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寧威左腿大腿跟部被鄺文斌一槍擊中,身體的慣性卻沒有停止向前衝,身子趔趄着,左腿不受力,一歪,重重地砸在地上。
先前被霄彈掃中的肚子頓時有如火燒火燎,鐵砂子鋼珠被用力擠壓,絞得整個腹部似乎是被一把鋼鋸拉扯着,疼的寧威冒出冷汗。
“警察!”
“放下槍!”
“手抱頭!
十幾名刑警舉着槍衝衚衕裡的人喊道。
-
“亢!”
剛抓住喬北的中年光亮一射的時候,唰地躲在喬北身後,手裡的仿六四照着一輛車的大燈直接摟火……
“譁!”
最前面的一盞大燈玻璃瞬間熄滅,中年藉助這邊圍攻的警察幾秒的停頓,直接棄了喬北,身子往裡一滾,閃到暗角處,‘嗖嗖’兩下翻上牆頭,幾步邁上屋頂,奪路狂奔。
“亢!”
“亢!亢!亢!”
連續幾聲槍響,圍攻的警察反應過來,猛的衝衚衕裡面摟火。
樓頂上的中年身體晃動一下,跌入了另一個院子。
“啊……啊……”
地上喬北幾乎是用身體所有的部位緊貼着地面,聽着頭頂上的槍響聲、子彈撞擊牆體聲、警察叫喊聲……一動不敢動,嘴裡瘋狂大叫。
-
“放下槍,手抱頭!”
另一頭的鄺文斌一槍撂倒寧威,緊跟着幾步衝上去,要生擒寧威,他感覺得出來,這個人對他太重要了!
倒在血泊中的寧威哧呼哧呼喘着粗氣,眼睛掃過在汽車大燈光線映射中穿插包圍過來的身影,右手拖過僅剩一發子彈的五連*發,槍管往地上一戮,強悍地撥地而起,大聲怒吼:
“我放你媽B!”
“亢!”
“亢!亢!亢!”
連續四聲槍響,一槍是寧威摟火,另三槍是圍攻的刑警射出。
“嘭!”
寧威的腹部、手臂被三顆子彈同時射中,手裡的五連*發開了最後一槍之後,手臂一疼,五連*發脫手,直接橫空一甩,飛了出去,緊跟着身體‘嘭’地一聲栽在地上,一動不動。
衝過來的鄺文斌見寧威垂死反抗,手裡一槍撂去,正擊中寧威的手臂,五連*發射出來的子彈擊向牆體,幾粒鐵砂崩出,擦過鄺文斌的左臂。
鄺文斌毫無停頓,幾步邁過,皮鞋跟往寧威腦袋‘咣’的一腳砸下,一個擒拿手就鎖住了寧威的單臂,幾個刑警隨即撲上,銬住寧威。
站直了身子的鄺文斌抖一下受傷的手臂,突然照着寧威猛跺一腳,咬牙叫道:“老子幹了十幾年警察,毫髮未損,他媽被你這個B樣的傷了!”
-
另一頭的喬北被兩個警察毫無懸念的撲住銬上,腦子裡還是一片懵逼狀態,嘴裡仍然‘啊……’個不停。
“鄺隊,跑了一個!”
“跑的是哪夥人,看清楚沒?”
“太黑,沒看清楚,但肯定和這小子不是一夥,應該受了傷,我們在院子裡找到血跡。”
“所有人銬上,帶走!歐陽,通知局裡來人收拾殘局!”鄺文斌乾淨利索的下達口令,指着喬北:“這小子帶我車上,我要突審。”
-
激烈的槍戰將整條馬家衚衕的住戶驚醒,卻沒一個人敢出門,有的甚至嚇的連燈都不敢開。
待槍聲停止,沒一陣警笛聲在衚衕口響起,才陸陸續續的往外探頭偷看,卻又被市局的警員勒令呆在屋裡。
警察怕破壞現場。
“小北……”衚衕裡一個門口探出一個腦袋叫了一聲,隨即被屋裡面的人拉了進去。
喬北恍惚間聽得有人叫自己,扭過頭,沒有看見人。
“哥,我看見小北了……”屋裡一個青年叫道。
“看見什麼你看見?看不見衚衕裡全是警察啊?”
