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勇和杏壽郎離開木葉的第二天早上,宇智波止水也出發前往土之國,執行一項和三代土影大野木相關的絕密任務。
趁着天光還未將整個大地照亮,絕和宇智波帶土,這兩個能隨意穿梭地形的幕後黑手,同時從臉色暗澹的火影巖中竄了出來,站在了千手柱間的頭頂,居高臨下地俯視這個龐大的村莊。
昨天晚上,它們兩個已經在這個村子裡,蒐集了一整夜的情報。
“區區一個旋渦遺脈,居然會讓你這麼爲難?只有他離開了,纔敢到這個村子裡來?”
面具之下,帶土惡意地揚起嘴角。
“你曾經還誇下過那樣的海口,說是絕對不可能被任何人發現。
“可你派到木葉收集情報的分身,來一個就少一個。這幾年木葉發生的事,居然還要靠那隻陰暗角落的老鼠通知我們才行,看來,就算是宇智波斑的意志,也會有疏漏的地方啊。”
帶土話裡帶刺,滿是譏諷。
能製造白絕的外道魔像現在長門那裡,斑給他留下的偵察型白絕就那麼一些,都被派出去監視各國的影或人柱力,每少一隻,對他而言都是巨大的損失。
自從煉獄杏壽郎橫空出世,白絕的數量銳減,便不好再派它們來這個村子冒險。
因此,宇智波帶土對三代火影的監視中斷了三年之久,丟失了大量可以利用的情報。
木葉和宇智波的關係沒有按照他想象的那樣繼續惡化,反而逐漸變得融洽,也都是因爲情報缺失導致的後果。
如今帶土再想用什麼手段扇動宇智波叛亂,滅掉這一族的同時削弱木葉的實力,將會非常麻煩。
因此,帶土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絕這個曉組織情報頭子的身上。
“忍者身上哪怕一個基因的細微變化,都能對其釋放的忍術產生超乎意料的影響,這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回話的是聲音陰惻惻的黑絕。
他並沒有因爲帶土的指責而憤怒。
“正常的神樂心眼是無法發現我的,否則當年旋渦久辛奈早就有所察覺。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煉獄杏壽郎是如何做到的,但既然他已經不在木葉,解決掉他就是了。”
說到這兒,他若有深意地偏過頭。
“還是說,你對他也有什麼計劃呢?”
“長門不是讓小南去招攬他了嗎?”
帶土沉吟了一會兒,才輕蔑地說道:“這是他們自己提出要拉攏進‘曉’的第一個人,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從團藏給我們的情報看,這個叫煉獄杏壽郎的,滿腦子都是些天真的想法,多半是會拒絕他們。到時候他見了長門,就等於掌握了雨隱的情報,長門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安然離開?就算不殺了他,也會拘禁他直到長大,作爲六道之中某一道的替代品。”
“他的確有可能這麼做。”
黑絕讚許地說道。
長門對佩恩六道的選擇很挑剔。
唯有那些讓他另眼相看的人,纔有成爲傀儡的資格。
“那就這樣。如果長門打算放過他,我們再幹涉就好。”
隨即,黑絕看向土之國的方向,聲音裡夾着讓人不寒而慄的陰狠。
“接下來,還是讓我們集中精力,先解決掉那個瞬身止水吧。
“如今滅掉宇智波可能有些麻煩。但至少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富嶽這兩個人,必須要死。”
一來,世上每多一對萬花筒寫輪眼,未來收集尾獸就多了一分變數。
二來,一旦長門遇到他們,不幸戰敗遭受了打擊,便會質疑自己的實力和六道仙人轉世的身份。
所以黑絕和帶土必須要解決這兩個人。
帶土:“土之國那邊都準備妥當了嗎?”
絕陰笑着答道:“啊,大野木已經僱傭了曉。還花大價錢買走了一份宇智波止水的情報。
“在那份情報裡,我已經說明了,‘若是放任宇智波止水成長下去,他會比宇智波斑要更有威脅’。我們是正經的第三方僱傭兵,大野木不會懷疑這是有我有意誇張的。”
“這樣擡高宇智波止水有什麼用?”
