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新皮膚

第128章 新皮膚

當白捧着一套換洗衣服拐過彎時,正好看到蝴蝶忍在對空氣揮拳。

她額爆青筋,兩耳通紅,先是給了面前的假想敵——一個約摸和她差不高的空氣人——一左一右兩記擺拳,然後補上又一擊快到髮指的衝拳擊中了對方的腹部。

而最後一拳尤其兇狠:蝴蝶忍緊握的勾拳狠狠地從下方貫了上去,直到比自己高出一頭才止住勢頭,看樣子是幻想着一拳砸在下巴上,把對方砸飛。

做完這一切,蝴蝶忍恢復了平靜,肩膀不再起伏。

她捋了捋套在身上的白大褂,調整了一下發型,帶着一張和平常沒什麼不同的笑容轉過身,和白那雙有些驚悚的目光完成了一次對視。

蝴蝶忍眼睛彎成月牙狀:“是白啊,什麼時候來的呢?我都沒有聽到聲音呢。”

“剛剛纔到。”白覺得嗓子有點兒幹,又強調了一句:“不到五秒。”

這樣就什麼都沒看到了。

“……”蝴蝶忍看破沒有說破,目光集中在白捧着的那套衣服上。衣服的最上面還有一面小鏡子和剪刀。

“大蛇丸的基地裡,只有這種衣服嗎?”

“嗯,大體差別不大,本來都是成人款,所以我裁減了一下,重新縫了袖子和邊角。”

“你很棒哦白,居然連裁減衣服也會啊。”

蝴蝶忍頓時眉開眼笑,“在我的故鄉,除了裁縫,就只有想要嫁人的女孩子纔會學這些呢。像我姐姐就很擅長,我自己對這個反而沒多大興趣。”

“這個……”白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泛起粉紅色,“身爲忍者,多少都會一點吧。”

“這樣啊。”蝴蝶忍盯着白看了一會兒,直到對方被注視得有些慌了,才忽然說道:“我已經派豔去給那名叫‘桃地再不斬’的霧隱忍者送信了。以你現在的情況,回到霧隱村肯定不現實,想要見面的話,只能由他來找你。”

在蝴蝶忍想來看,那名斷手的上忍回去,肯定不會完全實話實說。

如果說出“我們是因爲拷問再不斬的跟班所以被人報復”這種事,反而會讓他遭受嚴厲懲罰。

所以在他嘴裡,白多半已經成了和蝴蝶忍沆瀣一氣的霧隱叛徒。

蝴蝶忍放走他時,還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讓他作爲傳信者讓霧隱意識到,村外有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好約束他們的行爲。

但現在看來,她這麼做反而變相地,給了白這個難得的好人一個不回去做忍者的理由。

【像這樣的好苗子,一定要留下來。】

蝴蝶忍眼裡目光閃動,大腦飛快地轉着。

她讓餸鴉告訴桃地再不斬的全是事實,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會如何反應。

如果那個叫桃地再不斬的忍者打算避嫌和白劃清界限,那白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結束忍者生涯、留在這裡。

如果對方打算利用這個消息,領着霧隱忍者進攻找她算賬,那麼煉獄、富岡還有她都在這裡,迎接霧隱的就是另一場慘敗,而白也會看清對方的真面目,徹底死心。

而最後一種可能,就是桃地再不斬真得很在意白,寧可冒着背上“通敵”罪名的風險,也要來見白一面。

到那時候該怎麼做,就只好隨機應變了。

白沒想到在短短几秒內,蝴蝶忍的小小腦袋裡居然閃過那麼多的念頭,仍然沉浸在欣喜和憂慮的雙重情緒之中——

他既想留在這兒,又不想背叛再不斬,所以陷入了某種兩難的困境。

“好了,以豔的速度,最遲今天晚上,你就會收到回信了,到時候再糾結也不遲。”

蝴蝶忍安撫地拍了拍白的肩膀,“我先去見見那個知道許多事的藥師兜,看看到底要怎麼處置他纔好。至於富岡就拜託給你了,一會兒我會在外面和他們會合的。”

說完,蝴蝶忍便離開了,而白在門口鎮定了一下,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義勇正在一個水分身的幫助下從病牀上下來。之前打開的寫輪眼也早已關閉,變回了一片深藍色。

