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也不必做,去照顧好你家二小姐,記住了,別讓陸嬌嬌找到她就可以!”白木槿道,她相信小藍有這個能力,目前她並不打算對付白雲兮,因爲白雲兮的存在有更大的意義。
小藍真是想不明白白木槿的目的是什麼,她應該能猜到白雲兮也參與了這件事,竟然只是讓自己看牢她,而不是反戈一擊。
白木槿可沒打算告訴小藍自己的想法,雖然小藍是幫了自己,但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於是道:“你快些去吧,別讓二小姐懷疑你!”
小藍點點頭,這才離開了。既然大小姐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能說什麼,她相信自己今日這番舉動,大小姐一定會記在心上。小藍有一種感覺,寧國公府的後院雖然紛繁錯雜,但最終獲得勝利的一定是這位深藏不露的大小姐,而她選擇了投靠白木槿,會獲得最大的利益。
白木槿見小藍走遠了,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將臉給蒙了,然後悄悄走進了雲水閣裡。
果然看到那朱常榮像死豬一樣躺在了地上,想必就是準備出來的檔口,被小藍給偷襲了,她在朱常榮的幾處穴位上紮了幾針,最後再將他弄醒了。
朱常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面前是一個蒙了臉的少女,單看那一雙眼睛,就覺得這女子定是國色天香,色心一起,忍不住就要動手去摸。
卻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只要一用力,就疼的不行。好像手腳都被廢了一樣。朱常榮這才驚醒過來,恐懼地看着面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問道:“你……你是誰?”
白木槿柔柔地看了他一眼,道:“朱公子,奴家仰慕您已久,沒想到今日竟能得見,可見是緣分!”
朱常榮看着那水盈盈的眸子裡,波光瀲灩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只覺得一股熱流涌上心口,恨不得將這美人兒摟在懷裡好好地親熱親熱,只可惜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他連忙道:“小姐,既如此,還不讓我起來說話!”
“哎……朱公子,您是不知道,我剛剛無意中路過此地,就發現您倒在地上,好半天才將你喚醒了,您怎麼會在這裡呢?”白木槿彷彿一無所知地問道。
朱常榮自然不能告訴這位佳人自己是爲了能夠偷香竊玉纔到這裡來的,只尷尬地道:“一時迷路了,見此處風景甚好,所以就進來看看!”
白木槿也無意拆穿他,卻一臉神秘兮兮地道:“公子,我來時可是看到一位姑娘從這裡偷偷地跑開了,看樣子倒是很像我表姐陸嬌嬌呢,您可是得罪了她?”
朱常榮一聽,心裡一驚,難道自己中了陸嬌嬌的計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何一邊約自己來這裡,一邊又偷偷地打暈自己,難道想要害他不成?
於是道:“姑娘是?”
“哦……我是白家的二小姐啊,您有沒有聽說過?”白木槿一臉期盼地看着朱常榮,彷彿對他愛慕至深。
朱常榮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哪個小姐對自己這樣欽慕的,看那崇拜又愛慕的眼神,一時間自信心迅速膨脹起來,心道,真是遇到知音了,於是露出自以爲俊美的笑容道:“原是白二小姐,久仰久仰!”
白木槿害羞地低下頭,矯揉造作地道:“沒想到公子真的知道奴家呢!可見是心有靈犀,哎……只可惜,恐怕有緣無分了!”
朱常榮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會呢?我與二小姐一見傾心,既然你我都有意,待我回家就讓人到府上提親,你放心,絕不會委屈了你!”
雖然朱常榮知道白二小姐出身不是很高,但好歹也算是寧國公的嫡女,而他這些年也沒什麼人願意嫁給他,白雲兮的身份也不算埋汰他,他姐姐想必也會答應的。
白木槿聽了,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酸,憂傷地道:“公子有所不知,嬌嬌表姐約您來此,就是爲了要陷害您和我大姐。可是你沒見過我大姐吧?她雖然生的不錯,可是卻有隱疾,您若是真的娶了她,那就一生都要倒黴了,我於心不忍,所以偷偷到這裡來,看看是否能救公子,沒想到還是見嬌嬌表姐打暈了你,想必待會兒就會讓大姐過來,與您成爲捆綁夫妻了!”
說着白木槿就落下了一滴淚,那憂傷的樣子,別說是朱常榮這種色胚,任何男人見了恐怕骨頭都要化了。
朱常榮一顆心,就這樣遺落在了美人身上。他這一刻甚至覺得自己之前都白活了,這麼多年一直流連花叢,卻從未對女子有過這樣的情愫,只覺得眼前人雖然連面目都看不清楚,但那一雙眼睛,竟像是會攝人心魄一般,只看了幾眼,就彌足深陷。
再看她落淚的樣子,恨不得將心都掏出來送給她,哪裡還會懷疑她的話,連聲勸慰道:“小姐,莫傷心!你放心,除了你,這輩子我朱常榮絕不會再娶別的女人,陸嬌嬌不會得逞的!”