面具下的帶土皺起眉頭。
他還是覺得,絕不讓他親自解決止水,有點太過小心了。
“對別人或許沒用,但對三代土影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他恐懼斑,就像青蛙恐懼蛇一樣,絕不會放任第二個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絕胸有成竹地說道:“再說,我們讓團藏給宇智波止水派發的任務,本就是衝着大野木去的。當年大野木讓上萬人圍攻三代雷影,三天三夜纔將其殺死,這次他也不會輕易放過宇智波止水。雖然我們還不知道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童術究竟是什麼,但他不能像你這樣,無代價地使用這雙眼睛,他要面臨的……將是十死無生的境地!”
絕已然給止水宣判了死刑。
“真是期待啊,這又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雖然一樣看不清楚這個豪無意的世界,但至少能爲埋葬它出一份力了。”
帶土說出這句話時,沒有任何的惋惜。
“你叫上我,是這次的計劃需要我去做什麼嗎?”
“沒錯。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絕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去控制四尾人柱力叛逃,讓大野木以爲這是宇智波止水做的,堅定殺死他的決心。”
“那霧隱那邊?”帶土的聲線突然變得冷硬,隱藏在深處的憤怒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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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柱間的細胞在,他的童力可以不斷恢復,但總量是有限的。帶土沒法同時控制兩對尾獸和人柱力。控制一隻新的尾獸,就必須得放棄另一隻。
而且因爲琳的事,帶土對霧隱的復仇還遠遠沒有結束,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們。
“五大國還需要維持一定的平衡,曉才能發揮作用。如今水之國的實力,還不及你控制四代水影前的一半,你的報復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我會派白絕去告訴幹柿鬼交,讓他安排失倉殺了枇杷十藏,然後再讓失倉和三尾一起死在大蛇丸手中,給霧隱一些喘息的機會。”
絕像家長一樣諄諄教誨道:“這就是最好的安排。你如今頂着斑的名字,可不要意氣用事啊。”
“用不着你說我也明白。”
帶土的面具右眼出涌出旋渦,將自身吸收進去,從而消失無蹤。
顯然在他心中,自己對霧隱的報復,還遠遠不足以抒發他心中的怒火和仇恨。
但爲了完成月之眼計劃,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個人傾向先擱置一旁。
“他還是當初那個小鬼呀,一點沒有長大呢。”
左半邊的白絕笑嘻嘻地說了句,不知道是誇獎還是諷刺。
“就是沒什麼長進纔好。”
黑絕說完這句話後,便沉入影巖之中,沒留下半點痕跡。
下一刻,朝陽升起,邁過遠處的山峰,將他們剛剛所在的位置,染成一片明亮的橙黃。
當晚。
經過將近三十小時不間斷地趕路,義勇帶着松鼠大小的九尾,穿過大半個火之國和整個湯之國,終於來到了忍者的度假天堂——湯忍村。
湯忍村,是個靠近海岸、擁有豐富地熱和溫泉資源的旅遊小鎮。
和木葉相比,它不僅位置一點兒都不隱蔽,連村子的外圍的圍牆,也只是三四米高應付了事。
義勇站在房頂上,看着下方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的街道,感覺這兒不像是忍村,倒像是東京府過年時的淺草大街。
這時,一股從沒聞到過的香味鑽進了義勇頭頂九尾的鼻腔。
兩天一夜沒說過話的它不再裝死,輕巧地擡起頭來。
它順着香味向下方看去,街道邊上,正好有一個賣烤章魚的鋪子,雙眼倏地明亮了好幾個度數。
可和它截然相反,義勇卻毫無感覺一般,立刻朝海邊的碼頭走去。
“喂!”九尾像抓住戰鬥機的操縱桿一樣,兩隻前爪各自抓住義勇的一撮頭髮,使勁拽了拽。
這三十個小時,九尾一直在等這小鬼主動跟他搭話。但它沒想到義勇明明醒着,卻比旋渦鳴人睡着的時候還要安靜,搞得他無聊的和被關在牢籠裡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什麼事?”
