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傾雲一怔,宇文瀟已經輕笑着轉身而去。月無淚十分好奇,不過有湊過來問道:“公主,您剛纔打王爺了?真的假的?如何打的?”
百里傾雲似笑非笑,朝月無淚招了招手:“來。”
月無淚靠近,百里傾雲便在她耳邊低語一陣。月無淚頓時驚奇地挑高了眉頭:“啊?公主您……您……您厲害!奴婢佩服!”
品味着百里傾雲脣上留下的芳香,宇文瀟離開了纖羽閣,卻發現初弄影正在前方不遠處等他,見他走近,初弄影忙竄過來,急急地說道:“瀟哥哥,你可千萬莫要被那死賤人給騙了!她就是故意裝出那副大仁大義的樣子來欺騙瀟哥哥的!莫忘了她親生父親是誰,她怎麼可能與瀟哥哥一心……”
“弄影,這些話不需你說,本王自然知曉。”宇文瀟淡淡地打斷了她,“還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以後萬不可隨意提起,以防隔牆有耳。公主已不計較你陷害之舉,你也莫再多說,回去吧。”
“瀟哥哥,我……”明顯地覺察到了宇文瀟對自己的疏遠,初弄影只覺心慌意亂,又要上前抓住他,“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想把那個死賤人趕走,免得她壞了我們的大事……”
宇文瀟輕輕巧巧一個轉身,躲開了初弄影的手:“她毫不知情,絕不會壞了什麼大事,倒是你,若再如此任性妄爲,才早晚壞了大事!弄影你記住,從此之後安穩些,別再對付公主,聽到了嗎?”
“我……”
“聽到了嗎?”宇文瀟回頭看着她,目光清冷。
初弄影暗中咬牙,不得不點了點頭:“是,我……我知道了。可是瀟哥哥,你也一定要離那個死賤人遠一些……”
“還有,不得辱罵公主,不管在人前還是人後都一樣。”宇文瀟回身便走,竟是毫不留情,“縱然她是皇上的女兒,但自她嫁入安逸王府,卻從未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反而連連救了多人,倒是你……”
宇文瀟漸漸遠去,初弄影越想越氣,惱恨不已:“百里傾雲,你去死!本姑娘跟你勢不兩立!居然蠱惑瀟哥哥對你動了心,你該死!本姑娘跟你不死不休!”
果然如百里傾雲所說,雖然初弄影害死了夜妖嬈的孩子,又陷害百里傾雲,但她畢竟是初聞笛的女兒,夜妖嬈又表示不願追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雖說百里傾雲因此捱了宇文瀟兩巴掌,但事情真相畢竟已經弄清,宇文瀟更是不惜親自上門賠罪,百里傾雲又不曾受到實質性的傷害,自然也就無法再強行要求宇文瀟懲罰初弄影。何況,那也非百里傾雲本意。
夜妖嬈失去孩子之後,身體極爲虛弱,暫時留在安逸王府之中休養,等恢復之後再回瀟瀟館。幸虧當日“爲夜妖嬈贖身”的話尚未傳出,此時倒不需要費心再去解釋。不過她也不願再留在颯然居霸佔宇文瀟的住處,便由初寒醉負
責另外收拾房子安頓了下來。
冷少情掛念百里傾雲,因此曾派人前來詢問。百里傾雲感念他的牽掛,將事情經過告之,冷少情也就放下心來。
此事既已解決,百里傾雲便重新開始籌劃開藥鋪之事,並很快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爲藥鋪取名“安寧堂”,擇吉日開業。宇文瀟對她本就心存愧疚,又見她心意已決,倒也不再阻攔。
得益於百里傾雲出神入化的醫術,再加上她的確如先前所言,若有家窮心善者前來就醫,她便以安逸王府的名義免費贈藥,博得百姓一片叫好之聲,人人都在爭相傳誦安逸王和安逸王妃的恩德,一時傳爲佳話。
也正爲如此,每日裡來安寧堂求醫的患者絡繹不絕,常常將百里傾雲和月無淚忙得暈頭轉向。除此之外,百姓們也終於見到了五公主那不多見的絕色,更是驚爲天人,一時間,安逸王妃的美名傳遍京城,風頭甚至蓋過了以“好色”聞名的宇文瀟。
“公主,奴婢好累啊……”眼見日已西斜,前來求醫的患者總算全部離開了,月無淚忍不住唉聲嘆氣,“這一整天下來,奴婢的手都酸了!”
