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下,戴添一不時地看看周圍,一層層院落亭臺都往上飄去。
戴添一甚至看到有修士在半空中種田,那些靈田也和院落一樣,被層層雲朵環繞襯托着,浮在半空中。甚至他還看見了一個雲霧中的湖泊。
一時他差點都懷疑這裡是和自己的界中界裡一樣的空間法寶。
往下飛了數千米,終於到了底,一幢高大的宮殿建築,踏踏實實地建在了地上。這時再往上看去,懸在空中的一層層屋宇樓閣,真如小說電影中的仙境一般。
在羅素兒和水靈兒的招呼下,戴添一就進了宮殿。
一路兩排都打座着一個一個的修士,戴添一的法力不行,看不來這些人的深淺,但單從氣勢上說,這些人個個身上的氣息,不比自己差。
連過兩重院落,終於一座極高的大殿就出現在戴添一面前,殿額上三個古篆字:虛危宮。這宮殿的氣魄,比界中界裡的虛天殿還要大上許多。戴添一不由地感到奇怪,虛危宮不過是三四流的門派,怎麼氣魄好像比自己看到的玄木家族還大得多。
他卻不知道,其實虛危宮過去原本是混元之地第一大派,只不過因爲坐陣大能隕落太快,才一下子衰落了。地虛門就是因爲地虛子是當年唯一留存的元神境大能,所以才暴發爲混元之地東部第一大派。
進了大殿,只見小橋流水,好似一個花園,那像是室內的樣子。
“戴小友來了,請上來坐!”正在戴添一奇怪地打量着小橋流水時,突然從半空中傳來一聲招呼。戴添一不由地擡頭往上一看,只見一個亭臺懸在半空,外面一人踩在一塊懸在半空的石階上,正是水盈天。
他也這纔看到,原來不遠處的假山頂上,一個個懸空石板組成一段階梯,直通上去。
“戴家哥哥,你自己上去吧,我和姐姐在下面等你……”一旁的水靈兒臉蛋紅紅地道。
“哦?你們不一起上去?”戴添一奇怪地道。
“這懸天亭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上的!”一旁的羅素兒笑着道,然後拉着水靈兒的手摧動遁器,緩緩地飄過戴添一面前的池塘。那邊立刻迎來幾道身影,遠遠地就聽到清脆的笑聲,卻是幾位女修將二人迎了去。
戴添一就苦笑一聲,險些忘了這就是人家的地盤,自己還擔心人家去那裡。想着,卻是擡步往前,踏階而上。其實人還是喜歡踏踏實實地走在地上,雲遁牌駕久了,腿都發虛。一步步拾階而上,戴添一終於踏進了懸天亭。
他進去時,意外地發現安乙木、安二和安十三都在坐。水盈天和羅震天在一旁做陪。
中間是一個小圓玉雕桌,上面擺了果品饌食,玉壺翠杯,幾人卻都未動筷子,顯然是在等他。等他坐定,水盈天就舉起面前的酒杯,開口道:“戴小友請,各位請!”
大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入口,舌根生津,雙頰生香,戴添一不由地出聲道:“好酒!”大夥兒就都真真假假地笑了起來。
“聽素兒言語,戴小友有事問我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水盈天這邊擱下酒杯,就笑問道。
“哦——”戴添一看了一眼一旁正伸筷挾食的安乙木,稍一猶豫。
安乙木是什麼人,當時就停了動作道:“可是要我等迴避?”
戴添一忙道:“不敢!”卻終於稍一思索,就開口道:“我有一妹,給人拿去了,送水姑娘回來時,羅姑娘曾經應我,要動用虛危宮人力幫我尋找……”當時就將自己和芸孃的事情,一五一拾地講給幾人聽。卻沒有講自己的來歷,只說自己是獵妖獸受傷,給芸娘救起。
開始聽得幾人眼睛都瞪了起來,但當戴添一講到朱雀靈火時,幾人卻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朱雀靈火——”,不光是水盈天等人,連安乙木都變了臉色。
戴添一就停口不言,看了衆人。
衆人卻都呆呆不語,終於有人咳嗽一聲,卻是安乙木開口道:“這事兒其實不用勞煩人物,青虛城的人做的這事情,肯定每一個城的人得到消息都會做!抓到人以後,送到的地方,我們也都知道!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找令妹了”
“哦!”戴添一目光閃動:“爲什麼?”