只是掃了一眼,義勇就覺得對方的體型有些熟悉,立刻想了起來:“你是前些天晚上,那個趴在懸崖上的那個小孩。”

被眼前之人稱爲“小孩”,白漂亮的臉上狠狠僵硬了一下,“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你和你的同伴看起來都不怎麼強,居然還留在距離戰場那麼近的地方,實在是沒有自知之明。”

義勇出於好心才安頓了兩句,但在白的耳朵裡卻充滿了嫌棄和鄙視的意味:“如果不是顧忌你們的安危,我就直接用大規模的水遁對付大蛇丸了。”

“抱歉。”白耷拉着眉毛低下了頭。明明是第一次和義勇說話,但白已經對他心情複雜了。

爲什麼義勇明明還算禮貌,但說出來的話,卻比那些霧忍侮辱他的時候還要令他感到難受?

白還記得之前帶着義勇跑路時,被杏壽郎半路碰到,後者那鼓勵讚許的眼神和熱烈感激的誇獎,簡直就像去到了另一個想象中的世界——他的自我感覺是如此的良好,認爲自己能配得上世界上的任何事物。

然而此刻他在義勇面前,卻覺得如坐鍼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簡而言之,兩個極端。

【他們三個人到底是如何湊到一起的呢?】

“那個……”白至今還不明白爲什麼蝴蝶忍管宇智波義勇叫富岡,所以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比較好,只能走近一步亮了亮自己手裡的衣服,“我來幫你清洗一下,換身衣服。”

“你放在那裡吧。”義勇看了一眼身邊的水分身,“我自己可以的。”

正如蝴蝶忍所說,這樣的長相,就算明知道對方是男的,但義勇還是有些在意。

“那你會剪頭髮嗎?”

白抓起剪刀,發出咔嚓咔嚓的金屬摩擦聲,指了指義勇飯糰頭的左側,“這邊大部分的頭髮都被起爆符燒焦,所以蜷曲了,如果不修理,兩邊不平衡,看起來會很奇怪的。”

“這種簡單的髮型我應該可以……”

“分身畢竟不能隨時根據你的心意行動,本體必須隨時盯着指揮。”

白溫和地打斷道:“你現在只有一隻眼睛能看東西,和兩隻眼一起看總是有所差距的。再說,你不能只剪頭頂和前面,後面也要處理才行啊,否則看起來就像留了月帶頭的人新長出頭髮似的……你不想那樣出現在別人面前吧?”

其實義勇本來是無所謂的。

但一想起自己還要和別人搞好關係,書上也說過,第一印象通常能決定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基本態度……

下一刻,水分身消失,義勇神色鄭重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嗯,請坐在那邊的椅子上。”

剪髮很快就開始了,兩人之間的前幾分鐘沒有說話

——一個不想說,一個大概是不想聽另一個說。

但這種沉默,終究是讓人有些困擾。而且白心中總歸是有個疑惑。

“我可以問一問,”白一邊修剪着義勇頭頂的雜毛,一邊試探地問道:“忍小姐離開這個房間以前,你們是在聊些什麼嗎?”

發生了什麼纔會把溫柔的忍小姐氣成那樣?

意外的是,義勇似乎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沒聊什麼重要的事。”義勇隨口說着:“蝴蝶問我,我是不是真的認爲,沒有比她更好看的人。”

白眉毛不經意地一抖,已經腦補出了這句話之前的兩人交談的內容,臉上露出奇怪的微笑。

【原來忍小姐在這方面,和普通的女孩子也沒什麼不同嘛。只是……這個年紀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而且這樣的問題,誰會給出錯誤的回答啊……】

等等,不對!

