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月得了第一個素材,對這收藏就更有興趣了,拉着白蔡蔡一起,讓蔡蔡陪她逛了起來。蔡蔡平日星期天的,再這裡練攤也練了些日子了,對這些賣古董的攤兒多少也瞭解。
基本上,這些攤大多數只有幾件鎮攤的開門物件,其它的都屬於古仿物品,也就買回家裝飾用的。
“今月姐,你是想自己淘兩件東西玩玩呢,還是純找素材。”白蔡蔡側着頭問。
“怎麼講?這裡面也有講究?”江今月好奇了。
“那當然了,不是每個攤都有好東西的,如果你是純找素材,那就每個攤轉轉,跟攤主聊聊,這些攤主在收藏方面可都有一肚子的故事,如果你自己也想淘兩件東西玩玩,那有的攤你就不必去了。”白蔡蔡別有深意的道,有的攤那是一件真貨都沒有,全是宰人的。
“嗯,我有一個老師馬上六十大壽,他喜歡收藏,我就想淘件小玩意兒送他。”江今月道。她今天可以說是公私兩不誤。
“哦。明白了。”白蔡蔡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直接帶着江今月到了譚六指的攤上。譚六指在這一帶玩鏟地皮的人裡面,算是有門道的,手上時常有好東西。
“蔡蔡,看上啥玩意兒了,大哥給你保底價。”那譚六指看到白蔡蔡過來,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我姐想淘點東西玩玩,你把你藏着的東西拿出來吧。”白蔡蔡老氣橫秋的衝着譚六指道。
“行,蔡丫頭的面子我不能不給。”譚六指很爽快,然後彎下腰,從邊上一個帆布包裡鼓搗了一會兒。拿出三樣東西,一個紅木花插,一塊古玉,上面還帶着血沁,還有一個葫蘆形狀的鼻菸壺。
江今月看着這三樣東西,只覺各有各的好,一時委決不下,便問蔡蔡:“蔡蔡,你覺得哪個好?幫我挑一挑。”
白蔡蔡仔細的看了看那三件東西,紅木花插直接pass。這根本是個仿品,新貨,沒一絲氣場,不過,剩下的兩件東西就叫白蔡蔡咋舌了
這鼻菸壺從氣場上來看。確實是老貨,開門物件,但其實白蔡蔡對它做爲古董的價值是不太清楚的。畢竟清一代,鼻菸壺很多,除了少數的精品物件,其它也就泛泛之輩。可在她的眼裡,這個鼻菸壺。不僅是古董,它還是法器,這鼻菸壺是由葫蘆製成,在古代稱爲匏器,也就是葫蘆器,而在風水上,葫蘆是屬於八大鎮宅之寶,而這葫蘆的品相十分的正,暗合福祿財氣等多種宅運,這樣。在懂行的眼裡,這個鼻菸壺的價值可就大了去了。
至於那塊帶着血沁的古玉,氣場深沉悠遠。跟她之前在在店裡找到的那塊瓦片類似,感覺着價值應該很大。但這卻是一件兇器,上面帶着陰煞,顯然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東西,人沾不得。
“我覺得,就那個葫蘆制的鼻菸壺吧。”白蔡蔡指着鼻菸壺道。心裡想着,這下江今月真撿到寶了,沒想到譚六指手頭上有這好東西。
當然,不懂行的,比如說這譚六指,那就只能喝點湯。
“那好,我就要這個了,老闆,多少錢?”江今月反正也決定不下來,就乾脆聽蔡蔡的了。
“三塊錢。”譚六指伸了三根手指道。
“三塊錢?這麼便宜?”江今月愣了,白蔡蔡在一邊大汗,就江今月這樣,如果是她一個人來買,那絕對讓人當肥豬宰,連忙道:“三塊錢就是三百元。”
古玩市場,一般把一分當一塊,一角當十塊,一元就是一百了。
“嗯。”江今月這才明白,有些悻悻,不過看看手上這鼻菸壺,又覺得三百塊有些貴,雖然這鼻菸壺制的極爲精巧,壺身上的山水畫也韻味十足,但倒底不過是葫蘆制的,於是道:“三百貴了,老闆便宜點。”江今月又還起價來,白蔡蔡鬱悶了,江今月啊江今月,趕緊着見好就收,揣到兜裡落袋爲安哪,這時,若竄出個懂行的來,人家成千上萬的一砸,這好事可就要泡湯啦。
“大姐,我叫你大姐,你是蔡丫頭帶來的,我給的就是底價,根本沒開價,你咋還還價哪。”譚六指也苦巴着臉,當然了,每個做生意的人這時都這樣,不過,這鼻菸壺,他收來也180塊錢,開個300的價,確實不算太過分。要知道,別的攤子,三四十收來的東西,他能開七八百呢。
這就是古董市場的亂象。
“這攤上買東西哪有不還價的啊,這樣吧,知道你沒開價,就280吧。”江今月哪是譚六指這樣老手的對手,一聽他說的那麼可憐,也就象徵似的再還了一下。最後280元成交。
譚六指收了錢,仍一副虧大了的樣子,又拿着那塊古玉跟江今月推銷起來。
