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鯤遊子的話,薛少白瞬間便沉默了下來。
儘管他有逆流激進的勇氣,但是,這盤石上人畢竟不是他可以抗衡的存在,此人萬一看到自己出手之後,對自己痛下殺手,那到時候,自己不管有多麼急公好義,也只有死路一條。
而若是自己死了的話,就算再怎麼急公好義又有什麼意義?畢竟說起來,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一點,至於其它的東西,薛少白如今根本就不幹考慮。
是以,聽到那鯤遊子的話之後,薛少白瞬間便陷入沉默,遲疑片刻,說道:“你的意思是,那盤石上人的體內還有別人的元神?”
“不是。”鯤遊子說道:“似乎是被盤石上人特意壓制起來的力量,並不是驅魔師的元神。”
“那此人何必要壓制這股力量?既然體內有這股力量的存在,那將這股力量釋放出來,以你的說辭,那應該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是此人的對手,如此一來,就算他的身份暴露,中原大地上的驅魔師也肯定不敢找此人的麻煩,有這麼多好處,那傢伙又何必要將這股力量封印起來?”薛少白百思不解的說道。
雖然那盤石上人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地方,一切都顯得很是普通,但是,經過那鯤遊子的點撥,薛少白才意識到,自己是完全小看了那盤石上人。
此人體內竟然還有另外一股力量,而且,這股力量的存在讓此人變得非常棘手與可怕,一旦將這股力量釋放出來,別說薛少白等人不是那盤石上人的對手,包括無數中原驅魔師,也根本不可能是此人的對手。
薛少白還清楚的記得,那盤石上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片大山之中,乃是因爲受到中原驅魔師的威脅,被中原驅魔師趕到了這種鬼地方,若非如此,那盤石上人怎麼可能留在這種地方修煉?
然而,那盤石上人既然擁有可以和中原驅魔師抗衡的力量,何必還要將這股力量隱藏起來?莫非這傢伙是故意示弱,等到中原驅魔師大舉上門的時候,那老傢伙纔將這股力量釋放出來,從而的打中原驅魔師一個措手不及?
說實話,若是將盤石上人換成薛少白的話,以薛少白的心智,肯定會選擇這麼做,但是,那盤石上人畢竟不是薛少白,誰知道他能不能嚥下被中原驅魔師當成喪家之犬的這口惡氣,萬一這老傢伙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惡氣的話,那自己如今的猜測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目光一動,接着說道:“那前輩你是什麼意思?我如今莫非就要眼睜睜看着那盤石上人在我面前欺負這兩個女人不成?”
“這兩個女人和你什麼關係?”鯤遊子問道。
薛少白說道:“能有什麼關係?我和這兩個女人萍水相逢,怎麼可能有關係?”
“既然沒有關係,你又何必要管這兩個女人的死活?他們的生死和你無關,你根本就不必爲了這兩個女人出頭,若是你死了的話,那就一切都完了。”鯤遊子語氣凝重的說道。
對驅魔師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雖然那鯤遊子是數百年前的人物,但仍舊牢牢記住了這一點。
是以,看到薛少白大有爲那兩個女人出頭的意思,立刻便慎重了起來,擔心那薛少白一個不小心在這裡玩掉自己的小命。
鯤遊子生前並非這麼愛管閒事,不過,因爲薛少白救過自己的關係,那鯤遊子當然不願意看到薛少白就這樣慘死在盤石上人的手中,若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那鯤遊子吃飽了纔去開導薛少白。
聽到鯤遊子的話,薛少白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搖搖頭,說道:“算了,我還是出去看看吧。”
“你不要小命了?”鯤遊子問道,顯得很是詫異,既然那兩個女人和你萍水相逢,你又何必要爲這兩個女人強出頭?這豈不是連自己小命都不要了?
薛少白笑了笑,聽到那鯤遊子的話,並沒有打算要解釋。
要知道,雖然那薛少白和這兩個女人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他們畢竟都是從中原大地上來的驅魔師,難免將來薛少白不會在中原大地上碰到這兩個女人,若是這個時候救下那兩個女人,將來自己在中原大地上碰到什麼麻煩,想必那兩個女人也不會視而不見。
自己馬上就要去參加訪山大會,誰知道那大會上會出現什麼怪胎?若是薛少白在訪山大會上沒有絲毫人脈,到時候,就算在訪山大會上取得了名次,也絕對要面臨一個被羣起攻之的局面。
要知道,妒忌是人的天性,驅魔師畢竟是人,妒忌別人是常有的事情,是以,若是那薛少白在訪山大會上太過出類拔萃的話,到時候,必然會被人妒忌。
而一旦被人妒忌,肯定會被人攻擊,到時候,薛少白在根基淺薄的情況下,一旦被人攻擊,就肯定是羣起攻之,被人痛打落水狗的下場,不過,若是薛少白在中原大地上有人脈基礎的話,到時候,這些想要對付他的人,就肯定要掂量掂量。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那薛少白是路見不平,但是,只有薛少白自己心裡清楚,他就算最後出手,最終的目的也是想要幫自己而已,至於眼前這兩個女人,畢竟只是萍水相逢,想要薛少白爲這兩個女人付出一切,甚至連自己小命也不要,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薛少白雖然爲人仁慈,但還不到捨己爲人的境界,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爲了兩個萍水先鋒的人,連自己小命也不要了?