頭頂的刺痛像讓義勇停下腳步,雙眼向上飄去,“你發現什麼了嗎?”
“我只是跟着你過來觀光的,可沒說要幫你的話。”
九尾尖尖的腦袋從義勇額前垂了下去,“你現在是打算幹什麼去?”
義勇理所當然地說道:“去碼頭找船,然後去水之國。”
火之國和水之國的關係相當惡劣,從彼此之間從不派人蔘加中忍考試就能看出端倪。明明水之國就在火之國的正東方向,但火之國的沿海,卻沒有能夠穿越海峽的大船,唯有到商業發達的湯忍才能找到過去的船隻。
九尾戀戀不捨地看着義勇經過的烤章魚鋪子:“趕了三十個小時的路,你難道不休息嗎?”
“坐上船再休息也不遲。”
義勇的想法很簡單,無論是去救人還是要去抓捕大蛇丸,都是越快越好。
要不是他的查克拉沒有杏壽郎那麼多,他甚至想直接一路操縱水流穿越大海。
眼見義勇繼續馬不停蹄地在房頂上飛躍,九尾趕緊說道:“可是既然路過了,好歹吃點東西吧?用你們人類的話,來都來了!”
“上船再吃!”
義勇立刻回絕了九尾,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
九尾聞言,頓時一陣惱怒,直接從義勇頭上跳了下來,落到了房頂上。
義勇不解,只能疑惑地看着九尾:“怎麼了?”
四腳伏地的結尾惡狠狠地盯着他:“宇智波的小鬼,老夫答應和你一起過來,可不是來自找苦吃的!你跑了一路顛顛簸簸害得我睡都睡不着,現在好不容易到了熱鬧的地方,你不休息,我也要休息了!飽餐一頓,泡個溫泉,那才我想要的生活!”
“可你不是個分身嗎?”
“可我就指着這個分身出來享受呢!”
九尾說得是大實話,杏壽郎那邊是把它的查克拉裝在身體裡,九尾只能通過查克拉看到外面的事情,可眼下這個,確是能吃能喝的分身,想體會不坐牢的感覺就全靠它了。
“我的本體還封印在那個小鬼的身體裡,查克拉之間的聯繫現在尚且還能維持。等出了海,我再做什麼,本體就都感受不到了!那我不是白來了嗎?!”
義勇眉毛壓了下來。
【看來不滿足它,它是不會走了。】
要不是可能此行可能會遇上霧隱的人柱力和尾獸,需要九尾和對方溝通,義勇都有點後悔帶九尾過來了。
正在他和九尾對峙,略顯糾結時,有三個頭帶湯忍村護額的忍者從下方跳了上來,隱隱呈三角形將義勇圍在其中。
他們穿着寬鬆的袍子,腳踩休閒的木屐,眼神看起來精明,但渾身上下又散發着懶散的感覺。比起忍者,他們看起來更像是澡堂裡的客人。
“這位遊客。”
一看義勇居然是個孩子,爲首的湯忍有些意外,但還是頗爲嚴肅地說道:“在湯忍村,走房頂屬於違法行爲。這是一個崇尚和平的村子,各國的忍者到這裡,都是爲了享受輕鬆的假期,如果有人從房頂上經過,難免會讓客人感到不安。”
九尾嘴一咧,忽然很想笑。
正當義勇以爲事情可能會很麻煩時,想着要不要道歉了事時,卻見那個忍者又詭異的笑了。
“不過客人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年紀又小,我們可以酌情處理這件事。
“如果你是找不到路,可以有償向我們村的忍者詢問,一次五百兩;若是兩千兩,我們可以帶你過去。當然,最好還是……”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卷用緞帶打着結的羊皮。
“直接花五千兩買一張旅遊地圖!”
