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偉偉卻是看明白了,呵斥道:“閉了!這是長運集團的車隊,咱們的友軍!來保衛喬地主的!”
“那咱們過去幹!”聽得盧偉偉這麼一說,洪興哪裡忍得住?
剛要衝出來,就被盧偉偉一把拉住,罵道:“衝個毛!咱們的任務是守住這扇門,不讓任何一個人進樓,你懂不懂?”
“哦……”被街頭打鬥激起一腔熱血的洪興這才反應過來,兩人一人提着一顆發財樹,在新城總部門口,橫刀立馬。
百果園的分店的情況基本如此,沒有這麼多的出租車過來,更多的卻是穿行在大街小巷的三蹦子,三蹦子裡面的人都是分店職工的家屬和朋友。
萬山集團這邊幹起來,喬北讓馬洪通知了所有人。朱明明立刻佈置下去,臨了對所有分店長就一句話:“叫上你們能叫上的任何人,保衛百果園!”
下面的職工都是朱明明親自訓練出來的,又多是沒什麼文化的年輕人,聽得熱血沸騰,呼朋喚友,喊親叫故,躍躍欲試。
加盟於新城的分店長,因爲是自己的產業,更是將自己小區裡的鄰居和親友都喚了出來,準備好傢伙,就等着人來。
漸漸的,有面包車過來,只是裡面的人提着傢伙剛下車往店裡衝,剛砸第一下,店裡面和外圍早就涌過來無數人,都是提着板凳、木棍、燒火鉗等家裡的一應物什圍上來幹開。
這個中午,古城無數處地方發生着這樣的械鬥。人不同,車不同,手裡的傢伙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械鬥地點都是在百果園的分店門口。
朱明明一人站在一個分店門口,看着手機裡發過來的消息,然後用微信傳給喬北。店裡面的分店長李雅正在給客戶過秤找零,路面上沒有一輛三蹦子,也沒有一輛出租車。
三輛麪包車紮在分店門口,裡面紛紛涌出拎着傢伙的小青年,徑往分店而來。
朱明明嘴角一勾,拐進分店,隔着收銀臺站在李雅面前。
一衆小混混自然不會放過,上來幾棍就將分店的玻璃給敲得粉碎,還待要砸,卻傻了眼,裡面邁出兩個身穿警服的人,指着一衆小青年呵斥道:“你們幹什麼?”
一衆混混哪裡敢和警察幹上?只一個照面,掉頭就跑,只不過,外面街道上不斷涌入的三蹦子裡下來的人羣將一衆人堵在了街道上,三輛麪包車瞬間被敲得零碎,裡面的司機想出來又出不來,不出來在裡面又被木棍捅得混身傷腫。
兩位警員出去控制住械鬥,看着癱在一地的小混混直皺眉,想要去抓住毆打的人,只是人揍過之後,早就一轟而散。
“黃警官,你看這……”朱明明過去,看着自己被砸的門面皺眉。
“安排人去派出所錄口供吧。”警員眉頭一直鎖着,光天化日,上來就打砸,還在自己的轄區裡,不禁一陣頭痛。給派出所打電話讓派人來,可值班警員回過來的話讓兩位警員聽得更是頭皮發炸。
四處械鬥,派出所警員嚴重不足。
京鼎毫無動靜。
鋒子坐在京鼎樓下的檔口上,等了老半天沒見一個人過來。
接到指令的張泉不是不想幹,而是京鼎的業務都是面對各大企業和單位食堂,就連市公安局食堂的果蔬都是京鼎送的,這任何一家他們都不敢動。
去菜市場就更不用想了,連招牌都沒一個,你知道哪家是京鼎的檔口?萬一惹到別人家的檔口,事情就不好辦了。菜市場不僅有蔬菜檔,還有豬肉檔,不僅有用來切果蔬的西瓜刀,還有可以殺人的殺豬刀。
放棄!
