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別人有事他都不會出事。 現在頂多是被你說的那個人的陣法給圍困住了。”雙生平時說話都不超過十五個字,這會讓他說了那麼多個字也是了不起了。
說實在的我是真的很不安心,總覺得琅東會出事。心也一直沒有安定下來。
我忐忑不安的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手機提示鈴終於響起來了,我立刻探頭過去,看到上面陌生的號碼發過來了三個字:一橋頭。
我的心一瞬間“咯噔”了一下,有些不自在,我覺得我應該猜的不錯,那些人其中肯定有我那天見到的大學生。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走吧。宜早不宜遲。”我對雙生這樣說。雙生點點頭,一把把我拎小雞一樣拎起來,然後丟到我們白天租過來的車子上,“你肚子還疼嗎?”
臨開車的時候他這樣問我。
我不禁老臉一紅,今天也是太任性了,生病確實是不能吃那麼多油膩的東西,現在我的肚子還有些反胃呢。
我搖搖頭,伸手拉過安全帶繫好,看了一眼手機,兩點十分,這裡到一橋頭還是有些距離的,所以我們的車要開的快一點。
大晚上的路上沒有什麼人,偶爾能聽見摩托車的聲音呼嘯而過,伴隨一羣夜遊神說說笑笑。我很少在那麼晚的時候出門的,所以杭州的夜晚給我的感覺是很詭異的。
杭州這邊園林多,大白天的看着特別舒服,坐在樹下面就算是呆着望天我都能看一整天。只是現在到了晚上,這些高大的樹木好像變成了一片怪異的手掌一樣。
朝着你四面八方的籠罩過來,彷彿要把你給捏住一樣,讓人打心裡面感覺很壓抑。而且吧,杭州有些小巷子根本就不會安裝路燈,或者是隔了一大段的路才能見到一盞燈。
走在這樣的道路上過的時候總覺得會心慌慌的。
不做虧了心事都覺得很心慌。
就是開着車我都莫名有些驚惶。老實說我見過不少的鬼怪了,按理說我是不擔心這些的,可是今天我不知道着了什麼魔了,總覺得心臟都不是自己的了。
莫名其妙的就會變得很恐懼很害怕——而且相當想發脾氣。
我並不是個容易發火的人,這還是頭一回的。那種自己都好像不是自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覺十分的真實。
我吞了一口唾沫,讓自己不要想太多。
雙生的車子開得飛快,異世界的時候他和黃金屋學了一首,沒有考駕照卻已經是老司機了。車子很平穩不說還開的跟飛機似得。
即使是紮了安全帶我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跟不上車子的速度。
有一種我的心臟還在後邊但是車子已經開到前面的感覺,一瞬間心臟是空蕩蕩的。
我也不知道穿過了多少的園林水榭,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樹木花草,到了一橋頭的時候我還沒有緩過神來。
“阿白,要不你在車上等我,我去探探情況?”雙生明顯是擔心我hole不住,因爲我今天早上菜發燒了,現在還沒好利索,下午還作死的吃了那麼多油膩的東西,可以說是整個人都不好。
但是我腦海裡面不斷的回放着關於剛剛做的那個夢,一瞬間我的雞皮疙瘩幾乎掉了一起。我搖搖頭,“讓我跟着你,琅東已經不見了,我不能連你都丟了。”
雙生那雙淺金色的眼睛定定的看了我好幾秒,才鬆了口:“那成。”說着他就把我給拎出來了,關好門之後將我丟他肩膀上。
其實我不是那麼喜歡騎在別人的肩膀上的。首先,我的手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沒喲着力點,其次我保持不了平衡很容易摔倒,再者,雙生的肩膀很硬,我坐着不舒服。
不知道這有沒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成分在裡面。不過我這個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的。
但是現在也不是挑剔的時候,我整個身體有些向前傾,下巴壓在了雙生的頭頂上,問他:“那人回覆信息了沒有?”
雙生刷着手機,沒吭聲。
我也想瞧一瞧的,但是那光實在是有些刺眼,我看不真。一橋頭這邊到了晚上一個燈都不亮,樹木又多,今晚又是那種月黑風高的天氣,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看不清楚路況。
我們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是十分的吃虧的。
“回了。”
我眯着眼睛試圖看清楚手機上的短信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就打進來了,依舊是個陌生號碼。雙生沒有半點猶豫,立刻接了電話。
“你們在哪裡,我帶了你們要的東西來。”
雙生沉着冷靜的開口,我有些擔心我們這樣的表現會不會讓琅東置身危機。畢竟如果綁匪覺得我們根本不在乎琅東,然後惱羞成怒把琅東給殺人滅口了那就慘了。
我有些着急。想讓雙生表現出更着急一些,沒想到雙生嗯嗯了兩聲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我操,這就掛斷了?那人說了什麼?”