爲首的湯忍和兩個跟班交換了眼神,隨即興奮地高聲說道:“這是我專門爲新來客人制作的湯忍村旅遊地圖,上面標有每一家商店、飯館、旅店和每一處溫泉的位置,以及客人們的評價和打分。有了這張地圖,您就可以避免花冤枉錢,享受最充實的假期呢!”
“……”
義勇被這些人變臉的速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前一秒,他還以爲這些人是要抓他進類似木葉警備隊的地方。可下一秒,他們就推銷起地圖來了,而且一張地圖的價值,就相當於一個D級委託。
【好貴啊。】
不過,見他們和和氣氣的,義勇便想直接拒絕,帶着九尾繼續趕路。
可沒想到的是,九尾突然跳上義勇的肩膀,賊兮兮地說道:“喂!你還沒看懂嗎?他們之前說你犯了法,又說是酌情處理,意思就是你花的錢越多,對你的處理就越輕!要是買了地圖,就什麼事都沒有!”
說着,它得意地擡起頭掃了三人一圈:“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
反正它挺想要這張地圖的。
那兩個年輕的湯忍,見自己竟被一隻狐狸當面拆穿,難免有些尷尬,可爲首的那個湯忍卻仍然笑容可掬,沒有半點受影響的意思。
“這位客人,您這位會說話的狐狸夥伴真是聰明。”
義勇聽了這話,卻比吃進蒼蠅還噁心。
有這樣的規定,爲什麼不在他進村的時候就提醒呢?
“那就來一張吧。”他不情願地掏錢。
接受了自己是真正的宇智波後,這幾年的壓歲錢義勇倒是一次都沒少拿,身上總共有十幾萬呢。
要是不買地圖的話,他爲了不被關起來,就只能把這些人打暈了,明顯不太合適。
“好嘞!承蒙惠顧!”
那湯忍立刻做出一副小販的架勢,一邊收錢一邊詢問道:“看您這麼急,這是要去哪呀?”
居然連稱呼都變成“您”了。
“我在找出海的船。”
“喔?!”這湯忍眼睛又亮了一個度。
“那您可來晚了!一個小時以前,今天最後一艘出海的船也已趁着夕陽離港了。再想要出海,就只能等明天早上有船再說!”
九尾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上了,而義勇則明顯有些驚訝。
【明明是件壞事,他爲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既然您明天才能離開,今天最好還是在村子裡找一家旅店住下吧。”
那湯忍指着地圖,“這上面有村子裡所有的旅店,您是想住帶有獨立溫泉的那種,還是普通的——”
沒等義勇說話,九尾立刻率先開口:“我要住有獨立溫泉的那種!最好是離這條街近一點的!”
【看來今天,老夫無論如何也能吃到一隻烤章魚了!】
【不過,先去泡個溫泉也不錯!】
湯忍熱情地拍了拍手,指着地圖上的一家店說道:“那這家就剛好適合你們!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吧,看在你們是第一次來的份上,我可以不收帶路的費用。”
義勇定睛看去,這家店的打分是10分滿分。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既然今天走不了,就遂了這隻狐狸的願望吧。】
義勇只希望明天尋找前往水之國的海船時,能夠稍微順利一點。
剛好,今晚可以把昨天落下的月之呼吸修煉給補上。
一人一狐跟着湯忍沿着擁擠的街道前進,一路上經過的不只有賭場、酒館,他們還不得不停下,等一支遊街的花魁行列經過。總之,這一定是個對忍者三戒嗤之以鼻的村子就是了。
“就是這裡了!”
那湯忍帶着兩人來到一家偏僻的小店門口,立刻大聲喊道:“老爹,有客人上門了!”
以勇和狐狸對視了一眼,明白了這湯忍不收帶路費的原因。
與此同時。
一支十二人的小隊,正悄無聲息地從湯忍村外的海灘登陸。
他們身材各異,長得有些奇形怪狀的,但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透着兇狠的寒光。
“記住水影大人的交待!只要抓住那個小鬼,就能要挾鬼燈滿月交出七把忍刀的通靈卷軸,讓他主動引頸受戮!就算是今天把湯忍村變成一片屍山血海,也一定要找到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