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瑩的家離原來莫秋雪的家不遠。
“白老師,前面就是我家。”王瑩指着前面一棟映着昏暗光線的屋子,黑呼呼的,白蔡蔡也看不清那屋子是怎麼樣的,跟着王瑩走到近前,發現門虛掩着。
王瑩正要推門,卻聽屋裡傳來一陣說話聲:“不行,我決不這麼做,礦業公司早就完了,看看這整個道崗鎮就知道了,勒縣長只是作了他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他還給我解決了工作問題,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白蔡蔡不由一愣,便頓住了腳步。
“嗯,我爸在跟誰說話呢?”一邊的王瑩奇怪的嘀咕了句,想要推門進去,卻被白蔡蔡一把拉住:“等等。”
聽着之前王瑩的嘀咕,白蔡蔡才知道,這說話的人正是王瑩阿爸。
“我說表叔,怎麼忘恩負義了,礦業公司就是姓勒的整垮的,你想想你以前的日子,雖然不算富裕,但也絕沒有現在這般的艱苦吧,那姓勒的砸你的鐵飯碗,然後隨便賞你一個包身工似的工作,你還真當那回事了牙?你咋就想不明白呢?再說了,明天省領導下來,我們的人都組織好了,到時你就擡着表嬸,往人羣前面一站,其它的不用你管,等事一了,你的工作,表嬸的醫藥費,我們全包了,包括你小瑩和小松的學費,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另一個鴨子叫似的男聲道。
“趙民,你別說了,總之我是不幹的,咱們就算是死也不幹那缺德的事情,你表嬸如今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還想着法子來糟賤她,太過份了,滾。”王瑩阿爸道。
聽到這裡,白蔡蔡知道了·這趙民是想勸說王瑩阿爸一起陷害勒強。好在,王瑩阿爸不同意。
“走,我們進去吧。”白蔡蔡悄聲的對王瑩道。
可就在這時,屋裡又傳出一聲陰狠的聲音:“我說姓王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樣的好事,別人巴不得呢,你偏還不識好歹,若不是趙民介紹你家,你上趟子還趕不上呢,不過·現在這事你即然知道了,那就由不得你不答應了,我醜說話在前頭,你們兩個大人也許不在乎,可兩個小的你們就不替他們想想?”
“樑狗子,你什麼意思?危脅我嗎?”這時王瑩的阿爸再也顧不得了,大吼起來。
“危脅?你這麼想也可以啊,總之你記住·今天晚上再好好考慮,明天早上,我要得到想要的答案。”那叫樑狗子的發着狠話·隨後道:“趙民,走了,你這個表叔頭腦不清,讓他再冷靜冷靜。”
“好的好的,樑隊長,我相信我表叔會想清楚的。”先前那趙民聲音帶着一絲討好的道。
白蔡蔡一聽這對話,知道里面的人要離開了,她飛快的拉着王瑩躲到一邊的牆角,沒一會兒,門就傳來支呀的聲音·裡面走出兩個人,邊走還在邊嘀咕着。
“明天咱們帶些人來,你表叔要是不同意,你就直接帶着人擡了你表嬸子去。到時候,你出頭。”那樑狗子低聲道。
“我表嬸要是不配合怎麼辦?”那趙民問。
“哼,你傻子啊·把兩小的握在手裡,還怕他們不配合。”樑狗子陰陰的道。
“哎,我知道了。”那趙民應聲。隨後聽到一陣摩托車的聲音,兩人漸漸的走遠了。
這時,白蔡蔡感到拉着王瑩的手被她握的生疼,這丫頭聽到這話,顯然是氣極了,不過但也算沉的住氣,沒有爆發出來。
這時,王瑩一把掙開白蔡蔡的手,扭身衝着家裡。
白蔡蔡緊跟在王瑩的身後進了屋,屋子不大,一個堂前,邊上兩間屋子,另一邊一個門,好象是通廚房,中間一個樓梯是上樓用的,樓梯後面還有一個小門,小門後面應該是後院,農村的屋子,也許房子不大,但院子卻是不會小的。
堂前一箇中年男子正抽着煙,劣質的煙味白蔡蔡聞的一陣發嗆,這會兒臉色很難看。
“爸,表哥說明天你要不答應,就直接叫人搭了阿媽去。”王瑩把之前聽到的話跟她阿爸說。
“他敢,到時我跟他拼了。”王瑩阿爸恨恨的道,隨後擡起頭,卻看到白蔡蔡,便連忙站起:“瑩瑩,這位是?”