“譚大哥,你最近玩鬼貨了吧。”白蔡蔡盯着譚六指道,譚六指的雙眼裡有一道道血絲,還有一層薄薄的陰霾,這是中了陰煞了。而所謂的鬼貨就是盜墓者剛剛從土裡挖出來的東西。
“蔡丫頭,這可不能亂說的。”譚六指臉色一變,若是被公安知道他玩鬼貨,那可就要吃公家飯了。
“我纔不管你玩不玩鬼貨呢,我是好心告訴你。”白蔡蔡說着,指着那塊古玉,道:“這東西邪氣呢,你最好把它找個地方埋了,不要拿出來賣了,若碰上個身體弱的,會丟命的。”
那塊古玉帶的煞氣極濃,也就譚六指年輕身體好能抗住,要是換個老人,早就病倒在牀上了。
“真的?”白蔡蔡的話,譚六指不能不信,這街上人都知道,白蔡蔡是徐師公的徒弟,懂風水的。何況,這幾天。他也確實感覺身體有些不得勁。
白蔡蔡點點頭。
“要不,我再找徐師公看看。”譚六指有些不甘心。
“隨你,另外,還有那個紅木花插,你也別藏了,就擺在上面賣吧,我覺得那東西好象是新貨。”白蔡蔡又道。
譚六指一驚,連忙拿起那紅木花插,又仔細的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來。覺得還是真的。
“她說的對,你這紅木花插是新貨。”就在這時,背後一人插嘴,白蔡蔡聽着聲音很熟啊,回頭一看。居然是許老師,連忙道:“許老師好。”
許老師點了點頭,神情有些煩悶。白蔡蔡想着最近學校的傳聞,那習嬌和柳豔是越鬧直厲害,兩人還爲了許老師打了一架,連帶着許老師被校領導批評了。能不煩嗎。
剛纔。許老師的聲音比較響,一時驚動了邊上的攤主。一個個好奇的看過來:“怎麼,六指你也打眼了。”
“你說是新貨,那你指出證據。”譚六指不服了。
“很簡單,我剛纔在邊上看了,說實話,仿製這紅木花插的人技術很高,但他疏忽了一件事情。”許老師道,白蔡蔡在邊上也好奇,她只是通過有沒有氣場來斷定這紅木花插,具體她也完全不清楚。
“就是這對聯。一般古人寫的,對聯的上聯應該在右邊,可這上面刻的對聯上聯卻在左邊。古人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許老師指着花插上面刻着的一幅對聯道。
衆人一看,果然。這才大悟。譚六指懊惱的直拍大腿,也只能自認倒黴。
“這個素材不錯,我一定要用上。”一邊的江今月興奮的拿出筆來記,記完了,正要拉着白蔡蔡再轉轉,卻被許老師叫住:“白蔡蔡,等一下。”
“許老師,什麼事?”白蔡蔡停下問。
“我是想問一下你這位姐姐,她剛纔淘的鼻菸壺願不願意轉讓?”許老師道,他剛纔其實在邊上看了很久了,也看中了那隻鼻菸壺,只是淘古董的都有規矩,上家沒離手,下家不能插手。
“這是送我老師的壽禮,不轉讓。”江今月一口回絕,卻覺得許老師有些眼熟,不由的又仔細的看了幾眼,然後指着許老師問:“你,啊,你是許老家的老三許濤?”
“嗯,不錯,你是?”許老師也打量着江今月,隨後一拍腦門子:“我想起來,你跟我父親學過書法,你是江記者吧?”
江今月最初進電視臺的時候,主持過一檔書法欄目,爲此,專門拜了許老學了一段時間的書法。
“那可巧了,你買東西也是給許老做壽禮吧,這回不用轉了,這個就是我送許老的壽禮。”江今月道。
“不行,這個太貴重了。”許濤搖搖頭道。
白蔡蔡在邊上琢磨着,敢情着許老師纔是行家,不過,許老師應該是不信風水這些東西的啊,那是不是說,這個做爲古董價值也挺高?
“那你認爲這個價值多少?”一邊的譚六指問,這廝這時心跟貓抓似的,從剛纔許老師想買這鼻菸虛開始,他就覺得,這會可能是真的賣虧了,這會兒又聽許老師說太貴重,於是便起了打聽價格的心思。
“這種東西,具體價格不好說,不過,前不久,在香港的一個拍賣會上,一個同樣的葫蘆器鼻菸壺,拍出了八萬港元。”許老師道,他是有些故意要說出這個價格的,他怕這江記者不懂鼻菸壺的價值,所以乾脆點明。
“譁……撿漏了,撿大漏了。”許老師的話音剛落,邊上的人就咋呼開了。
潭六指在一邊捶手頓足。
江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再添點錢。”
“願賭服輸,這我還受得住。”譚六指咬着牙,悶着頭坐回攤子裡,看着那一塊古玉,突然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一切,定是這塊古玉鬧的,果然,鬼貨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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