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時候,我媽還沒睡,在沙發上看電視等我:“今天跟同事聚餐了吧,相處的可還好?”
“挺好的。”
“既然都已經正式開始工作了,就是個大人了,公司不比學校,要注意的事情很多,人際交往也好,辦事效率也好,都不能馬虎。”
“我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癟癟嘴巴,我媽關了電視站起來:“怎麼不是小孩子?這麼大姑娘了還把感情當做兒戲,說分手就分手,到現在也沒有個交往的對象,工作也找到了,是不是該想想這方面的事情了?”
“哎呀媽,我這纔剛進公司,需要學習的東西多着呢,哪有時間談戀愛啊,等穩定下來了再考慮吧,我今天累了,就先去睡了。”
洗了澡躺在牀上我有些發呆,又想到韓召南,還想到了方家正,分手好幾個月了,說不想念傷心,都是騙人的。畢竟曾經那麼好的感情,卻因爲外人的原因而分開了,怎麼都覺得可惜。我媽並不知道我爲什麼分手,我不敢告訴她方家正媽媽找我對我說的那些話,太難聽了。我媽是個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做人的風骨和硬氣,要是讓她知道了我被人那樣羞辱,恐怕得心裡難受好久。
我翻了個身,臉靠着枕頭閉上了眼睛,卻覺得心裡酸酸的,一摸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淚來。
明明不願意再見到韓召南,卻沒有辭職的任何資本,一來是高昂的違約金不是我能夠承受的,二來是放不下香寶利這個讓人嚮往的平臺。儘管他說了不必在意過去的事情,又如何能真的放下?我心裡嘆了一口氣,不讓自己多想睡覺了。
週末時間總是短暫的,週一相較於上一週來說,一下子忙碌太多。原來a市要舉行一個大型的糖酒嘉年華,香寶利作爲酒產業的巨頭,自然要參加,這一次的展會將要向媒體和公衆推出新系列的紅酒,意義重大,公關方面緊鑼密鼓地開始準備。
我的工作是整理一下前三年發佈的系列酒的資料,送給許楓過目,相當於他們的任務還是輕鬆的,畢竟集團內網上有詳細的內容,我挑着複製了重要的整合成一個文檔e-mail給了許楓。誰知道沒過一會兒接到內線,韓召南的聲音沉沉地傳了過來:“沈離,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我心裡一跳,心想着自己哪裡得罪了他,怎麼聽着語氣如此不善。敲門進去,發現許楓也在,韓召南手裡拿着平板電腦,上面顯示的正是我剛纔傳過來的文件,看來是許楓接收的時候,他也一起過目了。
韓召南看到我進來,把平板放下來問我:“魅廷系列是哪一年出成品的?”
我不明白的意圖,只好拼命去回想:“一零年。”
“至尊系列呢?”
“零九年?”我是真的記不住,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魅廷已經停產了,至尊系列是一零年出品。這樣最基本的東西你都記不住,竟然還在文檔裡提到魅廷,是想讓公衆去購買已經停產的產品嗎?”
“可是,內網裡明明……”
“內網?內網上發佈的東西,誰告訴你就是最新最及時的?有的地方還是幾年前的消息,難道也要照搬?這次糖酒會的重要性我上一次會議已經強調過了,每個成員都要拿出最佳狀態來應對,你莫非要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最佳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