“她是我學校的白老師,今天我在學校裡暈倒了,是老師送我去的醫院,醒來後,我要回家,白老師擔心我,便送我回家來了。”王瑩把學校裡發生的事情跟她阿爸說了說。
“呀,是白老師,快坐,瑩瑩還不快去倒水。”王爸一聲自家女兒這話,連忙熱情的招呼着白蔡蔡。
“當家的,快謝謝白老師。”這時邊上的一間屋裡傳出一個虛弱的女聲,說完這話,她還不停的咳着,顯然是在屋裡聽到了王瑩剛纔說的話。
“哎,謝謝白老師。”那王爸之前已經謝過,這會兒又謝,讓白蔡蔡很不知應。
這時,王瑩衝了茶過來,王瑩阿爸慎重的接過放在白蔡蔡面前。農村人家,這就是敬禮。
“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白蔡蔡連忙起身,一手扶着茶杯道。
隨後,兩人又聊了幾句王瑩的情況,至於王瑩的營養不良,白蔡蔡並不會去說什麼要補營養什麼的,這個家的困苦的情況就擺在面前-時候,要是提什麼給王瑩加強營養啊什麼的,那完全是給這一對父母增加壓力。
這時,王瑩又扶着一個臉色憔悴的中年女人出來,看着她們母女兩個腳步不穩的樣子,白蔡蔡離的近,連忙上前扶着,一邊的王爸也上前換過女兒,嘴裡還埋怨着:“你這身體你還出來幹什麼。”
“不管怎麼着,我這個做媽的總得跟白老師說聲感謝,說起來都是我拖累了孩子。”那王瑩的阿媽道,聲音有些哽咽。
“大姐,對着孩子,你可別說什麼拖累,日子困難,但總會過去的現在最緊要的是養好病,兩個孩子還不得靠你啊,我可聽說了,勒縣長對道崗鎮有一套發展計劃的勒縣長是能人,也是好人,我相信以後你們會有好日子的。”白蔡蔡說着安慰的話,順便誇一下自己對象,再發一張好人卡,當然,這也不全是安慰從王瑩阿媽的面相來看,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相,所以,只要挺過這一關,好日子再後頭呢。
“唉,這世道,好人往往要倒黴啊。”王瑩阿爸想着樑狗子他們正整的事情有感而發。
“對了,王大哥,我剛纔跟王瑩過來的時候聽到那兩人跟你說的話了,我哪那樑狗子的話,好象是拿王瑩和她弟弟來威脅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能說說嗎?”白蔡蔡藉着王瑩阿爸的口氣,順勢問道。
“有啥不能說的,那樑狗子就是挨千刀的,勒縣力解除了礦護衛,而且還抓了一批有案底的,這傢伙懷恨在心了,一聽說省裡領導要來便攛掇了一些腦袋胡塗了,要上告呢,這還不算,又打我婆娘的主意。”王瑩阿爸道。喝了口茶水,又繼續道。
“唉,我婆娘原來也是礦上的工人這礦業破產了,爲了貼補點家用,就到礦坑裡去煤石頭,好換點錢,不過,勒縣長找了人來堪查過,因爲長期的水土流失,再加上礦道礦坑年久失修,隨時有坍塌的危險,便不讓人去撿煤石頭的,爲此還成立了巡山隊,隨時勸阻那些去撿煤石頭的人,唉,也是家裡日子不好過,我婆娘就沒聽,前段時間就偷偷的去撿煤石頭,沒想到就遇到礦道坍塌,人被埋在裡面了,還多虧了勒縣長組織人力把人救出來,救出來的時候命只有半條了,這本不關勒縣長什麼事,可偏偏樑狗子那般人,卻想拿我婆娘做文章,說是勒縣長亂施政,逼的大傢伙只能鋌而走險到坑道里去撿煤石頭過日子,這才造成慘劇的,這是要給勒縣長潑污水呢。”王瑩阿爸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明天,他們要是強行來擡人怎麼辦哪。”白蔡蔡問,其實勒強挺倒黴的,在政務上有兩個說法,一個叫摘桃子,一個叫背鍋子。
所謂的摘桃子,就是撿別人的勞動成果,那個是大家都樂意的,而背鍋子呢,顧名思議,就是背下別人的苦果,這是誰也不想的。
可勒強現在遇上的就是背鍋子的事情。
東樑因爲這些年惡性的發展,成果期早就過去的,留下來自然是惡果期,偏偏就在這時,勒強來了東樑把老佛爺整倒了,連帶着政府來了個大換血,但東樑的環境和經濟形式卻不會因爲這些而得到改善,繼續惡化,於是勒強就成了背鍋子的人。
當然了,這事上面也心知肚明,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若是因此發生羣體事件,而勒強又沒有很好的解決的話,造成不良影響,那上面還是要處理的,當然,以勒強的背景,他最多換個地方,但這樣一來,勒強就無端的背了黑鍋了,今後就如同勒家小叔一樣,不會再有大的發展。
這讓人如何甘心。
聽白蔡蔡的問話,王家夫婦相望一樣,那臉色都不好看,最後王瑩阿媽咬着牙,氣喘吁吁的道:“孩子他爸,要不,你帶着孩子們離開這裡吧,我一個人留着,他們要還起那歹心思,我就跟他們拼了,反正我也沒幾天活了。”
“孩子他媽,你這說的什麼話。”王瑩阿爸連忙勸道。
一邊王瑩和弟弟王鬆也紅了眼眶:“阿媽,你不走,我們也不會走的。”
“要我看,你們不如先暫時把事情答應下來,象這種事情,上面肯定要調查的,到時候你在實話實說就行。”白蔡蔡突然的道。
做任何事情不能老是被動挨打,得留着防守反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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