白陡然警覺,如果是滿意的回答,忍小姐就不會是剛纔那副表現了。

“所以你怎麼回答的呢?”他有點揪心地追問道。

“當然是沒有。”義勇理直氣壯地說着。

【沒問題啊?】白迷惑了,【難道忍小姐不喜歡別人誇獎她的外貌,而是更關注她的智慧和才華嗎?】

義勇還沒說完。

“因爲比她好看的已經不在人世了。”

義勇說得自然是他亦母亦姐的長姐富岡蔦子。在他心裡,自然沒有比姐姐更好看的人。

只是蝴蝶忍走得急,沒聽到他把後半句說完。

“咔嚓——”清脆的剪刀聲變得有些刺耳。

“不好意思……”白眼見着一大撮頭髮落在地上,滿是歉意地說道:“本來是想剪短髮,現在看來,只能剪成寸頭了。”

半小時後,換了新發型、新衣服的富岡義勇走出了房門,左手和左腿也打了新的繃帶和夾板。

他穿着一件白色上衣,大開的衣領直到腰間位置才被深紫色的束腰收攏,外面則繫着如神社中柱連繩一般的麻花綁帶,就像是將一條蟒蛇纏在了腰上。

(佐助在疾風傳的衣服)

再往下,則是寬鬆的乘馬袴和忍者標配的涼鞋。

總而言之,這一身打扮還挺復古的,讓留着一頭止水式短髮的義勇看起來像個流浪的武士。

剛來到走廊中,義勇就辨認出,這裡是大蛇丸進行實驗的最底層。

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些實驗室的大門,都被從山體中長出的粗壯根鬚給覆蓋了。

“這是怎麼回事?”義勇四處打量,發現這些根鬚到處都是,“之前還沒有的。”

“是忍小姐害怕那些孩子亂跑闖進這邊,看到恐怖的東西,”

想起昨天在這裡見到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實驗品,白臉上失去了血色,用了好幾秒才接上後面的話。

“所以就用木遁溝通了山體中的植物,把這些房間給封住了。”

“木遁?”義勇語氣有些驚訝,“蝴蝶這麼快就掌握了查克拉嗎?”

因爲眼睛不舒服,醒來以後他還沒有用過通透世界,所以沒有注意到蝴蝶忍已經掌握了查克拉的事。

“是。”白點了點頭,“你昏迷之後,忍小姐爲了保護我,和一批霧隱忍者發生了爭執,激發了她的血繼限界。”

以白在霧隱村的地位,還不足以知道木遁究竟意味着什麼,只當是和他冰遁差不多的東西,所以說得也比較隨意。

“爭執?”義勇奇怪地重複着這個詞,“最後那些霧忍怎麼樣了呢?”

“我沒有見到。”因爲自己算是“逃跑”,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但忍小姐說,給了他們一些教訓。”

“這樣。”義勇沒有發覺什麼不妥,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另一個人來。

“杏壽郎和蝴蝶到這裡之前,我拜託了一個叫鬼燈水月的孩子照顧基地裡的其他人,他沒出什麼事吧?”

雖然並不期待,但根據義勇對鬼燈水月的有限瞭解,那孩子應該已經迫不及待地扒在他牀頭,催促他傳授刀術纔是,不該像現在這樣,沒有一點兒動靜。

“這個嘛,”白臉上擠出一絲苦笑,“那孩子因爲對忍小姐言出不遜,被懲罰了。”

“言出不遜?”義勇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想起了炭治郎說起過,不死川實彌的弟弟——不死川玄彌加入鬼殺隊後,在蝶屋治病時,也被好好折騰了一番。

“忍小姐說你需要靜養,但鬼燈水月說他是你的弟子,所以死纏爛打地要闖進房間裡去。被忍小姐攔住後,他就威脅忍小姐要把她大卸八塊,還……”

白伸出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脖子前面橫着劃了一下,“還做了這樣的動作。”

義勇搭配上鬼燈水月一貫嬉皮笑臉又齜牙咧嘴的表情腦補了一下,頓時覺得更加不妙了。

“所以,懲罰是什麼呢?”

白看向這基地底層的最深處,“忍小姐用樹枝把他捆了起來,關到冰箱去了。”

義勇知道,那個冰箱,多半就是大蛇丸儲存寫輪眼和柱間細胞的冰箱,裡面的東西都讓他取出來了,的確能關進幾個人的樣子。

“是不是有些過了?”

