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阿香師婆將過去的事情娓娓道來,白蔡蔡才知道阿香師婆和徐師公當年的恩怨,而這事說起來話長,就要從阿香婆的父親說起。
阿香婆的父親是清末慶密親王的兒子,自幼跟府裡一位師爺學相術,清朝滅亡之後,慶密親王這一支死的死,逃的逃,而阿香婆的父親得到那位師爺指點,提早就做了準備,他帶着之前收羅的一些財寶,改姓爲金,就隱姓埋名,到了山西的原平小鎮,用帶出來的財寶買了田地,起了大屋,就在原平娶妻生子了,阿香婆是金父的第三個女兒,前面兩個都是兒子,一家人待在原平,那小日子過的也還逍遙快活。
可當時正是戰亂的年代,金家這樣的逍遙祝日子又怎麼不讓人眼紅,沒過多久,家就叫一窩土匪給端了,阿香婆的二個哥哥在這次事件中被殺,只金父帶着金阿香逃了出來。
而那幫土匪不光殺了人搶了東西,最後還放了一把火把大屋給燒掉了。
金父恨極,發誓要報仇,就化妝成風水先生,居然混進了土匪窩裡,然後用風水之術殺死了土匪頭子,最後又跟當地政府報了土匪的行蹤,當地政府出了兵,將那一窩土匪給一窩端了,而金父卻趁亂反搶了土匪的金銀財寶,回到了原平小鎮,又起大屋,買田地,受之前土匪搶燒的前車之鑑,這回他還請了一些護莊的,有了護莊的,金父腰桿子就硬了,最後成了原平鄉里的一霸。
可隨後,新中國建立。象金父這樣的鄉霸那自然是屬於要打倒的第一批人,於是田地房產全被沒收了。金父還要接受勞動改造,而金阿香做爲地主老財的女兒,那日子也不好過。在鄉里,那是完全被孤立的。
好在幾年後,金父被放了出來,這之後他就憑着風水之術帶着金阿香在鄉間過日子,雖然辛苦,倒也能賺兩個小錢度日,而金父因爲相術相當不錯。倒也漸漸在相術界有了些名氣,日子終算是平靜了幾年,可隨後風波又起,金父有一次在跟人喝酒喝醉的時候。無意中吐露出自己清朝皇室後裔的身份。又說可以用風水之術重起大清之龍氣,這個可不得了了,在當時這可是大問題。相當於反革命的,最後這人就把金父給告了,而金父在酒醒之後,也知道這事非同小可,於是連夜帶着金阿香逃了,又帶着阿香回到了京城。
看着巍巍京城。金父想着曾經夢裡親王的光鮮日子,當日醉酒時的話又在他的腦海裡響起。再想着如今困苦的日子,他哪裡肯甘心,最後一個主意在他的腦海裡確定了,那就是,他要恢復大清的氣運,重新過上昔日祖上風光的親王生活。
於是他就利用風水之術,準備在京城各地佈陣,以圖恢復大清氣運,這時候金父已經有些魔障了。
只是以金父的術法,還不足以撐起這個大陣,這時候金父正好認識了在京城討生活的徐師公,兩人因爲風水的事情,倒也趣味相投,而金父看着已經四十多仍孤身一人的徐師公,心裡就有了打算,因爲當時,金阿香已經三十多了,但因爲出身的問題,婚嫁之事一直不順,於是金父便有了一個兩全之計,要招徐師公爲婿,一來女兒終身有了依靠,二來也可利用徐師公的風水術佈局這個大陣,豈不是兩全其美。
徐師公當時哪知道這些,而他對金阿香也是很看中的,金父有這意思,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最後徐師公和金阿香兩人就在金父的主持下結婚了,婚後的生活幸福美滿,只是這時,金父的風水大陣就開始佈局起來,一開始金父還不告訴徐師公這個陣法的作用,只是讓徐師公幫忙,當日徐師公的風水術遠沒有後來那麼精深,只當是金父想發財,布的財運大陣。
可一年後,小素宣出生,卻是先天性氣血極虛之症,這引起了徐師公的疑惑,一查之下才發現金阿香居然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給下了血引,這個結果,讓徐師公不敢相信,因爲種種跡象表明,給金阿香下血引的正是金父,所謂的血引,是受術者和施法者以血相牽啓動法陣之術,如果是外人的話,因爲血脈不一樣,必然相沖,會引發煞氣,這樣就瞞不過同爲相師的徐師公了,只有金父,父女兩人血脈相通,悄然種下血引,只要不引動陣法,任人多高深的術法都無法發覺的,這時候,徐師公再結合這一年來跟着金父在京里布置的各個大小陣法,再細細的推敲之下,才明白金父的意圖。
金父這個風水大陣,以金阿香爲陣眼,同時引動京城幾百萬人的氣運,這個陣一但發動,那危害就太大了,更何況這可牽涉到自家老婆的命,徐師公自然要阻止金父這種瘋狂的行爲,可金父早已迷在大清昔日的榮光裡,哪裡肯定徐師公的話,最後兩人在談崩之下,金父要強行引動風水大陣,徐師公便用術法阻止,於是翁婿兩人就開始了術法的對決。
最後金父敗下陣來,術法反噬,當場就吐血而亡。