“你先歇着吧,”百里傾雲也疲累不堪,微笑着迴應了一句,“我將此處收拾一下,便回纖羽閣。”
身爲奴婢,自然不能坐視主子忙碌,月無淚忙起身前去幫忙:“公主您也累了一天了,您歇着,奴婢來做……王爺?”
百里傾雲一回頭,果然看到宇文瀟正慢慢地走了進來,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愁苦。她忙上前幾步,含笑問道:“王爺怎會來此?可是夜姑娘有什麼不適,需要妾身前去看看?”
藏紅花一事之後,宇文瀟雖照例不與百里傾雲接近,但兩下里若是見了面,他也不再故意裝出一副懶散邪氣的樣子,多數時候只是點頭爲禮了事。
此刻聽到詢問,他略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不,妖嬈沒有不適。是……嗯……”
“嗯?”百里傾雲微皺眉頭,看得出宇文瀟似有什麼難言之隱,“那……是王爺有事找妾身?”
“本王……”宇文瀟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到底還是搖頭說道:“沒事,本王剛從外面回來,路經此處,因此過來看看。公主忙吧,本王先回去了!”
宇文瀟匆匆離去,月無淚不由奇怪地問道:“公主,王爺這是怎的了?瞧他那樣子,分明就是有事……”
“嗯。”百里傾雲點頭,“我瞧也有蹊蹺,不過王爺不說,我也不好追問。罷了,此處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先回去再說。”
二人所料不錯,宇文瀟來此確實有事,只不過他羞於啓齒而已。
最近一段時間,宇文瀟覺得下體甚爲不適。開始之時只是隱秘處的皮膚有些潮溼發紅,然不舒服之處在那樣隱私的地方,他又無法對人說。原本以爲並非什麼大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誰
知漸漸的,就出現灼熱和瘙癢、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而近幾天來,那地方居然開始出現糜爛,有滲液甚至出血,總之這些不適的症狀越來越嚴重,竟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想到百里傾雲醫術卓絕,他本想請教百里傾雲治療之法。然而去了之後纔想到自己雖與百里傾雲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那種地方不舒服,卻要他如何開口詢問?
萬般無奈之下,宇文瀟只得回到颯然居,並請了府中太醫過來給自己瞧瞧。太醫躬身問道:“不知王爺哪裡不舒服?”
“嗯……”宇文瀟俊臉一紅,悄聲說了幾句話。同樣身爲男子,何況太醫行醫多年,什麼樣的病狀都見過,倒也不以爲意,再次躬身說道:“便請王爺寬衣,容臣瞧瞧再做定論。”
宇文瀟依然有些赧然,但敵不過身體的不適,只得帶着太醫進了內室,關起門來退下了長褲。太醫趨前一瞧,登時臉上變色,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王爺這是得了……得了……”
瞧見太醫臉上變色,宇文瀟也是嚇了一跳,以爲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忙不迭地追問道:“得了什麼?太醫請直言。”
“這……”太醫生怕誤診一般再次仔細地瞧了一眼,然後示意宇文瀟先將衣服穿好,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日日……流連煙花之地,怕是染上了什麼……那個髒病……”
“什麼?一派胡言!”宇文瀟聞言不由大怒,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厲聲呵斥,“太醫,你學藝不精,便不要在此胡言亂語!本王何曾染上什麼髒病了?你可瞧仔細了?”
“臣……臣老眼昏花,若是瞧錯了也……也不足爲奇。”眼見宇文瀟發怒,太醫也嚇得渾身哆嗦,忙不迭地改口,“但……但臣瞧王爺的症狀,的確與那些……髒病十分相似……”
“胡說!”宇文瀟更加怒不可遏,險些一腳將太醫踢了出去,“本王沒有什麼髒病,是你胡言亂語!出去!出去!”
“是!是!”太醫暗中叫苦,早知道說實話必定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不說又……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宇文瀟突又出聲:“站住!今日之事,一個字也不準多說!本王絕無什麼髒病!”
“是!是!臣不敢!臣這條命還多想留幾年。”太醫連連點頭答應,便是宇文瀟不囑咐,他也不敢亂說,這顆腦袋還想在脖子上多呆幾天呢。
趕走了太醫,宇文瀟依然餘怒未消。雖然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卻敢對天發誓,這絕對不是什麼髒病!他雖日日流連煙花之地不假,但卻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肌膚之親,何來髒病之說?
煩躁不安地在屋內踱着步,宇文瀟覺得下體的不適越來越嚴重,卻偏偏無法可想,真是急煞人也。便在此時,初寒醉與夜妖嬈邁步而入,看到宇文瀟緊鎖眉頭,初寒醉不由一怔:“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