想到這裡,便聽到薛少白笑了笑之後,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有把握,就算我不是那盤石上人的對手,但是,想要從此人手中逃走,也不是沒有辦法,如今我出手雖然會得罪那盤石上人,但是,若是我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那盤石上人的對手之後,我自然會逃走,怎麼可能和這傢伙硬碰硬?”
“你知道就好。”鯤遊子說道,看到那薛少白已經決定,自然不可能再去規勸此人,反正就算此人最後死在那盤石上人手中也是他自討苦吃而已,和眼前的鯤遊子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想到這裡,便看到那鯤遊子沉默了下來,沒有繼續和薛少白說什麼。
而薛少白既然已經決定,也不在猶豫,直接便從石室之中走出去。
而就在那薛少白離開石室的時候,卻看到山洞裡的盤石上人已經一步步的接近了那白衣女子,一邊走,那盤石上人一邊說道:“嘿嘿,你們這兩人,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盤石上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中原大地上,不知道有多少驅魔師都不敢來找我的麻煩,就憑你們兩個三級驅魔師,居然也敢來打我的主意,告訴你,若不是凌天宗的宗主揚言要對我趕盡殺絕的話,我根本不可能離開中原。”
頓了頓,那盤石上人接着說道:“雖然中原大地人傑地靈,但真正被我盤石上人放在眼中的驅魔師,不過聊聊幾人而已,你在我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以你們兩人的修爲,就算是聯手,我一隻手也可以輕鬆擺平。”
說到這裡,那盤石上人的目光落到了白衣女子的俏臉上,接着說道:“如今,老夫念在你們修行不易,給你們指出了一條生路,若是你們答應成爲老夫的爐鼎的話,老夫自然會放過你們,但是,若是你們不答應的話,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要殺掉你們,老夫一根手指頭就完全可以做到。”
“哼,盤石上人,你這是癡心妄想,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答應成爲你的爐鼎!”白衣女子氣的胸脯劇烈起伏,顯然已經是被那盤時尚人氣急。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既然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那老夫現在就送你們去黃泉,也免得你們再浪費老夫的時間。”盤石上人說道。
聽到盤石上人的話,那白衣女子冷笑一聲,接着說道:“盤石上人,你真的當我和師姐都是軟柿子,你想怎麼對付我們就可以怎麼對付我們?”
“哦?聽你的口氣,好像還要壓制我的手段,很好,既然你有對付我的手段,那就施展出來,讓老夫開開眼界,看看你們這兩個女人到底有多厲害,若是你們當真厲害的話,老夫倒也不是不能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聽到女子的話,面前的盤石上人目光閃爍的說道。
說實話,以盤石上人的修爲,要幹掉面前的白衣女子可以說輕而易舉,但是,此時的盤石上人似乎不打算直接就幹掉這個女人,而是打算和此人玩一玩,看看這女人的實力到底如何。
雖然那白衣女子不肯答應做自己的爐鼎,但是,在驅魔師世界之中,拳頭大的人說的話就是真理,既然那盤石上人已經決定了要讓白衣女子讓自己做自己爐鼎,那就算白衣女子不肯答應,這件事也由不得她自己,以盤石上人的手段,到時候完全可以霸王硬上弓,到時候,那白衣女子又能怎麼反抗?無非只能罵幾句盤石上人,甚至想要咬舌自盡也根本無能爲力。
這就是驅魔師世界殘酷的地方,修爲不濟的人,往往連一點選擇的權力也沒有,而這,也是那盤石上人猖狂的地方,因爲自己修爲遠超面前的白衣女子,所以根本不可能將那白衣女子的心情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便聽到那盤石上人接着說道:“嘿嘿,小丫頭,在老夫面前,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的話,最後吃苦的人,肯定是你自己,老夫雖然好說話,但也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話,你要是讓老夫的耐心消磨乾淨的話,老夫對你最後那一絲溫柔也會蕩然無存,到時候,你就不要老夫殘暴不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