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國微微一笑:“他們氣不過,就糾集了十來個小青年,再次到菜市場,想找回場子。雙方一言不合就動手了,然後那個劉浪不知道爲什麼,衝過去就紮了張志平三剪刀。”
“怎麼會是這樣子?”喬北大叫道。
“然後你另一個朋友盧偉偉去醫院,想找張志平的麻煩,被張志平的朋友看見,雙方又互相撕扯,在民警和醫院保安的攔阻下,才分開。”任志國笑看着喬北,道:“大致的口供就是這樣,有毛病麼?”
“太有毛病了!怎麼會是這樣?明明是他們先動手打我,劉浪過來救我,情急之下,錯手扎到了那個什麼張志平的,菜市場很多人都看見,任叔,這幫人也太會扯犢子了。”
喬北就差破口大罵了。
“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怎麼說,你管得着麼?你說菜市場很多人都看見,誰能給你作證?碰上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誰敢惹?小北,你告訴我,誰敢惹這事兒?”
“任叔,那你就任他們胡說八道了啊?”喬北急道。
任志國笑笑,道:“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跟人結仇了啊?”
“我沒有啊?這啥算是仇啊?不就一個三輪車的事情,誰知道會拱到這麼大啊?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要死纏着我不放呢?”
“小北,你要做生意,只要不違反原則,我支持你。你如果要把這事兒平掉,我也可以幫你。我辦了這麼多年案子,如果連口供裡面的這點貓膩都看不透,那我當這麼多年警察不是白乾了?但我管得了你一時,管不了你一世啊?現在只是想問你,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任志國的話,讓喬北陷入了沉思。
是啊,要怎麼來處理這件事情呢?如果強逼着要了對方的醫藥費,對方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指不定還要問自己要醫藥費,到時怎麼扯犢子?自己檔口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可如果向對方低頭,賠醫藥費,那對方說不定以爲自己好欺負,怕了他們。以後有事沒事來欺負一下自己,自己的生意還是沒法做。
真特麼傷腦筋!
“小北,你那個女同學是叫孟瑤吧?”任志國見喬北一直沒說話,突然問道。
“是啊?”喬北看一眼任志國,馬上叫道:“這不關她的事情。”
“呵呵,如果這件事和孟瑤有關係,就好辦了。”任志國笑道。
“這事和她沒關係!”喬北堅定地應道。
“呵呵……那你說,你準備怎麼處理?”任志又問道。
喬北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我要好好捋一下這裡面的事情,艹特麼賣個菜怎麼就這麼難呢?”
“小兔崽子,這社會上的事兒,複雜着呢,張志平爲什麼會幫人平早上的事兒?想明白這點,那麼他爲什麼要去撩孟瑤就很簡單了,呵呵……你慢慢想吧。”
任志國笑罵一句,將喬北一個人撂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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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辦?
和氣生財,求和是肯定的,但怎麼求和?自己舔着臉去求人家,人家肯定不幹。
對方受了傷,肯善罷干休麼?
絕對不會!
整他?也找一幫人想辦法去收拾他們?不說自己不認識這方面的人,就是自己認識,喬北也不會去幹,因爲,這不合喬北的想法。
喬北是真正的想幹點正事,軍哥說的好,天天打來打去,這生意還怎麼做下去?
不說別的,人家一天來鬧一次,自己的檔口幾天就黃了。
找那個死條子?
找鄺文斌?
喬北馬上搖頭,這點破事,莫說人家不管,就是想管,怎麼管?要管,任叔就能管,可就像任叔說的那樣,我管得了你一時,能管你一世麼?
是啊,任叔總不可能每天派一個民警在自己檔口守着,這不扯淡麼?
啊!煩死人……
嚎了一句,喬北又強迫自己趕緊的想法子。
到底應該怎麼辦?
要想一個辦法,即能讓對方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一下,私下調解,醫藥費各自互理,從此互不相干,劉浪最多也關十天半個月的了。
而且,還必須能讓對方滿意,一勞永固,讓對方再也不來找自己的麻煩。
怎麼辦?
任叔?
任叔爲什麼要問我孟瑤的事?
難道孟瑤和任叔有什麼關係?不可能!任叔雖然會允許自己吹牛B,但絕不會和孟瑤有什麼關係。
難道?孟瑤背後的關係?
孟瑤的叔叔?
原來如此……
對付惡人,就得讓比他更惡的人去!
只要自己在中間剎住火,前面想着的結果,是可以達到的。
喬北瞬間通透!
一想通,喬北急忙起身衝出,一開門,着急忙慌中,差點和任志國撞了一個滿懷。
“幹嘛呢?着火了?”任志國一邊問道,一邊回到桌前。
“任叔,還是你壞啊!”喬北轉身又一屁股坐下,衝任志國一臉賤笑。
任志國笑罵道:“我特麼怎麼又壞了?老子給你抹這事,都忙一兩個小時了,你小兔崽子水都沒給我倒一口,還倒打一鈀!”
