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整整三天,老佛爺就象空氣似的消失了,各個路口,各個路段,都沒找到一絲毫珠絲馬跡,勒強帶着白學文和於昭南幾個,也加班加點的搜索,不敢有一絲毫的鬆懈,可卻沒一點消息。
孤兒院。
白蔡蔡跟着考古隊整理修復挖出來的古董,然後分別記錄,整整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睡在牀上,那腦子裡一會兒滿是古董,一會兒又想着老佛爺的事情。這老佛爺到底去了哪裡呢?
想着想着,卻把唯一的一點睡意給想法了,白蔡蔡開燈坐起身來,拿着銅錢算卦。看着卦象,白蔡蔡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卦象顯示卻是奇怪的南柯一夢。這是什麼意思,解卦其實有時候比算卦還難,一旦解錯,算的卦也就是白算了。
南柯一夢是指一場空歡喜,也指一切都是虛幻,這個貌似跟她所佔有些風馬牛不相及啊,白蔡蔡輕敲着腦袋,不對,這裡面一定會有關聯的。
南柯一夢,一切都是虛幻,醒來還是原來的一切沒變,那是不是說,老佛爺所謂的逃跑也是虛幻,他其實還在東樑呢。
嗯,白蔡蔡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那他現在藏在哪裡呢?白蔡蔡又想着,這時,一陣悠揚的口琴聲傳來,嗯,好象是言文東在樓下吹口琴,老佛爺逃跑,也不知言文東知不知道,不過,以白蔡蔡這段時間對言文東的觀察,言文東表面上對老佛爺的事毫不關心,這些天,一直鑽在古董堆裡。比古教授還忙,整日裡就宅在孤兒院,哪裡也不去。
不過,她相信言文東清楚老佛爺目前的處境,難怪這次見到言文東。總覺得言文東比以前沉默了很多。
老佛爺和言文東兩人的關係雖然一直不太好,但父子總歸父子,本能的關心是少不掉的。還記得當年,老佛爺做壽,言文東巴巴的爲老佛爺買壽禮的事情……
想到這裡。白蔡蔡突然呀的一聲輕叫。她想起一件事情來了,那個陰沉木佛,言文東從她手上買去不就是要送給老佛爺的嗎,目的就是爲老佛爺化煞的,自己當時還幫了一個忙,根據老佛爺的八字,增添了一個木符運勢,也就是說。那個陰沉木佛就相當於是自己制的玉符,那這樣一來,自己完全可以通過符引知道陰沉木佛的所在。如果老佛爺隨身帶着那個陰沉木佛的話,那她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老佛爺了。
想到這裡。白蔡蔡不由的興奮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老佛爺有沒有把那陰沉木佛戴在身上,不過,白蔡蔡卻覺得,老佛爺將那陰沉木戴在身上的可能性很大,因爲老佛爺也懂一些術法,應該能清楚那陰沉木佛的價值,這樣一個護身佛,以他現在的處境,又怎麼可能不戴在身上呢。
想到這裡,白蔡蔡便回想着當日在陰沉木上所刻的運勢,然後取出一塊五峰山石,直接刻了一個同運勢的符引。
符引顯示,老佛爺還在東樑。
白蔡蔡這下來勁了,也不顧大晚上了,拿起手機就撥通勒強的電話。
“蔡蔡,這麼晚了還沒睡啊?”電話才響了兩下就接通了,勒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也是,老佛爺的事情已經立案了,併成立了工作組,勒強任工作組組長,手裡有許多方方面面的事情,而於昭南和白學文則帶着兩隊人馬,四處搜索。
因此這三天,勒強加一起的修息時間還不到八個小時。確實很累。
“勒強,我懷疑老佛爺根本就沒有離開東樑,他是藏起來了,我剛纔算了一個卦,卦相也是這麼顯示的。”白蔡蔡道。隨後又把陰沉木佛的事情說了說,最後補了一句道:“就是不知道老佛爺有沒有把這陰沉木佛戴在身上,如果帶在身上,我就能找到他。”
“陰沉木佛?就是當初在春秋俱樂部,我和錢少競價,最後被得拿下的那個座陰沉木佛。”勒強沉着聲問。
“嗯。”白蔡蔡重重應聲。
“好,你早點休息,我找人查一下。”勒強道,然後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白蔡蔡睡下了,只是心裡掂着事情,總也睡不着,再加上樓下言文東的口琴聲一直不斷。擾人清夢啊。
過了一會兒,就在白蔡蔡似睡非睡之間,房門被敲響了,白蔡蔡懵懂的起來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外的是勒強。不由的眨巴眼睛。
“我已經問清楚了,那個陰沉木佛,老佛爺是從不離身的,蔡丫頭,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勒強說着,不由的伸手揉着白蔡蔡亂篷篷的頭髮。
“嗯。我試試。”白蔡蔡點頭,不管成不話,話都不能說死。
隨後兩人就悄悄的離開了孤兒院,這種事情得爭分奪秒,容不得半點拖拉。
“怎麼走?”上了停在外面的車,勒強問。
“朝道崗方向去。”白蔡蔡通過玉符給勒強指着路,
“好,我開車,你靠椅子上眯着。”勒強開着車,叮囑着白蔡蔡,隨手將身上的夾克外套丟在白蔡蔡身上,讓她蓋着,這大半夜,怕白蔡蔡熬不住夜。
其實白蔡蔡前世就是夜貓子,每天都要弄到一兩點再睡,這點熬夜根本就是小意思。
蓋着勒強的外套,整個人窩在椅子裡,想了想又問:“就我們兩個嗎?”