白木槿心裡冷笑,面上卻做出感動狀,柔聲道:“公子說的可是實話?”
“自然是,小姐若是不信,就將我的心挖出來看看!”朱常榮信誓旦旦地說,他這次可真的沒有撒謊,若是能娶這樣的可人兒爲妻,那他這輩子就無所求了。
白木槿欣喜地看了他一眼,讓朱常榮心都要跳出胸膛了,她才道:“雖說如此,可是我表姐是不會放過你的,她可不僅是要讓你娶我大姐。她是要毀你名聲,你知道我二舅舅現在是御史老爺,若是她能讓二舅舅抓住你的把柄,就可以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狀,到時候必然會牽連提督大人。而你毀了大姐的清白,也會得罪外公,到時候陸家全力對付朱家,恐怕提督也是無力招架啊!”
朱常榮完全不知道陸嬌嬌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心裡的震驚溢於言表,慌忙道:“小姐,你可有什麼辦法救我?若父親知道我被人陷害,還會連累他,一定要打死我的!”
白木槿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聲,真是蠢笨如豬,這麼錯漏百出的謊言,他都能信。不過這正好合了她的心意,於是做思考狀,道:“這樣吧,待會兒我想法子把陸嬌嬌給騙過來,到時候……你委屈一下,等外婆過來抓的時候,你只管說她勾引你,那二舅舅爲了掩蓋這件醜事,絕不會爲難你。到時候你也只說聘爲妻,奔爲妾,就一頂小轎將陸嬌嬌納了做妾,那往後你可就是丞相的孫女婿,二舅舅不僅不能害你,還得幫着你,如此可好?”
朱常榮想了一會兒,卻搖搖頭,道:“不……我答應小姐,除了你,我朱常榮這輩子不會再要別的女人!”
白木槿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驚到了,這色胚這個時候玩什麼深情啊?他不該是有便宜就佔嗎?
白木槿心裡將他罵了上百遍,面上卻感動地道:“公子對我一片情意,我怎麼能辜負,可是男子三妻四妾本署平常,我絕不會是那小心眼的。你也不過是納妾,若能幫襯到你,我自然心甘情願,只要公子不忘了對奴家的承諾就好!”
朱常榮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賢惠的女子,心裡感動的恨不得現在就跑回家請媒人下聘去,他朱常榮真是有福氣,世人都笑他好色下流,必然娶不到合宜的妻子,可是現在他就這麼輕輕鬆鬆遇上了白二小姐這麼個絕代佳人,真是喜從天降。
朱常榮點點頭,鄭重地道:“小姐如此深明大義,又處處爲我考慮,真是讓朱某感動。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可是……小姐也該給我個憑證,否則到時候我怎麼上門求親呢?”
白木槿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於是道:“你不說我也正要給你,這是我隨身的一個玉佩,上面刻着我的閨名,一個雲字,你記得要收好,千萬莫丟了,日後但憑此物來寧國公府求親就是!”
說着就從袖中掏出那枚玉,塞在了朱常榮的懷裡,巧笑倩兮地看着他。朱常榮連連點頭,這下對白木槿的話更是深信不疑,人家連貼身之物都肯相贈,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白木槿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才起身道:“公子,我不宜久留,你可得記着奴的話,待會兒我表姐來了,可就不好行事了!”
朱常榮見她要走,着實不捨,深情款款地道:“小姐……是否能再留一會兒?”
“公子,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呢?”白木槿半含羞怯地道,便已經起身要走了。
朱常榮想要爬起來追,卻發現自己還是動不了,才趕緊道:“小姐,我動不了,待會兒陸嬌嬌來了,我可怎麼辦?”
“公子放心,我也略通醫術,您這是一時的,過個一盞茶的功夫就會自己好了!”白木槿道。
朱常榮這才放心下來,不過白木槿已經出了院門,他連人影也看不到了,悵然若失地嘆了一口氣,但繼而又覺得心裡漲得滿滿的,他生平還是第一次對女子動情。過去那些鶯鶯燕燕與這白二小姐比起來,真是庸脂俗粉,連人家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他甚至都沒到她的全貌,卻已經被迷得失魂落魄了。
一心想着不久之後,自己就能抱得美人歸,興奮滴恨不得仰天長嘯,以告知所有人,他朱常榮也是有好女子愛慕的。