【那孩子雖然說話難聽了一些,但本質上……】

義勇自言自語了一聲,不無擔心地轉身朝最裡面的房間走去。

白的聲音追了上來:“那個房間的大門還有冰箱外層都有大量的樹根,除了忍小姐,其他人解開都需要不小的力氣。忍小姐叮囑過我,病人不經過她的允許,絕對不能隨便動手……”

當然,白也明白,以義勇的實力想解開木條不要太容易,也沒指望着自己這一句提醒能起到什麼作用。

可他沒想到,義勇還真得有所顧忌般地停了下來。

沒辦法,答應過的事情,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去做。

“蝴蝶現在在哪兒呢?”義勇問道。

“她正在忙,一會兒會跟你們會合的。”

“那就等她到了再說吧。”

反正那個冰箱也只有冷藏功能。

就這樣,義勇和白一道出發,來到了基地外面。

和之前樹木叢生、亂石嶙峋的環境不同,此刻大蛇丸的基地已經褪去了“外殼”,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周圍的石塊被挪走,樹木則被砍得只剩下根座,四周竟然一覽無餘。

就在不遠處,還有不少年長的少男少女和成年人正掄着斧頭砍樹;還沒到青春期的孩子們推着裝滿碎石的小木車,把石塊和木枝運到邊緣;更小一些地則聚集在一座寬大的樹樁旁,有的在玩遊戲,有的在削土豆皮。

但他們的共同之處是,每羣人身邊都有一個杏壽郎,陪着他們一起工作或玩耍。

“忍小姐說,爲了讓忍者沒法在附近藏身,有必要把遮擋視線的東西都清掃乾淨。她本來想親自動手把樹移走……”

白看出了義勇的迷惑,解釋說道:“但杏壽郎覺得,有必要讓每個人都爲自己的安全貢獻一份力量,所以才組織大家都活動起來。雖然流程上繁瑣了一些,但只有這樣,那些之前被關起來的人才不會胡思亂想。而且付出了體力勞動,大家就不會覺得自己是被施捨了,才能更加心安理得接受別人的好意。”

義勇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杏壽郎纔會說的話。

他的分身和這些孩子們混在一起,一個是爲了安全着想,以防有人在工作中受傷。再者,一旦有人控制不了血繼限界,這些分身能通過金剛封鎖制止他們。

另一個原因,也是充當調節氣氛的作用吧,杏壽郎也能通過分身注意到哪些人的情緒比較低沉,好之後進行勸導。

聽到十幾個杏壽郎的聲音混在四五十人的隊伍中此起彼伏,雖然有些嘈雜,但義勇卻少有地放鬆下來。

這時,杏壽郎的一個分身扛着一根十多米多長的樹幹從義勇面前經過,熱情地指明瞭方向:“你終於醒過來了啦!本體就在那邊的山坡上等你,快點過去吧!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你啦!”

義勇衝他點了點頭,前者立刻元氣十足地跑走了,白還傻着眼估算着那根樹幹的重量。

他沒見過杏壽郎動手,但他既然是忍小姐和宇智波義勇是朋友,想也知道不是普通人。

但白沒有想到,對方一個分身而已,居然可以輕鬆扛起這樣重的東西!

【他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啊……】

巨大的疑惑如蛛網般羅住了白的心。

“我們走吧。”義勇穿過人羣,往山坡上走去。

可就在路過山下的一處巨石時,義勇忽然聽到一陣劇烈的碰撞之聲——

發出聲音的物體聽起來鏗鏗鏘鏘很是堅硬,但又沒有金屬的那種脆響。

除此之外,其中還夾雜着劇烈的喘息和低聲的咒罵。

“應該是石作和君麻呂他們。”

白和義勇往更高處登了幾步,立刻看清楚了巨石後面的場景。

三個沒有眉毛、皮膚如骨骼般蒼白的少年,把另一個白髮少年圍在正中。他們每個人都氣喘吁吁徐、嚴陣以待。

三人中年紀最大的看起來只比鼬小一點,最小的和鬼水月差不多,每個人都拿着兩截小臂長的骨刺,且皮開肉綻,傷口流血——反而是最中間被圍攻的白髮少年毫髮無傷,只是被劃破了衣服,氣息也最是穩定。

下一刻,那三人流血的傷口像是被無形的拉鍊給拉上了一般,消失無蹤。

這熟悉的既視感,讓義勇立刻想起了他在湯忍村遇到的那個竹取車持,還有對方的囑託。

“君麻呂……”義勇輕喚一聲,“就是這個孩子吧。”

在場的都是忍者,立刻聽到了他的這聲輕喚。

黑髮少年中年紀最大的竹取石作兇狠的目光掃視過來,看到白的瞬間,立刻化作驚喜。

“你是昨天那個會做冰棒的忍者吧!”他開心地對白招了招手,“你也來加入我們,只憑我們三個,好像不是君麻呂的對手!”

