪裡啊?”白蔡蔡又問,總不能跟她一樣住這宿舍吧?
“我已經託了樑大叔幫我打聽着,買一套現成能住的農家院。”勒強回道。
白蔡蔡點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住這種宿舍很不方便,反正她在道崗估計要呆上好長一段時間,買棟農家院,現在因爲環境污染,房價正低,只要道崗的環境冶理好,那房價只有漲的份,這份投資倒是很花算的。
“對了,媽怎麼有時間過來,香港的公司她不管了嗎?”白蔡蔡這時又問,自家婆婆可是個大忙人。
“還不是上回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舅舅他們從燕趙地產撤資的事情,寒了我媽的心,再加上這些年,劉家的股份一直是我媽管着,雖是我外公的授意,但我舅舅舅媽們還是有些別的想法的,所以,我媽這回特意回劉家把劉家的股份退回了,也辭了總經理一職,這回是陪着我爸來散散心的,到時你多勸勸她。”勒強道。
白蔡蔡這下明白了,原來自家婆婆在跟她孃家鬧彆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