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比陸安心要小兩歲,他的生父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就因爲打架傷人坐了牢,後來他跟着田穗芳四處改嫁,跟過兩個繼父,一個三天兩頭不着家,在外面找小姐,後來得了性病,另一個有家暴傾向,沒事就打田穗芳。
直到陸安然7歲那年,田穗芳遇到了陸韋年。陸韋年這個人雖然窩囊,愛喝酒愛賭,但是他對田穗芳還是很好的,事事都聽她的。
陸安然本來以爲終於可以安穩的過日子了。可是在他13歲那年,陸韋年把已經15歲的陸安心帶了回來,告訴他,這是他的姐姐。
那個時候的陸安心一看就是養在有錢人家裡的孩子,長得白胖白胖的,全身上下每一樣東西都是名牌。她腳上的小白鞋乾淨的一塵不染,像是從未踩過灰塵。
陸安然過去的人生都是貧窮而雜亂的,所以當可愛的陸安心站在他面前,一臉不情願的對他點頭時,13歲的少年郎心跳到要炸出胸膛。
那個大雨滂沱的夜裡,他衝出去把呆呆的陸安心推開,自己被汽車碾壓過右腿。看着陸安心對着他哭對着他道歉的時候,他心裡甚至多了一絲小小的得意。
他知道,陸安心再也不可能離開他了。
所以,當陸安然從田穗芳和陸韋年的聊天中知道,陸安心徹夜不歸的原因是劉總時,他慌了。
他意識到,陸安心就算和那樣的男人在一起,也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
陸安然的眼淚從眼睛裡緩緩的流下來,他偏着頭,藉着這個機會,終於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一旁的田穗芳沒有料到事態的發展,愣了三秒之後,她一張臉漲得通紅,朝着陸安心撲了上去,要和她拼命。
“你敢打我兒子,你這個賤人,你無法無天了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她擡起手,左右開弓,往陸安心臉上狠狠打了兩個耳光。
兩聲脆響之後,陸安心抓住了她的手,一雙眼睛蔓延着血色:“打夠了嗎?”
田穗芳喘着粗氣,看一眼一邊心如死灰的陸安然,只覺得一陣心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要不是安然救了你,你不死也殘疾,現在你不但不感恩,你還對他動手動腳,你立刻跟他道歉。”
“呵。”陸安心冷笑出聲,轉頭盯着陸安然的臉看了半響,有些心灰意冷。
如果不是因爲陸安然,她早已經離開這個家,去找她的母親。如果不是陸安然,她不會答應田穗芳的種種無理要求,和那個劉總糾纏不清。
現在他們卻反過來倒打一耙,說她忘恩負義。
陸安心眼眶發熱,卻咬着嘴脣不讓眼淚掉下來。
“你們一大早在吵什麼?”
陸韋年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一看見客廳裡三人的架勢,就有些怵。走過來先是看了看田穗芳,又看了看陸安心,看見陸安心臉上的巴掌印,他變了臉色,轉頭就朝着田穗芳說道:“你打的?”
田穗芳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的回到:“是我打的怎麼了?我還嫌打少了呢!”
陸韋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究是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低聲對着陸安心說道:“安心,別怪你田阿姨,她一大早發神經。對了,早上是劉總送你回來的嗎?怎麼也不帶上來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