“好像?”十二歲的鐵作補充了一聲,“我們就沒碰到過他。”

鋼作的關注點則完全不同:“再給我做個冰棒吧,有些渴了。”

“抱歉,我還要帶他到山上去。”

白對戰鬥什麼的完全不感興趣,對竹取一族的戰鬥瘋子更是避而遠之,“恐怕沒時間和你們一起。”

“嗯?這是昨天那個受傷的傢伙嗎?”

石作的注意力來到了義勇身上,直接一躍來到了他和白的面前。

他的兩個兄弟有樣學樣,將義勇圍了起來,半好奇半鄙視的打量着他。

畢竟在能夠恢復傷勢的竹取一族眼中,需要養傷的全都是渣渣,有些鄙視很正常。

義勇迎着三人不懷好意的眼神,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唯有君麻呂還留在下方的“戰場”中,但他望着義勇的目光,帶着一絲其他人沒有的警惕。

“喂,小瞎子,看你能走能站的,自己上去就好了,把他給我們留下。”

義勇沒有迴應,一臉平靜地看着竹取石作,好像是不知道他在跟誰講話。

“喂,”竹取石作不耐煩了,用手裡的骨刀捅了捅義勇的肩膀,“小瞎子,你聽不到我說話嗎?”

義勇總算明白了。

“小瞎子是指我嗎?”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後眨了眨眼,“可我能看到啊。”

“就是,他能看到啊。”年紀最小的鋼作糾正道:“應該是獨眼龍纔對。”

“小瘸子也行,你看他腿上還綁着鋼板呢。”

三人你一眼我一語,竟然爲了要給義勇起什麼外號而爭論起來。

白一頭冷汗,生怕義勇從指尖伸出一把血劍把這三個人給削成灰灰。

然而他放眼望去,義勇面上一片平靜,壓根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像是早就習慣了似的。

“走吧。”見這三兄弟討論了半天還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義勇對着白這麼說道。

白忙不迭點了點頭,剛要出發,又被竹取石作擋住了去路。

“讓他自己爬上去,你和我們一起。”

他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威脅,想必這就是竹取一族內部同齡人之間的相處方式。

“是忍小姐安排我帶他上去的。”

沒有辦法,白只能搬出忍的名字,雖然不知道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三個人明顯有些害怕蝴蝶忍。

果然,這句話一出,鐵作和鋼作都後退了一步。

石作剛想同步行動,卻硬生生停了下來,有些強硬地梗着脖子:“那又怎麼樣?她現在又不在這裡!就算她在,我也絕不……”

“真的是這樣嗎?”

蝴蝶忍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除了義勇,沒人看到她是怎麼行動的。

她墊着腳,下巴越過了竹取石作的肩膀,“就算我在,你也絕不……怎麼樣?”

竹取石作像木偶一般機械地擰過頭去,發現蝴蝶忍在笑,心已經涼了半截。

他的嗓子眼像是被繩子勒成針尖大小,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們幾個,很喜歡給別人起外號嘛。”

蝴蝶忍手右手提着一個冒氣的水壺,左手則是用布兜裝着三個茶杯,看樣子是爲三人的重聚準備的。

和石作說話的時候,她掏出一個茶杯遞到白的手裡,示意他往裡面加一點冰。白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

“我猜,你們在家裡打贏了,就會給輸了的人起各種難聽的外號去侮辱他們,是不是呀?”

竹取三兄弟下意識點了點頭。

蝴蝶忍往加冰的茶杯裡倒進熱茶,然後接過杯子慢悠悠地晃了起來,讓冰塊緩緩融化,眼睛則和竹取石作對視着。

“我不知道你曾經輸了的時候,被族人取了什麼樣的外號,又覺得有多麼的屈辱。”

竹取石作眉心一跳,顯然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但我至少知道,從明天起,你就有一個新的外號了。”

說完,蝴蝶忍隨手一潑,直接將降溫的熱茶撒在了他的褲腿上。

不燙,但是很迷惑。

竹取石作看到灰色的長褲肉眼可見被浸溼成深灰色,還是一頭霧水:“你做什麼?”

