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嘆了口氣,繼續道:";哎!現在經濟危機鬧的兇啊,日子越來越難過,老弟混不下去了,只好又來找曉哥支援了!";
李曉哈哈一笑,又肥又短的手臂一把摟住我的肩膀,顯得極是親密,然後豪爽幹天的說道:";瞧你說的,有啥困難儘管開口,咱們兄弟一場,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我一臉笑容,嘴上應付着:那是!那是!曉哥大恩,老弟感激不盡啊!
心裡卻咒罵着:氧化鈣!真是無商不奸,哪次說的不是這麼大義凜然,可是一到談生意的時候,哪次不是把自己宰的要死,就他媽一黑心的大奸商.
聽了我巴結奉承的話,李曉那張肥臉笑的比ju花還要燦爛,突然笑容一收,聲音微壓,一對鼠眉一抖一抖,顯得極其猥瑣,問:";傅老弟,是不是又弄了一批貨啊?";
我心裡冷笑一聲,說:";最近兄弟手頭緊的很,所以弄了一點小玩意,跟曉哥換點銀子使使.";
李曉把我引到側房,專門用來談生意的房間,年輕漂亮的店員又奉上了兩杯清茶,李曉輕抿一口,問:";老弟把東西帶來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帶來了,就在我車的後備箱裡.";
李曉嗯了一聲,便讓兩個店員將那九件東西取了過來,李曉拿過其中一件土陶壺.
在肥呼呼的手裡把玩了半天,纔開口道:";唉呀……這些東西可都是上了年份的玩意啊!起碼也有好幾千年了吧,可惜只是一些小玩意,要是弄個青銅器,或者是做工稍微精美一點的陶瓷,倒是能賣個好價錢,至於這些嘛,不好說啊,實在是……哎!";
這死胖子,一談生意,就換了一副嘴臉,裝腔作勢,長吁短嘆,其實就想殺價,我心裡冷哼一聲,說:";什麼東西賣什麼價格,曉哥但說無妨,就這包東西,大概值多少錢.";
李曉肥胖的身體往椅子上一靠,壓的椅子咯吱作響,他摸了摸手指上的那個玉扳指.
答非所問的說道:";一瓶只值一塊錢的礦泉水,在高級賓館可以賣出幾十元的高價,這說明什麼……";
李曉說到這,斜瞟我一眼,見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屏息凝神,似乎在等着自己的下文,不禁得意一番.
那雙肥魚眼眯成一條線,接着說道:";說明一件貨物或者是一個人的本身價值,不僅僅只是取決於本身,更重要的還是所在的環境,你和我也算是兄弟一場,我李某人雖然是一個商人,卻從不賺自家兄弟的錢,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就跟兄弟實話實說了.";
李胖子端茶輕抿一口,繼續說道:";就這些東西,碰到一些業餘收藏家,也就是不懂行的外行人,一件就可以賣個萬,甚至十多萬,但是若碰到內行人,一件就只能賣個一兩萬了.
你可千萬別看古玩是個死東西,這玩意其實和股票一樣,我浸淫這行,差不多二十年了吧.
可是到現在,我也不敢拍着胸脯斷定其中行情,古玩界的行情就跟這古玩的年份一樣,深的很!";
囉裡囉嗦扯了這麼一大通,還不是想把所有的水份都榨乾,別看這些商人好像處處都在爲你着想.
但是繞到最後,賺錢的還是他,這就是奸商的本事,我懶得與這死胖子多說,說道:";我現在手頭很緊,需要一筆錢週轉,所以還望曉哥幫點忙.";
李曉又短又濃的眉毛向上挑了挑,問:";那兄弟不準備託賣了?";
我每次帶東西來李曉這都是讓他託賣,然後李曉再在其中拿提成,至於他有沒有搞鬼,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麼樣,託賣怎麼也比轉賣給李曉划來,不過週期太長,以前我不着急用錢,自然都選擇託賣,可是現在急需用錢,只能賣給這個黑心的死胖子了.
我點了點頭,指着這九件東西,說:";就這些東西,曉哥看着給個價吧!";
李曉端着茶杯想了半天,才慢悠悠的放下茶杯,說道:";十五萬!話說救急不救窮,我也是看兄弟的份上纔給這麼多的,再高的話,老哥也沒有辦法了.";
十五萬?
三千五百多年的歷史啊!
雖然只是一些殘缺不全的土陶,但是數千年的歷史足以讓這些不起眼的土陶變得比黃金還要貴,這死胖子竟然只給十五萬,我操!還一口一個兄弟的叫着,真他孃的黑!
我心裡快速的盤算着,爲胖子父母一人買一份養老保險,就得花差不多十萬塊,剩下五萬塊,對於兩位生活郊區的老人來說.
