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打記事起就住在村子裡,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狼進村的先例,因爲我們這裡人比狼還多呢,“別傻了,一隻貓而已,你就是想泡我也不用玩這麼老土的招數吧!”
看着曾婉的鼻子都快被氣歪了,我的心裡充滿了報復的爽感,一臉得意的瞧着那副即嬌羞,又憤怒的小臉兒。
曾婉很顯然被我的話激怒了,這個小妮子一生氣又拔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再一次的對準了我的心窩子,“貓,你給我把貓抓來,去啊……”
“你別逗了,那可是貓啊,一閃即逝的那哪能抓得住……”我當時就像給那個瘋妮子解釋一下,有關貓的靈巧。
“哈哈哈……膽怯了吧,分明就是一隻狼,你不敢鑽進林子裡去,就不要嘲笑我……”
到了這時候我才搞明白,這個瘋妮子的用意,玩了這麼大,連手槍都用上了,她這可是私用警用器械,危及他人安全的瘋狂舉動,看來千萬不要打擊女人的自尊心纔是王道啊。
不過說句心裡話,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就是死活看這個歪妮子不順眼,先是攪和了蘇爺爺的招魂,還拿着科學當幌子,嘲笑了我師父,後又差一點嚇死我。
總而言之當時我的出發點,就是不能夠讓她滿意,於是我義無返顧的鑽進了松林裡面,畢竟咱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知道沒有危險的,小時候帶着小玉捉知了猴的時候,不知道進去過多少回了。
眼前的這個松樹林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之處,具體哪裡不一樣,我還真的看不出來,反正憑藉着第六感覺,就是不一樣。
首先這裡面的氣溫,明顯的比外面涼快得多,都有些到了冷得發抖的地步了,而且不時地有白霧,瀰漫在我的腳下,而且隨着我深入的步伐,那些薄霧變得越來越濃厚。
不好,我忽然想起來了,師父曾經對我講過,如果鬼魂的怨氣很重的話,在那個冤魂的周圍就會變得很冰涼。
“蘇爺爺,是你嗎?難道你來到了這裡?”我猜想冤死的蘇爺爺,一定是他,躲藏到了這裡,找我伸冤呢。
“出來吧,蘇爺爺,我知道剛纔的響聲一定是你故意的引起我的注意的……”
可是除了死一般的寂靜之外,就是那靜默的讓人窒息的恐怖,哎呀,我差一點忘記了,沒有開鬼眼,怎麼可以看到已經陰陽兩隔的蘇爺爺呢。
“蘇爺爺,你等我一下下,咱們爺倆就要見面了。”我說着,從褡褳裡面找到了兩篇柳樹葉,還有一瓶無根水,在沾上了無根水之後,用柳樹葉擦拭了雙眼皮,嘴裡念動着陰眼咒。
‘陰葉開陰眼,陰陽五行轉……’
尼瑪,還沒等我準備好呢,一個長髮及腰的白衣女鬼,表情漠然的站在了我的身前,活脫的一個吊死鬼兒的形象。
一心的想和蘇爺爺見個面,沒成想卻看到了這麼個髒東西,緊張之餘我下意識的就是一巴掌扇到了那個長髮女鬼的臉上。
就聽到曾婉的一聲慘叫,我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又闖禍了,招惹了這麼一個姑奶奶,還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說你,沒事兒幹嘛老裝鬼啊,好玩嗎?”我都快帶出哭腔了,幾乎都是在懇求的語氣了。
黑洞洞的槍口再一次的抵住了我的腦門兒,“你這是蓄意襲警,外加打擊報復,還有可能控告你不尊重女性……”
就在曾婉喋喋不休的給我羅織着罪名的時候,一個鬼臉兒在不遠處一閃而過,“跑了,跑了……”我焦急的說道。
“你哪裡都跑不了,我一直在跟蹤你,研究你,你的神經病的舉動已經告訴我了,你不是正常思維的人,我也懶得搭理你,言歸正傳,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阻撓我們警方的正常工作了。”
曾婉剛一收起來手槍,我就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迷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只能夠憑藉着感覺往前走。
“哎,你這個神經病回來,這裡不准你在進來,你給我回來……”曾婉的聲音很快的就被林子裡面的迷霧淹沒了。
我們兩個人誰也看不見誰了,只能夠根據弄出來的聲響,來判斷彼此的位置。
那個鬼臉稍縱即逝,我再也沒有發現他的蛛絲馬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鬼臉兒絕對的不是什麼陰間的厲鬼,他就是一個帶着鬼臉兒面具的人。
證據就是他不小心留在地面上的一個腳印,足足的比我的腳掌大出了一號,當我把腳丫子放進腳印的時候,顯得很寬鬆。
難道那個鬼臉兒就是殺害蘇爺爺的元兇嗎?又是那個討厭人的曾婉,破壞了我的調查,就在我思索着那個鬼臉兒的時候,迷霧漸漸地褪去了。
眼前的遮障消失了,卻傳來了一陣繚繞的香氣,給隨師父多年的我,一聞就知道了,那陣香味就是平時尋常百姓燒得香味。
這個在我和師父暫住的破廟裡面,那可是家常便飯,沒到初一十五都會有很多的善男信女前來燒香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