“你猜,我要是在這裡大喊一聲‘居然有人這麼大了還尿褲子’,”

蝴蝶忍指了指下邊工作中的人羣,“會有多少人扭過頭來看你呢?”

竹取石作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涌出怒色:“你這是胡說八道,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的。”

蝴蝶忍脣角掀起,和善的目光看向再次後退一步的鐵作和鋼作:“他說你們會給他作證誒。”

“當然會作證!”鐵作一男馗孀×爍腫饗腖凳裁吹淖歟八褪悄蚩闋恿耍 ?

石作不敢置信,怒目而視,然後立刻就要跳開離開這個地方。

但蝴蝶忍卻如同蜥蜴捕食般迅捷地伸手,捉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拽,居然把他拉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根樹須從土壤中伸出綁住了他的腳腕。

【糟糕。】竹取石作真得慌了,他不敢繼續反抗。

“怎麼樣?”蝴蝶忍湊近了問道:“要我喊嗎?再回味一下大庭廣衆之下被羞辱是什麼感受?”

“你想怎麼樣?!”竹取石作咬牙切齒。

竹取一族是不太聰明,但他也明白,蝴蝶忍一嗓子喊出去,他就沒臉再待在這裡了。

蝴蝶忍的笑容收斂了:“道歉。”

她這一次並不是小題大做。

讓這些孩子意識到,哪些行爲是在傷害別人很重要。最好的手段,是讓他們感同身受。

“對不起。”竹取石作委屈巴巴地衝着她鞠了一躬。

“小瞎子又不是罵我,你幹嘛跟我道歉。”蝴蝶忍眉毛一挑,“想矇混過關嗎?”

“不用了吧……”

義勇擡了擡手。他覺得自己也沒什麼損失,不過是羣小朋友,幹嘛這樣較真。

但蝴蝶忍橫了他一眼,義勇只好閉上了嘴,接受了竹取石作和他兩個兄弟不情不願的鞠躬。

“不只是他,這裡還有許多殘疾的成年人和小孩子。”

蝴蝶忍警告道:“我不希望這裡有任何一個人被冠上奇怪的稱謂,就像你們竹取一族的人不希望被霧忍叫成傻子、白癡、腦殘是一個道理。自己不願意遭遇的事,就不要強加到別人頭上,知道了嗎?”

“知道了。”三個人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至於聽進去多少,就只有天知道了。

義勇也終於知道了蝴蝶忍借題發揮的目的。

這不是在維護他,而是在保護其他可能會有相同遭遇的人。

“去吧,之後我再找你們。”

蝴蝶忍衝着下面的君麻呂打了個招呼,隨後又對白說道:“我帶他上去,你隨便做些什麼都好,不要太拘束。”

“知道了。”很快,幾人都離開了這裡,只剩下蝴蝶忍和義勇兩個人。

“看起來還不錯嘛,就是衣領有些暴露了,不過你現在還是個小鬼頭,也沒人會在意。”

蝴蝶忍打量着義勇,不久前那種不愉快的情緒似乎已經被徹底拋到腦後。

“不過,這麼精神的髮型,也要配上明亮一些的眼神嘛。”

“你是讓我……”義勇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蝴蝶忍點了點頭。

“常中的練習,本來就是隨時隨地都可以進行的,就算是月之呼吸,也不一定非要等到晚上纔可以。之前不是說過,要讓你熟悉那種情緒被放大的感覺嗎?現在我和煉獄都在這裡,就算你真得失控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還會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嗎?”

“我明白了。”

義勇將呼吸法切換成了月之呼吸後,寫輪眼像是被自動喚醒一般地切換過來,只是顏色要比上一次更深、更紅一些。

“現在看起來就可愛多了。”

蝴蝶忍用半嘲笑的口氣說了真實想法,不由分說地扶着義勇,一步一步來到山坡上。

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了在那裡拿着一張地圖遠眺,像是在比對着什麼的杏壽郎。

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動靜,杏壽郎猛地轉過身來,兩顆火紅的眼睛比早晨的太陽還要耀眼。

“義勇!做得不錯!之前的事,我已經聽忍小姐和其他人說過了!這些孩子能夠這麼快地沐浴在陽光之下,都多虧了你的努力!”