“因爲抓走令妹的人,你得罪不起!在坐的每一個人都得罪不起……除非那個人……”安乙木苦笑着道。
“到底是誰抓走了我妹子?”戴添一問道。
“你應該不是混元大陸的修士吧?”安乙木反問道。
戴添一沉呤一下,他知道肯定有什麼事與自己不是混元大陸的修士有關,於是點頭道:“不錯,不過我來的地方,很難形容,和你們這根本不是一個世界!”
在坐的人一下子又瞪大了眼睛。
“我是來自於一個大世界,我們那裡……”戴添一無奈之下,將原來的那個大世界形容了一番,聽得幾人更是睜大了雙眼。最後安乙木嘆道:“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好吧,我告訴你,抓走令妹的人,就是地虛門的門主地虛子!他已經是元神凝嬰的三重大成之境,再進一步,就要進入化體境了……而地虛門現在元神境以上的大修士就有五名之多!早在百年前,地虛子就傳出話來,找一個身攜朱雀靈火的女人,不管是發現這個女人,還是將這個女人抓了送到地虛宮去,都會得到驚人的酬謝!那酬謝的寶物之重,足以讓我們任何一個門派動心!如果是我玄木家族得到這個消息,我們也會動手的!”
聽了安乙木的話,戴添一隻淡淡地哦了一聲,心念動處,卻已經將界中界摧動起來。
居然是這樣的事情。
他不知道在坐的幾個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但卻不得不早做防備。
安乙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緊張,地虛門的懸賞令裡,只要你那個妹妹,沒有說要哥哥!何況你還是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乾哥哥……”其他人對界中界都沒有感覺地,只有安十三和安乙木感覺過。不過,安十三境界不夠,並沒有感覺到戴添一摧動界中界,而安乙木卻感覺到了。
戴添一得到了自己所要的消息,也就沒有心情再吃飯了,聽了安乙木的話,他自然知道地虛門的厲害。自己去救芸娘,無異於以卵擊石,但想起芸孃的音容笑貌,他卻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的!
想到這裡,也無心再與這些人應酬了。
對方的勢力既然這麼大,他也就息了向水盈天和羅震天求助的念頭,當時站起身來道:“謝謝水長老款待!謝謝老祖宗告知舍妹的消息,小子告辭了!”
說着就站起身來。
水盈天和羅震天一臉尷尬,倆人本來還盤算萬一這小子開口求助,該怎麼拒絕。但現在戴添一根本沒有開口求助,反而直接告知,倆人卻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尷尬。按說戴添一是對虛危宮有過大恩的人,於私來說,他救了水靈兒的性命、併爲羅震天弄來了嘯風虎的妖丹;於公來說,擊殺了柳無塵,避免了虛危宮的內亂。
要知道,別說水盈天和羅震天自己能不能擊殺柳無塵,平定叛亂。就是他們倆有這個能力,由他們出手擊殺柳無塵,肯定無法再收伏那些跟柳無塵一起叛亂的人。那種情形和戴添一這個外人擊殺柳無塵是兩個概念。
“你去救令妹,無異於以卵擊石!”安乙木突然開口道。
雖然對戴添一談不到好感,但安乙木還是被他的行爲所感動。因爲畢竟芸娘只是他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雖然救過他的性命,但戴添一也救了她好幾次,也算是還清了。至於所謂的乾哥哥,乾妹妹,許多親兄妹尚且反目,何況這種幹關係!
“呵呵,我們那個世界有一句話,男子漢生而爲人,有所爲有所不爲!有些事,明明可以做,卻不能做,有些事,明明做不成,卻非做不可。因爲我們心中有道而已!這件事,就是我非做不可的事情!”戴添一聲音很輕,但人人都聽出他那一絲堅決的味道。
“好一個有所爲有所不爲!好一個心中有道……”安乙木輕聲念道。然後擡頭對戴添一道:“你我雖然由敵而識,卻有傳法之交,其實你要對付地虛子,有一人可以幫你……”
“哦?”戴添一道:“就是你剛纔說的‘那個人’?”
“對,就是那個人!”安乙木道。
“那個人是誰?”戴添一不由地問道。
“那個人其實你見過的……”安乙木輕聲道,眼神有那麼一絲恍惚。
“我見過……”戴添一沉吟之下,腦海中立刻出現一個人的身影,就是那個滿身油污,腰繫草繩的邋遢老道長,那近乎玩童的行徑和那踏天而去的身影。
“你說的難道是……”戴添一猶豫着要不要說出來。
“就是他!”安乙木此時的眼神已經變得清澈起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對付地虛子,能對付地虛門,就只有他!”
“他到底是誰?”戴添一忍不住問道。
“他就是天虛子!天虛子廣成一!”安乙木輕聲吐出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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