這下子就出問題了,雖然徐師公沒有錯,但金父卻確確實實是死在他的手上,而金阿香在明白整個事件後,即恨自己父親居然以自己爲血引,害得女兒得了這個血引症,又恨徐師公殺了自己的父親,一時糾結的幾欲瘋狂,再加上金阿香自幼受盡冷眼和磨難,性情也有些偏激,於是就跟徐師公絕裂了,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徐師公最後只得黯然離開京城。回到老家寧山縣。
而金阿香則一個人帶着一個病女兒,又是那樣困苦的年代,那生活是極期艱難的,再加上那血引雖然因陣法消除而消除,但對身體畢竟是有傷害的,又因爲受到自己父親死亡事件的刺激,當時她的精神就有些不對頭了。只是一來還算年輕,還不明顯。後來因爲日子實在困苦,阿香婆又在居委會的介紹下,嫁給了一個鰥夫,也就是金素宣一直認爲的父親。只是那鰥夫後來又早早的病死了。
好在後來政策轉好,阿香婆憑着給人看風水,日子反倒漸漸的好了起來,只是隨着年紀漸大,過去的傷害慢慢顯示出來,最後這幾年阿香婆就得腦迷症了。
而徐師公。當年雖然回到了寧山,只是他對金阿香和女兒終究放心不下,尤其是女兒素宣,金阿香身上的血引因爲陣法的消除自動消除了。可女兒素宣這病卻必須用人蔘吊着。於是,這纔有徐師公每年往京城匯款的事情。
而徐師公每年都要出去跑一趟,也是爲了尋找300年以上的野山參。只可惜卻未能找到,其實那一年,徐師公有可能找到的,就是那個爲他引來天劫,曾被他誤殺的參靈,只可惜參靈一死。再想找到它的本體就相當的難了,當年徐師公爲這曾逗留在山中一個多月。翻遍了山裡每一寸都沒能找到參靈的本體。
…………
阿香婆這場回憶整整說了一個多小時,白蔡蔡才終算是瞭解了徐師公和阿香婆的恩怨,可以說整個故事裡面充滿了無奈。
這裡面,有人爲的因素,亦有特殊時代造成的傷害。
阿香婆說完這些,終究有些累了,又沉沉睡去。一邊的金素宣也是百感萬千。悄悄的跟白蔡蔡說,等白蔡蔡放寒假,要跟白蔡蔡去寧山,給徐師公上上墳。
白蔡蔡自然點頭。
轉眼就是寒假了,阿香婆和金素宣跟着白蔡蔡一起回到了寧山,至於衛冬平,京裡的祭品店開張了,他走不開。
關於這個祭品店,白蔡蔡就不摻和裡面了,一來這時候,開一間祭品店的本錢並不太大,有個幾萬塊錢就能起步了,衛冬平憑着之前撈的一筆,完全能獨立將祭品店開起來,二來,之前衛冬平之所以要拉白蔡蔡合作,正是看中白蔡蔡的風水之術,可如今隨着阿香婆重出江湖,她同衛冬平一搭一擋的,吸金能力不會小,而白蔡蔡不想太過去暴露自己的玉符術,那能不摻和就不摻和的好。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利益糾結太深不好。
回寧山的火車上,此時白蔡蔡看着窗外的景色,快到家了,那心裡也頗有些興奮,同金素宣嘀咕的說着寧山的事情,而阿香婆一路上幾乎沒什麼話,她似乎還沉浸在過去的回憶當中。
轉眼,第二天的下午,白蔡蔡阿香婆金素宣三人一行到達寧山的時候,天正下着濛濛的細雨。
阿香婆和金素宣在寧山縣沒做多少停留,就讓白蔡蔡帶她們直撲五峰山,到了徐師公的墳頭,金素宣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那眼眶也是紅紅的。
“蔡蔡,你帶着你素宣姐回去休息,她這身體氣血太虛,很容易疲倦的。”阿香婆靜靜的站立在墳頭上,衝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知道,阿香婆是想一個人跟徐師公待一段時間,便扶着金素宣回到白爺爺家裡。一路上也跟金素宣介紹着五峰山區。
五峰區經過幾年的發展,這兩年,旅遊業越來越紅火了,白蔡蔡家在五峰山下的那棟農家院租給了別人開農家旅館,每年都有十幾萬的進賬。再加上老街那間店面,每年也有好幾萬的進賬,這都是幾年前白蔡蔡有意無意打下的底子,可以說白蔡蔡家如今那小日子過的相當紅火。
當然更紅火的是五峰區人,背靠五峰山,因旅遊帶來的商機那是遍地都是,再加上這幾年,白爸大力發展觀光農業,以及五峰山道茶,再由李氏集團以及開發區兩個龍頭的帶動,五峰區的經濟這幾年年年創新高,可以說,這幾年五峰區的人家家的小日子都過的比較紅火。
而隨着大家的日子好過了,白爸在五峰區的威望也就越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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