雙生把手機放進兜裡,“一直向前走。手機鈴聲響起來我們就停下來。”雙生是一邊走路一邊開口對我說的。
我也就只到過一橋頭盡頭的那個攤位,並沒有深入進去過。攤位也只擺到這裡而已,再過去就是一片綠化帶了。
雙生帶着我往前走,一路有些顛簸,我十分的反胃。其實剛剛開車的時候我已經有這樣的感覺了,只是覺得忍一忍應該就能忍過去的。
沒想到現在又覺得噁心反胃來着。還好我現在不是逼仄的車裡,否則我肯定吐了雙生一腦袋了。
我們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夜風是越來越冷了,我打了個哆嗦之後抱着雙生的鬧到更緊。
我又開始覺得發冷了。胃裡翻騰的十分難受,喉管裡面好像總有一股子油腥味衝上來。我挺想讓雙生把我放下來自己走的,只是我現在這樣做也只能拖後腿而已,做不到其他的什麼事。
我有些懊惱自己爲什麼要那麼蠢了。
在我的自責之中,手機又響了,這個時候雙生立刻接了電話,“接下來呢?”
“往前走十步。”那個怪異的聲音這樣說道。我看着面前的的景象,就是一片黑乎乎的湖,往前走十步肯定要跨過湖的,然後必定會掉下去!
這人真的不是在耍我們嗎?
我伸手拍了拍雙生,雙生用手摁了一下我的後背,炙熱的溫度幾乎要穿透我的衣服,滾燙的很,也讓我很貼心。
“你說在那傢伙的身上看到了陣法嗎?”雙生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啊,是啊,怎麼了啊!”我操!
我的話還沒說完雙生突然就加快了速度,三兩步就跨過了圍欄,縱身一躍朝着湖面跳了過去!
我心中大駭,這樣跳下去不掛掉也肯定會受傷的啊!
我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奇怪的是,那種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席捲而來,我小心的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竟然竟然啥事都沒有,和雙聲一塊站在一家小超市面前。
“障眼法?”我呢喃了一句,看着只有一點點亮光照着的小超市,拍了拍雙生的腦門:“把手機掏出來看看,他要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雙生剛要伸手拿手機的時候,突然的小超市的門就開了,我眯着眼睛看了一陣,剛剛我好像看到了一隻紅彤彤的手伸出來了。
晚上的熱感應我還是有的。人變小了但是卻不妨礙我。
“進去看看,你小心點,千機變在身上嗎?”我附在雙生的耳邊問他。雙生點點頭,拍了拍腰,然後點點頭說道:“放心,都貼身放着。”
我還是有些擔心,於是拿了幾張百姓公隨身放着了,這樣也好在緊急狀況下我能用得上。
雙生倒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點也不畏懼,就好像我們這是出門吃個夜宵一樣。也對,籌碼在我們這裡,而且雙生算是比較能打的,應該會沒什麼事情。
但是萬萬沒想到,我們大意失荊州了。
對方有槍。
“別來無恙啊,薛少白。”古怪的音調突然響起,對方拍了兩下手掌,幾盞燈幽幽的亮了起來,我聽見聲音就覺得很耳熟了。
再看到那熟悉的陰鬱的面龐,我的心裡立刻雷了個大草!
“顧老狗!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廝竟然能從格爾木出來,也算是他命大了。我還以爲他死在那黑色地帶之中了。
“琅東在哪裡?!”我咬牙切齒的問他。他笑着看着我,就跟看猴子的似得:“難爲難的你現在這幅尊容我也能認出你來。”
顧城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笑着岔開了。“你倒是挺在乎那東西的,你們是不是拿到了不少好東西了?只要都交出來,我肯定會放他跟你們一塊離開的。”
“你放屁!”我大罵了一句,啐了一口唾沫,“你趕緊的把琅東給我交出來,不然我告訴你,只要讓我找到一件寶器我都會弄壞他!”
我冷笑一聲,指着顧城的鼻子:“顧老狗,你也是着了惡鬼圖的道兒了吧?不然你怎麼會想要太妃石?”
“也算是個做偵探的,眼睛還是比較好使的。”顧城笑容陰鬱拍了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