廣漢樓也相安無事。
正值午餐時刻,食客絡繹不絕的涌入,門口停的不僅有幾萬塊的奧拓,也有上百萬的寶馬。載着一衆小混混的麪包車在廣漢樓匆匆經過,連停都沒有停一下。
車裡的人深知,這要一動,絕對是引起公憤,指不定裡面還有商界大佬和警察在吃飯,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
“安撫傷員,組織人員繼續堅守,防止對方再次反撲。”喬北在微信羣裡發出消息,想了想,又補充道:“注意給監控錄像備份。”
半個小時後,古城的械鬥漸漸停止,網絡上微信羣裡鋪天蓋地的圖片消息,讓在逸龍山莊的李牧都不由得一驚。
這個喬北有點意思。
冷哼一聲,李牧在屋裡踱了半圈,卻聽得樓下有動靜,招呼一聲,樓下的人卻根本沒有反應。卻把書房裡的何大少引出來了,問道:“怎麼了?”
“你進屋,不要露面。”李牧微微皺眉。
何大少掃過李牧一眼,又看看寂靜的樓下,很快閃進書房裡。
李牧感覺到一股壓抑感籠罩而來,有人過來?喬北?敢派人找上門?是他身邊三個高手?
這麼說,喬北現在身邊沒有人?
李牧一念閃過,也不管樓下的變故,立即撥通電話:“現在去新城總部,喬北身邊沒人。”
剛掛完電話,李牧就看見了閃身而上的畢勝。
“喬北派來的?你敢動我嗎?”李牧冷傲的看着畢勝,只不過,不等李牧再言語,畢勝已經欺身而上,李牧格擋一下,就被畢勝鎖住手腕,一個掌刀將李牧斬暈,向肩上一扛,往樓下直奔。
沉默,但不是羔羊。
動你,需要的不是勇氣。因爲,在畢勝的眼裡,此刻的李牧只是一個目標,僅此而矣。
在書房的監控大電視上,看着畢勝快速出入,並劫走李牧,屋裡的何大少額頭上不禁冒出一絲冷汗。
良久,才撥出電話:“範叔,李牧被人劫走了……”
……
新城總部。
喬北還不知道危險的來臨,畢勝曾經讓喬北在廣漢樓等着,這樣一來,自己動了,還有一個馮九斤在樓下,但卻被喬北拒絕。理由很簡單,他要動的是我新城,我是新城董事長,不得在新城呆着麼?
警察肯定會找上門來,我不得證明自己正在工作當中麼?
潛意識裡,喬北卻想在新城等着,等着劉豔琴平安歸來。對劉豔琴的感情,早已經超出了老闆與員工的界線,喬北一直把劉豔琴當成一個無私貢獻的姐姐,更把她當成是新城的寶貝。
因爲新城只有琴姐一個像樣的人才。
收到樓下盧偉偉傳上來的消息,心裡也不禁爲長運集團的反應速度驚歎: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秘密。
見這幫人還沒到樓下,就被圍上,遂穩坐釣魚臺,巋然不動。
樓下的出租車慢慢退出,因爲警察來了。
堵了整整一條街,還發生械鬥,警察要再不來,那就事大了。
樓下盧偉偉和洪興兩人立在門口,各倚一扇門,抱着雙臂瞧熱鬧,時不時還交流一番,指指點點。兩盆發財樹迴歸原位,只是枝葉全無,一根粗壯的枝幹杵在盆中,光禿禿的難看之極。
直到三個揹着包的人靠近,盧偉偉和洪興才提高了警惕,盯着漸行漸近的人,三人中的一個遠遠的衝兩人笑道:“請問一下,去長途車部是往這邊走嗎?”