他頓了頓,望向基地周圍那時不時傳來笑聲的人羣,“現在忍小姐也已經復活,我們差不多,是時候討論討論,讓這笑聲一直持續下去的辦法了!”

不知道在寫什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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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像 遺言(上)第八十四章 鬼燈(中)第105章 團藏又在行動了第七十五章 仙人之眼第五十章 開學(中)第一百六十二章 《義勇日記》第七章 溶化的試紙(下)(6000)第六十五章 感知(中)第一百四十一章 宇智波美琴:義勇,請評價一下爸爸的體型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誰不讓我宇智波富嶽吃飯第105章 團藏又在行動了第一百三十八章 火影大樓要倒下來、倒下來!(萬字)第一百四十一章 宇智波美琴:義勇,請評價一下爸爸的體型第六十七章 感知(完)第五十章 開學(中)第二十七章 宇智波之殤(上)(5000)第95章 太陽vs神(5/5)第五十章 開學(中)第114章 我那麼大個萬蛇呢?第二十二章 新的問題第四十九章 開學第六十七章 感知(完)第一百四十二章 破綻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受夠繁文縟節了!第六十二章 正式接頭(5000)第一百四十章 誅心之死(14000)(本卷完)第102章 蛞蝓與蛇與不死之身(中)第一百四十六章 義勇夸人第六章 融化的試紙(上)(6000)第二十一章 誰纔是止水(下)(5000)第一百三十一章 刺殺第三十章 鐵幕第93章 太陽vs神(3/5)第三十三章 一切爲了木葉第六十三章 合理的朋友(5000)第128章 新皮膚第十九章 別天神的妙用第127章 不可能第八十一章 目標·水之國第二十五章 鳴人,你想有個哥哥嗎?(完)(一萬字)第一章 宇智波義勇第92章 太陽vs神(2/5)第125章 木遁(完)1萬第三十三章 一切爲了木葉第十五章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第二十三章 鳴人,你想有個哥哥嗎?(上)第十六章 上學第一百四十七章 全忍界最好的刀匠第七十三章 日常的終結第三十二章 約定第三十一章 我也要去第二十九章 宇智波之殤(下)(5000)第114章 我那麼大個萬蛇呢?第128章 新皮膚第一百四十八章 問題解決第四十七章 不妙的回憶第五十七章 到來第三十六章 水與火(上)第七十五章 仙人之眼第五十三章 二等獎第111章 柱間細胞,寫輪眼(中)第二十七章 宇智波之殤(上)(5000)第三十八章 水與火(下)第四十三章 天使第一百三十章 陰影逼近第七十八章 準備出發(上)第三十四像 遺言(上)第三十八章 水與火(下)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又學會了?第115章 你是我的後代嗎?第六章 融化的試紙(上)(6000)第七十二章 絕症第97章 團藏在行動第114章 我那麼大個萬蛇呢?第四十三章 天使第一百五十九章 交換角色第126章 忍界的忍,是蝴蝶忍的忍(一萬)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誰不讓我宇智波富嶽吃飯第四十四章 醫藥費第103章 第一百零一字章 蛞蝓與蛇與不死之身第一百四十八章 問題解決第103章 第一百零一字章 蛞蝓與蛇與不死之身第七十一章 三年(下)第七十五章 仙人之眼第七十四章 老夫的劇本怎麼越走越偏第五十一章 開學(下)第110章 柱間細胞,寫輪眼(上)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樣的人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有特殊的越獄辦法第六十四章 感知(上)第六十三章 合理的朋友(5000)第92章 太陽vs神(2/5)第一百三十七章 到家了第八十章 準備出發(下)第二十六章 十倍愛心飛舞漩渦蛋包飯 是誰起的名字?第三十六章 水與火(上)第92章 太陽vs神(2/5)第一百五十三章 叛逆期第一百三十四章 圖窮匕見第二十六章 十倍愛心飛舞漩渦蛋包飯 是誰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