“那真是小北!”
“滾回屋去!”
……
-
通往新區路口的大道上,一輛雪弗蘭奔馳着,橫岔路上突然亮出大燈,並且越來越近的撞過來。
“吱……”
雪弗蘭裡的小鄭急忙剎車,車子拖出長長的剎車印,終是止住。
前面車停住,車裡一人衝小鄭車裡喊道:“熄火、關燈,下車。”
小鄭看見前面車裡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沒作掙扎,順從的關燈、熄火,打開車門下車,站在車旁。
“東西呢?”一個高個子從前面車裡跳下來,走向小鄭。
“你是誰?”
“張哥叫我來的。”
“你給他打個電話!”
“特麼事多!”但還是從兜裡掏出手機撥出:“哥,對方要確認一下。”
“把電話給他。”張總對高個子叫道。
“嗖~”手機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往小鄭身上扔來,小鄭一把抓住,看了一眼手機,隨即貼上耳際:“誰?”
“我!東西給他。”張總叫道。
“行,呵呵~”小鄭笑笑,衝張總說道:“張總,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加個價吧?”
“什麼?”
“我想告訴你……我是一個警察!”
小鄭說完,手機直接扔向了擋在大燈前的高個子,快速地從外套裡撥出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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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
一聲槍響,高個子‘嘭’地被掀倒在地。
“亢!”
前面車裡露出來的槍管冒出一絲黑煙,小鄭身子一歪,倒向一側。
“亢!”
“亢!”
又是兩聲槍響,前面車裡的前擋風玻璃碎個稀爛,小鄭身上再中一槍,卻再也提不起手裡的六四警用手槍。
“艹你媽!”
車裡矮個子推開車門,手裡的***對着小鄭,幾步走過來,一腳踢開小鄭手裡的槍,照着小鄭的腦袋,扣動板機。
“亢!”
……
-
切諾基車上。
鄺文斌看着呼爹喊娘叫疼的喬北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車窗外歐陽凱敲窗。
“歐陽,怎麼了?”鄺文斌下車,合上車門。
“約十分鐘前,新區大道距新區路口一公里處發生槍案,現場一人死亡,經技偵分析,死者有可能是市局檔案管理室民警小鄭。”
“什麼???”鄺文斌聞言跳了起來。
“不會錯,案發現場發現小鄭的六四警用手槍,以及小鄭的工牌和車。”
“艹!”鄺文斌擰着眉頭,狠狠地照切諾基猛踢一腳。
“鄺隊……”
鄺文斌穩定了一下情緒,衝歐陽凱擺手,說道:“我沒事,還有什麼情況?”
“對夥使用的是自制五連*發,開了三槍,死者臂部、腹部、頭部各中一槍。死者警用手槍開了兩槍,另據警員回報,對夥應該有一人受傷,現場找到對方受傷人員血跡,技偵組正在對遺留血液進行DNA對比,另死者車裡有翻動痕跡……”
“我知道了。”
鄺文斌無力的靠在切諾基上,從兜裡摸出煙盒,顫抖着點菸,卻幾次沒能打着火,一旁的歐陽凱忙掏出打火機點上。
“鄺隊……”歐陽凱欲言又止。
鄺文斌深吸了一口,衝旁邊的歐陽凱叫道:“小鄭是一個好警察!”
“是,他是一個好警察!”
“去做事吧,回頭再說。”鄺文斌拍了拍歐陽凱的肩膀,將菸頭一扔,拉開車門,跳上車,衝車裡還在哀叫的喬北吼道:“號什麼號?”