“對,第二個紅綠燈左拐就到。”洪興大大咧咧。
盧偉偉卻渾身毛孔擴張,他是被人綁架過的,更知道今天喬北弄了大麼大的動靜,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是以保持着警惕,衝洪興叫道:“別多管閒事,記住我們的任務。”
“盧總,這三個人問路的,你看他們背的包……啊……”洪興來不及說完喉間就被人一個掌刀斬落,隨即感覺胸腹一陣絞痛,整個人飛跌進了新城總部的大門裡面。
盧偉偉早就提防着,對方一動手,自己也摸上了發財樹,往最前面的那個人身上狠狠的砸下:“艹你媽!”
只是僅僅砸得一下,發財樹就被人一腳踢飛。盧偉偉肚子上被人狠狠的踹上一腳,接連退得三步,拉着玻璃門上的把手好不容易穩住,肥胖的身軀在關鍵時刻頂住了對方的沉重一擊。
盧偉偉想要反擊,只是三人都已經圍攻過來。最前面的那人將盧偉偉頂入大門,一拳狠狠的砸在盧偉偉的臉上,一抹鮮紅瞬間濺飛,噴了一地。這讓盧偉偉心下發狠,照着對方的臉直接用腦袋砸下,卻被來人輕巧的躲開,反手一劈,正中盧偉偉的喉嚨。
地上的洪興搖晃着腦子想要爬起,卻被人一腳重重的跺在下頷,‘啊’的一聲慘叫,喉間一甜,伴着污血噴出的是一顆門牙,待要大叫,對方的膝蓋已然頂上耳後,人直接暈了過去。
門口陸續往外走的一個的哥掃過新城總部門口,一腳跺下剎車,也不管車窗外交警的呵斥,抓着對講機呱呱大叫,許多剛剛往外撤的的哥又將車倒了回來,拎了大號扳手再度衝過來。
後面的的哥見着,連續呼叫,越來越多的的哥往這邊趕。
門口的盧偉偉忍住巨痛,再想反擊,對方連續攻擊,將盧偉偉逼得連連後退,終是轟然倒下,再也爬不起來。
三個人清除了障礙,兩人上樓,另一個守在門口,見到一衆的哥提着大號扳號衝過來,將揹包往前一甩,從包裡抽出一支來福槍對着前面一個人直接開槍。
亢!
最前面的的哥腿部中槍,咣鐺倒地。後面跟着的一衆的哥大吃一驚,他們想不到來人有槍,更想不到他們敢在光天化日,不遠處還有交警的情況下敢摟火,一下沒人敢往前衝了。
的哥敢鬥毆,但真不敢和有槍的悍匪動手。幾個膽大的拖着的哥到車後,然後趕緊的彙報。
交警也被這一槍也驚住,急忙在對講機裡呼叫支援。
上樓的兩人直接穿過大辦公區,未待辦公區裡的人反應過來,人就被槍口指着,另一人已經直奔總經理辦公室,一腳將大門踹開,見着淡定的在網上與人下棋的喬北,幾步衝過去,單手在大班臺上一點,未等喬北反應過來,一腳將喬北踢暈。
來人非常迅速的將喬北扛起,快步往外走。後面的那人用槍鎮住衆人,慢慢撤退。
從樓下到樓上劫走喬北,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轉到樓下,門口守着的人和斷後的那人一前一後護住扛着喬北的人往外突去,一衆的哥都不敢動,卻也不退,後面的交警也圍上來。
亢!
前面突擊的人根本沒有考慮,又是一槍撂倒一個的哥,衆人一下閃躲,被輕易的清出一條路來。
後面兩人腳下根本沒有停留,疾步往外奔去。
剛到拐角,卻被跑過來的五六個人堵住,手裡抄着砂噴子,見着三人隨即摟火,只是槍口對準的卻是最前面的那個人。
他們是元堅的最貼身的小弟,因爲有案底,連打砸萬山集團都沒有參與,只是待命,收到消息,趕緊提了響兒趕過來。
扛着喬北的人單手拿槍頂在喬北的身上,衝衆人叫道:“讓開,否則我乾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