“得令!”喬北馬上搶了任志國的水杯,到飲水機裡倒了滿滿一杯開水,雙手送到任志國面前,咧着嘴笑道:“任叔,您老慢用着,小心燙糊了舌頭……”
“呵呵……想明白了?”任志國接過水杯,抿了一口。
“有任叔的點撥,我必須通透啊!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周身上下的才氣又呲呲地往外冒……”
“說說看。”任志國笑問道。
“首先,您說的對。我遇到的是一夥惡人,和他打呢,莫說我打不過,縱是打得過,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和他談呢,人家又根本不扯我,還指不定想什麼損招來禍禍我的錢,任叔,你說是這個理麼?”
“呵呵,繼續說。”
“那麼對付這種人,光靠報警是沒用了。任叔你說的對,你管得了我一時,管不了我一世。這頭進了派出所,回頭又去禍禍我的檔口,這樣一來,我的生意沒兩天就給整黃了。所以,對付這種惡人,只有找一個比他還惡的人,才能讓他從此不敢再沾上門來。”
“嗯,有點意思,但還不夠。”任志國笑道。
“當然不夠。光比惡沒用,只有用比他惡的人壓住他的惡,才能逼得他來和我談,在這其中,我要在不損失自己利益的情況下,給對方一些面子。但又不能和那個比他還惡的人交得太深,因爲你不允許,對麼?”
喬北伸長了脖子,盯着對面正笑眯眯看着他的任志國。
“任叔,你笑啥?我這乾巴巴地等着你來表揚我呢?你儘管表揚,不要緊,我頂得住……”
見任志國只看着自己笑,不說話,喬北心裡又沒底了。
任志國笑呵呵地說道:“人家那個比他還惡的人,憑啥幫你啊?”
喬北一聽,馬上明瞭,說道:“任叔,這個你放心。下午我三言兩語就把我那女同學擺平,人家已經答應我出資入股了,沒辦法,人長得帥,就是這麼拉風,壓都壓不住……”
“孟瑤出錢了?”這點到讓任志國很意外。
“必須的,這兩天一折騰,手裡的錢一下空了,我就差把自己給賣出去了,這趕着有人送錢上門,不接還不行,那我不得免爲其難的接了麼,不過,任叔你放心,我對天發誓,我小北是賣藝不賣身的……”
任志國眨着眼睛想了想,點頭道:“這倒是可以,這樣吧,你現在去找孟瑤,讓她帶你去找比對方更惡的人。”
“歐了,我本來就想着這事兒呢。”喬北一見任志國同意了自己的處理方法,隨即起身就要走。
“等下,你和這個孟瑤什麼關係?男女朋友麼?”任志國追問道。
“不是,孟瑤雖然胸前兩個大白兔足夠吸引我,但不是我的菜,是我朋友的馬子。”
喬北開門,又回頭問道:“任叔,問你個事?”
“說。”
“我可以打着你的旗號麼?”
“不可以!”任志國想也沒想,一口回絕。
“我可以叫陳叔開警車送我一下下麼?”
“不可以!”
“那我問陳叔弄個電棍防身總可以吧?”
“不可以!”
“我可以……”
“滾犢子!”
“得令!”喬北見任志國要去抓桌上的筆筒,立馬將門關上,一溜煙兒跑遠。
任志國放下手裡的筆筒,看着辦公室的門,腦子裡也不知在想着什麼,半天,自己呵呵一笑,這纔打電話叫辦案民警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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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北出來一到值班室,和值班民警打了一個招呼,就拉了盧偉偉往外面跑,邊跑邊叫道:“偉偉,現在組織需要你,你就委屈點,爲組織獻個身吧……”
“什麼事啊?”盧偉偉一頭問號。
“路上說。”喬北不由分說的將盧偉偉拉了出去。
“你就這樣去啊?”
“怎麼了?”
“先回家換件衣服。”
“哎呀,特麼小爺的玉體都被你看光了,給錢!”
“你身上哪根毛我沒看過?”
“變態!”
“艹,你丫洗澡直接在院子裡,唰唰地就脫了個精光,在院子裡先晾半個小時,還特麼衝我和浪*婦人叫喚說這叫月光浴……”
“小資情調,高端貨,你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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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瑤家樓下。
喬北對孟瑤說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
喬北將早上三輪車堵路一事兒隱了,直接將責任就劃在孟瑤的P股上,說不是因爲她的P股長得太妖孽,人家也不會撩她,後面的事兒那就都不會發生。
“我給我叔打電話!”孟瑤一聽就急了。
“不行不行,這事兒,你帶我去找你叔就好了。”
“行,我帶你去找我叔。”孟瑤二話沒說。
畢竟,這事兒的確有自己的因素。如果不是因爲張志平在自己面前耍流氓,事兒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慢着,慢着。”喬北攔住孟瑤,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帶我去找到你叔,然後事兒我來談,好麼?”
“你?我叔扯你麼?”孟瑤嫌棄地看着喬北。
喬北一個賤笑:“必須的,不然我長這麼帥不是白長了?對麼?”
“隨便你。”孟瑤還是想不明白喬北爲什麼執意的要自己說。
“現在就去!”
“等會,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我叔在哪。”
孟瑤將喬北和盧偉偉兩人晾在一邊,打了孟廣漢的電話,確定地方後,三人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孟廣漢剛開不久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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