“你屁股挨一槍試試?你屁股沒被人打中你當然這麼說……啊……嗤……”喬北緩過了神,屁股上的傷痛感陡然加劇,正撅着屁股慘嚎。
“你他媽不悍匪麼?”鄺文斌看着喬北的衰樣,哭笑不得。
“我什麼時候就悍匪了?我特麼冤不冤啊?人家正傷心欲絕去祭奠……”
“行了!我沒空聽你這些鬼話。”鄺文斌膝蓋一頂,喬北的屁股落上車座。
“啊……”
喬北痛的眼淚再次流出。
“東西呢?”鄺文斌盯着喬北問道。
“什麼東西?啊……嗤……”
鄺文斌根本沒跟喬北廢話,單手扯過喬北,又重重的推了過去,喬北的屁股剛離開車座,又重重的砸下,屁股上痛楚的令喬北感覺一陣從未有過的劇烈的疼。
“我這人不喜歡廢話,我再問你一句,東西呢?”
“什麼東西啊?嗤……”
“你說什麼東西?”
“我知道你問的是什麼東西啊?講不講道理了?一上車就使勁的折騰人家的屁股,怎麼疼怎麼來……嗤……”喬北疼的呲牙咧嘴。
“行,我換個方式問你。”鄺文斌沒再動喬北,只是盯着他,說道:“你叫喬北,你爸叫喬振中,你乾爸叫李國華,他們都是老街派出所的民警,沒錯吧?”
“是又怎麼樣?”喬北乜了鄺文斌一眼,似乎想不通這折騰自己的人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怎麼樣。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和你爸、你乾爸他們一樣,都是警察,那我問你,警察是幹什麼的?”
“揍我的唄~”喬北聽得鄺文斌的話,一時放鬆了崩着的神經,隨口應道。
“警察怎麼會揍你,警察是抓壞人的。”
“警察怎麼不會揍我?李老頭揍我,那死條子揍我,你沒揍我,但你折騰我屁股……”喬北對警察似乎沒什麼好感。
“呵呵~ 你聽話,我揍你幹嘛?”鄺文斌笑道。
“我怎麼不聽話了?你們叫我抱頭,我就抱頭,叫我趴下,我就趴下,就這樣,屁股還是沒保住……”
“呵呵,你那屁股是那幫壞人用砂噴子打中的,不是警察打的。”
“……”喬北竟然無言以對。
“然後我再幫你分析一下,你一不小心拿了別人的東西,然後被人綁架、威逼,又被警方通緝,甚至還被拉進犯罪團伙……我沒說錯吧?”
“你當我願意啊?那幾個TT在我手上還沒捂熱,就被死條子追,然後就一連串的惡夢……特麼這TT就是一道催命符……”喬北想起凌姍,氣就不打一處來,喬北心裡一直認爲,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那死條子追自己開始。
“不能這麼說,TT本身沒罪,但裡面的東西有罪,你拿了所有人都想得到的一張內存卡,當然所有人要找你麻煩。”
“關我什麼事啊?”喬北本來還挺怕鄺文斌的,見他突然和眉善目的對自己講道理,心裡略有底氣。
“所以呢,你只有把那東西交給我,你纔有活路!你知道,我是警察,只要我抓住那幫混蛋,你就解脫了!”鄺文斌竟衝喬北笑了笑。
“這樣啊……”喬北的眼睛眨巴眨巴着。
“我知道你把東西就藏在這衚衕裡,你給我,然後在局裡呆一陣子,等案子破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扯鬼咧!你當我傻啊?我參與了整件事情,通緝令都發了,你說放就放了啊?你當我是個屁啊?”喬北叫道。
“我現在好好的跟你在說話,你不要嘗試激怒我,我脾氣不好。”鄺文斌緩口氣,又道:“只要你把東西給我,我幫你作證,你是我發展的內線,爲了協助警方破案,打入犯罪份子內部。”
“靠~”
喬北罵了一句,眼珠子軲轆亂轉,心裡卻在惦量着鄺文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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