“不是,我們先探路,我已經打電話給學文和昭南了,他們隨後會跟來的。”勒強道。
“對了,你小叔呢,走了嗎?”白蔡蔡反正沒什麼睡意,便又問道。
車子在寂靜的夜裡飛馳。
“沒,他去五峰山區了。”勒強輕笑的道。
“啊,他怎麼去五峰山區,別是去找我阿爸的麻煩吧。”白蔡蔡惡意的猜測着。
“哪裡。他是去金山酒廠想弄幾瓶六或七年的金山梅林陳釀。”勒強笑道,如今的金山梅林那已經是全國名酒,已隱隱有跟茅臺並駕齊趨之勢,尤其是最初兩年的金山梅林酒,據說是直接用了原來百年梅林的母菌。那價位比後面的金山梅林又高出一截,物以稀爲貴,六年七年陳釀的金山梅林。白蔡蔡家裡就收藏了有,當年,白爸出了酒廠。接任的章建華會做人。直接送了白爸幾件,這些年,送的送,尤其是自家外公那裡,還有喝的喝,現在剩的似乎也不多了,更重要的是,白蔡蔡家裡放着的這種酒。那都是用康壽玉符陣溫養過的,不但酒味更醇,還帶養生效果。別的不說,最明顯的。能冶失眠,所以,最後幾瓶,白爸一起跟寶貝似的藏着,不捨得喝一口。
“哦。”白蔡蔡點頭,這酒難弄了,不過,以勒永年的身份,金山酒廠的章建華肯定不敢得罪,倒也能弄那麼一兩瓶出來。
兩人聊着,車子此時已經到了二道崗。不遠處,就是老佛爺的老宅。
“停……”白蔡蔡看着符引,看着勒強道。
“在這裡?”勒強微皺着眉頭,二道崗是老佛爺的老巢了,也是他興起之地。
“我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佛爺打的定是這個主意。”白蔡蔡道。
勒強點點頭,別說,這地方他們還真有些忽視,主要是現在道崗地區因爲環境惡化,再加上各種惡性病,已經沒什麼人居住了,曾經繁華的道崗區,如今一片荒涼。
就在這時,靜夜裡,突然由遠而近的響起一陣直升飛機的聲音,勒強臉色立刻變了:“不好,老佛爺定是要做直升飛起走,蔡蔡,你就躲在這裡別出來,我不能讓老佛爺上直升機。”
“嗯,那你小心點,真不可爲,就不要強求,來日方長。”白蔡蔡道,然後小心的躲在一邊,這種時候,她起不到什麼做作用的,保護好自己就是最好的配合。
“嗯。”勒強重重點頭,隨後朝着一邊的房子跑過去。
直升起很快就到了那棟老佛爺的老宅前面,這時,白蔡蔡遠遠的看着,有人從屋裡出來,應該就是老佛爺了,隨後就聽到一陣打鬥聲,知道是勒強出手了,勒強的八極拳相當厲害的。老佛爺很快就不是對手了。
“唉,還是被你們找到了。”老佛爺看着勒強,長嘆一聲。
“你走不掉的,跟我回警局吧。”勒強回道,這時,山道上傳來一陣警車的聲音,是白學文於昭南趕到了。白蔡蔡也鬆了口氣。
“放了他,讓他走。”就在這時,白蔡蔡感到身子被人從後面勒位,一個冰冷的東西頂着自己的太陽穴,用眼角的餘光看,居然是一把手槍,白蔡蔡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了。
“言學長,你想幹什麼?”白蔡蔡顫着音道,沒辦法,是人都怕死啊,她覺得自己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似的,沒想到言文東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發難。
心裡直懊惱,大意了,太大意了,這言文東搞不好從孤兒院就跟着他們了。
“言文東,你別亂來。”一邊的勒強大叫,從來一向萬事慎定的他,這時候覺得自己手腳都有些抖了起來,心更有發慌,只是勉強讓自己定住,這丫頭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而剛趕到了於昭南和白學文也嚇的魂飛魄散,尤其是白學文,若是蔡丫頭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如何回去見二叔。
“言文東,小心,有話慢慢說。”白學文在一邊焦急的吼道。
“文東……”老佛爺也是十分的意外,這個兒子平日裡沒什麼了臉色給他的,就算這次,他們考古隊在這裡做考察,這個兒子也沒有回家來看過他,讓他恨的牙咬咬,沒想到這關鍵的時候,這兒子居然挺身幫他,這讓老佛爺一陣感動。
“別管我,快上直升飛機,我沒什麼的,大不了坐兩年牢。”言文東這時挺光棍的道。兩手仍然緊緊的扣着白蔡蔡,嘴裡又喃喃了句:“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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