雖然也不算少,但是人一入暮年,各種病患就接二連三的都來了,五萬塊錢根本就不經用,我搖了搖頭,說:";曉哥,這太少了點吧!這些東西要是託賣,怎麼也可以賣個二十多萬,十五萬,不行!";
李曉也嘆了口氣,推心置腹的說道:";老弟,我給你的價絕對超過了行情價,你要不信,可以隨便去別家問問,絕對不會超過這個價,老弟這樣,讓老哥很爲難啊!";
我的心裡價是二十萬,低於這個價,我絕對不會賣,搖了搖頭,說道:";要擱平時,我絕對不會多說,曉哥說多少就多少,我絕無二話,但是現在,我急需用錢,所以……";
李曉搖頭晃腦的嘆了口氣,說:";老弟的心我明白,要是老弟讓我託賣,賣個二十萬,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現在老弟要的是現錢,我也實在是沒辦法啊!";
你娘個錘子!
我心裡暗罵一聲,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只能另想辦法了,今天就當打擾曉哥了,下次一定登門請客.";
說罷,轉身便欲離開.
這也算是極爲爛俗卻異常有效的一招:欲擒故縱,李曉見我要離開,連忙喊道:";傅老弟,彆着急,彆着急!";
我轉過臉來,見李曉眯着死魚眼說道:";既然傅老弟這麼需要錢,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我心裡冷笑一聲,想到:我就知道這死胖子不會放過任何一門到手的生意,我一臉平靜的等着李曉加價,卻聽李曉問道:";傅老弟一定還沒有吃中午飯吧?";
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只見李曉從椅子裡站起身來.
摸了摸自己滾圓的肚子,說道:";說來正巧,今天中午我約了一個大顧主,他要在我手裡買一批古玩,傅老弟不妨與我同去,如果那個大顧主看上了老弟的東西,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含春酒樓雖然不是附近最高檔的酒樓,但絕對是這一帶最出名的酒店,原因無它,就因爲";含春";二字,婉約卻不隱晦的點出了這家酒樓的本質所在,所謂";含春帶媚";,絕對是這家酒樓最貼切的形容.
從外觀看,含春酒樓大氣壯觀,根本就是按着五星級的標準裝修的,可是一跨進門,感覺頓時一變.
似乎突然之間從高級酒店一下變成了情侶餐廳,大廳裡不是烈若驕陽的水晶大吊燈,而是燦若繁星的壁燈加地燈,昏暗之間凸顯出來……
李曉和我開着各自的車,直奔含春酒樓而來,一下車,便有打扮紳士的侍者將兩人的車開到了停車之處.
我們說說笑笑,你摟着我我摟着你,顯得極爲親密,然後便被幾個打扮性感的妹子迎了進去.
一輛紅色甲殼蟲在含春酒樓對面的馬路上悄然的停了下來,車窗慢慢下搖,出現在車裡的竟然是一身休閒打扮的蘇柳.
蘇柳看着被幾個性感女人拉進酒樓的我和李曉,鄙夷的皺了皺眉,然後拿出電話,迅速的撥了串號碼,";喂!崔隊,我現在和老李在一起,估計又弄了點古董,讓老李幫他代賣,您看現在該怎麼辦?";
";嗯,好……";
";知道!";
蘇柳收起電話,雙手扶着方向盤,吐了口氣,又往含春酒樓的方向瞟了瞟.
小聲的嘀咕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不知道這我什麼時候能露出馬腳,整天跟着這個死人,真是夠無聊的!";
說罷,一踩油門,漂亮精巧的甲殼蟲就像一道紅色的彩雲,融入到車流中,消失不見……
含春酒樓除了幫忙停車的侍者是男的,其它的全是一身性感打扮的年輕姑娘,一進大門,身邊就圍了一羣要不露胸.
要不露腿的年輕姑娘,燕燕輕盈,鶯鶯嬌軟,粉香撲鼻,兇器靠身,甜膩膩的嗓音.
對着你的耳朵,一邊說着話,一邊哈着熱氣,";老闆,有約嗎?";";帥哥,需要我們的服務嗎?";
真是極盡誘惑挑逗之能,直叫人慾丨火難耐,哼哼哈哈……就地大戰三百回合.
李曉這個什麼賊早就放開了我,一手摟着一個姑娘的纖腰,另一隻淫手在別人的屁股上柔柔捏捏,甚是急色.
幾個姑娘被他的大豬手騷擾的面色嬌紅,嬌聲連連,";討厭!";";你真壞!";等加強語更是不絕於耳.
李曉那雙死魚眼光芒大放,笑聲不斷,一拍那姑娘人儘可摸的大屁股,說:";彆着急,彆着急,等哥哥辦完事,帶你們一起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